對於張丹,我並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她家欠下高利貸那是他們咎由自取,至於張丹是否被向陽一家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難道我還要幫他們還錢,然後再去揭穿向陽的虛偽?

不,我並不是什麼聖人,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再和這一家有任何的瓜葛,最好都消失在我面前。

至於贏下官司,也算是了卻一幢心事,相信張丹一家以後也不會再來糾纏我。

中午我們四人在附近的一家餐廳吃了點飯,林強下午要帶張雷去看車,二手的奧迪還的確有一輛,而張雷打算陪我去京都看病被我拒絕了,我覺得他現在到了新單位,請假並不好,況且慧慧肯定也會有意見。

回到家裡,我好好洗了個澡,鬍子颳了刮,換上一套睡衣。

“陳哥,你下午休息會睡覺個覺吧,今天你睡臥室,我呆客廳。”李美鳳忙開口。

“沒事的,我習慣了。”我笑道。

“不行,你明天就要醫院看病了,必須要精神狀態好一點,反正今天你必須休息好。”李美鳳的話就好像在命令我,讓我心下一暖。

“行吧。”我答應一聲。

來到臥室,我剛剛躺下,蓋上被子,我就聞到一股香味,可以判定這是李美鳳的氣味。

搬到這裡以後,臥室的大床其實我就睡過一兩次,現在睡下,不知為何,感覺特別的溫馨,我甚至想著如果李美鳳睡在我身邊,也挺好。

就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是柳芸的電話,我忙接起來。

“陳楠,你把你和李美鳳的身份證拍給我,我們三個一起訂高鐵票去京都,明天到了後天就可以去醫院了。”柳芸說道。

“好的,麻煩你了。”我開口道。

到了這種時候,柳芸還一直在幫我,我已經分不清她和沈秋萍是不是有關係,而那天晚上我聽到的那通電話,讓我開始起疑。

“都是朋友,沒必要說什麼麻煩不麻煩,今天官司怎麼樣?”柳芸繼續道。

“贏了,張丹並沒得到什麼。”我回應道。

“行,那我知道了,記得身份證照發我,我訂車票,到時候坐一起。”柳芸說道。

“好!”我點頭答應。

將電話一掛,我便讓李美鳳將身份證交給我,然後將我們的身份證拍照發給了柳芸。

一覺睡到下午五點,我和李美鳳一起吃了晚飯。

“陳哥,你的衣服我幫你放進行李箱了,還有一些生活日用品,這樣去了醫院,也不需要再去外面買了。”吃過飯,李美鳳就開始收拾起來。

“嗯,這段日子謝謝你照顧我。”我開口道。

“你說什麼呢,我又沒什麼工作,你收留我還對我那麼好,是我謝謝你才對。”李美鳳忙說道。

“好吧。”我笑了笑。

明天就要去京都了,如果說不緊張那是假的,試問誰腦子裡有個惡性腫瘤還可以淡定下來,也只有到了京都的醫院,專家醫生才能告訴具體的治療方案,但是這是惡性腫瘤,我對此的希望並不大,我知道這其實就是癌症,既然到了惡性,就算是開刀,也只是暫時性的延長壽命,至於能活幾年,就是天註定了。

“陳楠,你別擔心,肯定沒事的!”李美鳳安慰一句。

“但願吧。”我說道。

一夜時間一晃而過,第二天一早,我和李美鳳託著行李箱下樓,我們見到了柳芸。

柳芸開了一輛大眾cc,我記得她本來是開賓士c200的。

“你換車了?”我問道。

今天的柳芸穿著比較休閒,她戴著墨鏡,見到我們,忙開啟後備箱:“賓士賣了換了這輛,我早就和過去說再見了。”

“哦哦。”我點了點頭。

柳芸說的和過去說再見,就是當初李嘉豪包養柳芸,她以前住的房子,還有那輛賓士都是李嘉豪的,而現在她搬出來住,並且換了一輛車,看得出來她的確有這方面的心。

“坐我的車到火車站,然後我們一起坐高鐵,你們的身份證可以給我,到了火車站我去取票。”柳芸繼續說道。

“好!”我和李美鳳答應一聲,將身份證交給了柳芸。

將行李放進車子的後備箱,我們三人終於駛離小區,對著火車站趕了過去。

在火車站的地下車庫,柳芸將車子停好,我們三人就推著行李箱,對著取票大廳趕了過去。

拿到票的時候是上午九點,而十點火車會到。

三人座,我坐最裡面,柳芸坐我對面,至於李美鳳坐在我的身邊。

“從濱江到京都,六個小時,我們下午四點就會到,待會中午我去買飯,美鳳,那邊過道是廁所。”柳芸一字一句道。

一聽這話,我和李美鳳點了點頭。

抬眼看向窗外,看著窗外的風景往後倒退,我不免回想起來。

我已經很久沒出遠門了,上次到李美鳳老家,那是被逼無奈,而去京都,要追溯到幾年前幹銷售的時候了。

那時候我意氣風發,為了多跑業務訂單,簡直是全國跑,幹銷售工資並不高,拿的都是提成,而提成的多少當然和業務量有關。

從新婚到結婚第四年,我便積累的百多萬,不僅將房貸還清,並且靠著這幾年的業績,坐上了銷售一把手。

這是一段令我難忘的歲月,那時候我每到一個城市,都會想到給女兒和老婆帶點禮物,時過境遷,這一切讓我唏噓不已,那時候的我怎麼會想到我的家庭會變成現在這樣。

“陳楠,你怎麼了?”柳芸和李美鳳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在聊天,現在柳芸看向我,奇怪地問道。

李美鳳第一次去京都,對於首都城市,有著很多期待和嚮往,這畢竟是大城市,比濱江發達很多。

“沒什麼,就是想起以前出門在外跑銷售的事情了。”我僵硬一笑,接著說道。

“那你打算以後做什麼,你看你現在不是也沒工作了嘛。”柳芸笑道。

“能活下來再說吧。”我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