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氣氛瞬間沉悶了下來。

京華的臉色陰沉下來,頭頂的燈又開始噼啪作響,老奶奶也不逞多讓,兩人的影子在牆上無限的拉長,像是兩隻恐怖的惡鬼。

【打起來了,牆上的影子是不是打起來了?】

是的,完全打起來了,還打的十分的激烈,不過這些話蘇曼是不能說的,她直接否認了,“是影子戲。”

【影子戲都這麼逼真的嗎?簡直無縫銜接,太棒了吧。】

立馬有人打賞了兩個糖。

還有一些不說話的大佬也默默的打賞了兩個糖。

那兩人影子的鬥爭很快就出了結果,老奶奶敗下陣來,整個身子一震,跌坐到了椅子上大喘著粗氣,一個勁的指著京華罵:“你個不孝的兒媳婦,你個掃把星!”

京華理了理根本沒有亂掉的頭髮,絲毫不理老太太的嘶喊咆哮,端莊的衝著蘇曼點點頭,“現在,想和誰換吃的就換。”

胡柴的臉色更白了,低著頭將刀叉握的緊緊的,卻一點也不敢反駁京華。

陳夢夾在中間,兩邊都是剛認識的,幫誰也不好說話,卻隱隱的覺得蘇曼是有些過分了。

“蘇曼,這...食物也都沒差別多少..”

她這話剛起了一個頭,蘇曼就知道她想說什麼,也很直接道:“你要是想代替他和我換也可以,做不到的話,就不要張這個口。”

【懟得好,她要是想換就直接把她的換出來好了,怎麼還拿著主播做人情呢?贊,給你打賞一束花。】

螢幕上一行小花花飄過,價值二十個驚悚幣。

這邊陳夢沉默的閉上了嘴,臉上閃過一抹難堪和尷尬,她不也是為了他們更好的在這裡生存下去嗎?他們現在應該一致對外,她卻說這些話故意讓她出醜。

她的表情變化蘇曼都看在了眼底,但是卻並沒有在意,她做事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不必要非得告訴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最後蘇曼還是吃上了胡柴的那份飯,雖然賣相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實際味道真的挺不錯的。

飯局即將接近尾聲的時候,蘇曼擦擦嘴,突然問起了那幾個同伴:“先前你們說我們的同伴先進來了,他們人呢?”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再次停住了吃飯的動作,齊刷刷的看向她。

頭頂的燈再次噼啪作響。

蘇曼是有些煩了,也不想和他們演戲了,“這燈怎麼回事?壞了嗎?壞了的話就修一下吧。”

全場鴉雀無聲。

身邊陳夢的冷汗都要把她打溼了,她真的討厭死蘇曼的口無遮攔了。

“沒事...沒事,壞了的燈也沒事..”她在一邊賠笑打哈哈,暗中還想掐蘇曼的腰,只是在蘇曼氣勢十足的眼神下,到底是沒敢掐。

“咣噹!”一聲巨響,把所有人從那沉默中拯救了出去,也把大家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只見房門被一腳從外面踢開了,走進來了一個大漢。

“你們都先到了,怎麼不等我們就進來了?”顯然,他是探險小組的一員。

不過等他站定,視線在錢元京華一家人臉上掃過,臉色瞬間變了,眼神也變的驚恐。

“啊...啊...這...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了,我先走了。”

他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踏出了房門。

可沒想到,來時還毫無阻礙的房門,此時竟成了奪命的鐮刀。

蘇曼就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出門碎成了一堆肉塊掉在了地上。

在場沒有人說話,砰的一聲,那房門又再次關上了,彷彿剛才那一幕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京華站起身,若無其事道:“吃飽了就留下來住一晚上吧,天也黑了,外出不安全。”

有剛才那前車之鑑,誰還敢說一個不字。

蘇曼的直播間不出意外的又掛出了警告。

而且要消除警告才能繼續播,但消除警告這次需要花費五個驚悚幣了。

面對那一家子悚物的時候,她沒這麼煩,但這直播間是真的給她搞煩了,真的稍微錯一點都是麻煩,要不是螢幕上沉默飄過的禮物,她都想直接先下線再說了。

京華給他們安排的住處是二樓的客房,本來她是想給他們三人一個人一間客房的,但是陳夢說她害怕,非要和蘇曼一個房間。

胡柴稍微猶豫,也非得要和他們兩個擠一個房間。

京華倒是沒什麼意見,最後給他們找了盡頭最大的套房讓他們住進去了。

“蘇曼,你解釋一下吧,你到底為什麼要針對胡柴?”無關的人都不在了,陳夢也長本事了,開始和蘇曼秋後算賬,當然最主要的是為了出她心中的那一口惡氣。

不過蘇曼並不想被她牽著鼻子走,“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問你們幾個問題。”

“憑什麼你想問就問?我問的問題你為什麼不回答?”陳夢心裡的那一口怨氣在此時簡直要達到巔峰了,在公司裡,她雖然只是個秘書,但是人人都捧著她,可現在,蘇曼竟不買她的帳,這讓她覺得臉上十分掛不住。

“不想回答。”蘇曼也十分誠實的回答她的問題了,陳夢的表情更加不好了。

“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了?”只是簡單的相處,陳夢就覺得她和蘇曼不是一路人,短短兩句話,氣的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對。”蘇曼簡單的一個字勝過了千言萬語,陳夢心底的無數說辭都憋回到了心裡。

蘇曼才不管她那調色盤一般變化的臉色,站起身道:“我本來是想要和你們分享點線索的,既然你們都不想聽,也不想說什麼,那就睡覺吧。”

“什麼?線索?”陳夢臉上的惱怒還沒有褪去,就被驚訝替代,想要問是什麼,卻又拉不下那個臉,臉上的表情十分扭曲。

她倒是想指望胡柴先開口,可不想,胡柴像是個悶葫蘆一樣坐在那裡,絲毫沒有想要知道什麼線索的樣子。

眼見著蘇曼是真的要走,她立馬妥協,只不過語氣還有些生硬,“你問吧,想問什麼?”

蘇曼也不客氣,“關於這個凶宅的新聞你們還記得吧。”

“當然,據說是女主人殺了丈夫、女兒還有婆婆,然後畏罪自殺了。”陳夢迴答的無比之快,但緊接著,她意識到了問題,眼睛倏地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