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搞得時晏除了唱功和心態等方面飛速進步以外,跑步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了。

秦絕忍著笑揉了兩把時晏的腦袋。

夏淞和於藍也不需要她多過問,前一個是因為英皇畢竟是遲川的地盤,夏淞又一直在研究那些憑藉聲音操控情緒的辦法,成績斐然,動作卻不出格,有他在的夜場就沒有嗨不起來的;後一個則是情況特殊,於藍得到了什麼只有他自己的感受最真切,說不說都沒有影響。

提起療養院,這也是遲川那邊的門路。

於藍性格溫和習慣忍受,若是去了某些不算標準的養老院,說不定反被別有用心的護工強塞工作甚至騷擾,這般考慮下,秦絕乾脆問遲川要了個高規格的,那裡的老人非富即貴,別看年紀大了,心思精明著呢,一眼就能看出誰是真心對他們好。

幾人邊聊著日常趣事,邊吃夜宵,自從經過了體能訓練,飲食上反而沒有像之前那樣限制過多,身材也保持得都不錯,贅肉還沒長出來就靠著高強度的練習抑制住了,成了不錯的良性迴圈。

秦絕先給他們打了預警,才把程錚提到的事情說了。

祁霜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姜卿娥更是嘴巴鼓鼓的忘記繼續嚼動。

“下週男生們有工作吧?”

還有廚師在,秦絕一概以他們聽得懂的方式表達,“要去哪?”

“京城。”時晏道。

“嗯,我跟柳姐打過招呼了,你們幾個也跟著一起去,兼職都先放一放。”秦絕對“不是灰”幾個說道,“京城那邊,到了會有人接你們。”

原本“千色”的樂舞秀和“不是灰”的偶像新生代2都在京城錄製,只是變故突發,幾個小姑娘失去機會,估計也沒訂機票。

時間來得及,一併過去就好。

楊柳娛樂在杭城的總部只是老公司,之前上升勢頭最猛的時候在京城又盤了個新的樓層,員工多半都在那邊,這也是柳華珺把練習生們都安排在杭城舊樓的原因,能很大程度減少曝光度,到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只不過,看現在這樣子,孩子們到了京城有沒有睡覺的地方還不一定,更別提練習了。

要是柳華珺不介意,秦絕想著乾脆讓他們去秦一科技湊合湊合,安置好順便還能訓練新東西。

吃過夜宵後,秦絕挨個敲敲腦殼,讓他們不要太興奮以至於睡不著覺,像帶著一群小鴨子過河似的,一個個把這幾個小傢伙趕回宿舍樓。

她自己則是又去魔術酒吧蹭了個地方,順便檢查一下袁蕭和方友文發來的訊息。

這兩人是在十幾分鍾前聯絡她的,不過自家閨女沒有彈出提醒,想必還不算急事。

在光線暗淡的角落裡窩了個舒服的位置,秦絕點開飛訊。

她拇指快速划動著螢幕,視線掃過大段的內容,全程面無表情。

這事……可笑得讓人眉頭都懶得皺。

《娛樂實習生》第四輪時出的意外很好查,袁蕭只是多跟工作人員問了兩句,就知道了背後搗鬼的人是攝像師張越。

除了導演和錄音師外,很少有人過來確認麥克這些裝置,更別提還特地問了數量和備用相關,單憑這點,鬼鬼祟祟的張越問題就很大。

但他在的是《同在屋簷下》的第一組,並非現場表演《餐廳》的第四組,當然,以張越的實力,要結交到其他實習生也不難,要是他給第四組提議“多拿幾個無線麥克備用”,被採納的機率也很大。

但問題就在於,這做法太蠢了。

固然秦絕《熔爐》這組會因為裝置不足延遲一點表演時間,但又能如何?評委不會因此好感狂降,給出遠低於標準線的分數。

那他這是做什麼,就為了搞一下大家的心態?

就算是趙婉軒,更多在意的也是中場休息時錯過了採訪的曝光機會,秦絕當時的玩笑及時又有用,根本沒幾人受到影響。

直到現在方友文給出了答案——是董凡。

那個在《父與子》時被“排外”的編劇,曾在第一輪就與張越有過合作,即便退賽了,聯絡方式總不會消失。

這是方友文根據董凡朋友圈裡幾條動態推斷出來的,指向性過於明顯,什麼“某秦姓藝人”、“借刀殺人”等等,結合時間,不難猜出是他在賽前遠端搞事。

“動態裡還有一條‘花了大價錢’,或許董凡被張越敲竹槓了,他們之間做的是交易而非朋友‘幫把手’的委託。”方友文特別標註道。

《熔爐》小組沒幾個出名的,行蹤自然隱秘,重頭戲的排練都在龍雅劇院裡,即便是有人旁觀他們拍攝,也看不出什麼東西,要動手腳自然很難。

但秦絕是男主角這點倒是很好猜,也很好打聽。

簡而言之,這就是張越收了錢,拿出一個所謂的借第四組坑秦絕他們的“計劃”。

說這是陰謀吧,還不怎麼上心,充其量就是一次噁心且幼稚的搗亂。

董凡花錢“交易”在先,總不能等第四輪播出之後發現事情沒成再去找張越售後,或在網路上廣而告之。嗯……不過他腦子的確不太好使,也說不定。

這事秦絕都沒特別囑咐森染查一查,她沒這個閒心跟人過家家,真想搞她也得拿出點像樣的東西來。

包括邵清龍和他那個要好的編劇周晃,既然是在規則之內玩出來的陽謀,那接下來就是。

終歸是實力見真章,這點無需掛心。

秦絕給了他倆一人一張魔術酒吧的電子會員卡,說感謝就太客氣,更像是順手給朋友分享的小禮物。

方友文喜出望外,袁蕭則表示等自己把劇本凹過去再說,任何休閒娛樂都是對他摸魚的誘惑。

“說起來,這次小青丫頭主動提了不少東西。”

袁蕭在臨時討論組裡打起語音電話,“沒想到這姑娘也有報社編劇的潛質……”

“哦?”

秦絕愣了半秒,淡淡道,“是家庭裡兩個孩子,一個飽受寵愛另一個慘遭冷落的情節?”

“……神了我的天。”袁蕭傻眼,“不是吧,這你也猜得出來?!”

方友文的咳嗽聲姍姍來遲。

得,沒攔住。

劇透出去了。

秦絕的神色隱藏在忽明忽暗的燈光裡,她幽幽地笑了一聲。

“靈感來源於現實唄。”

排練《熔爐》的時候,她親眼看過那對父母每天都來看望女兒,噓寒問暖,一副支援她發展事業又忍不住心疼孩子的樣子。

說句不好聽的,看這架勢,恐怕大家都會下意識地預設於青是獨生子女,是全家呵護在掌心裡的寶貝。

秦絕眼前浮現出於藍在倪料店淺笑的模樣。

那是付出了愛,又終於收穫了愛的模樣。

幸福,饜足,帶著一點不自知的嘲諷,和生怕失去這份愛的恐慌。

她細微地搖了搖頭,沒去解釋自己這句話的意思,隨意聊了幾句後就讓方袁兩人早點休息,結束通話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