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問了花生一句,“你有沒有聽說過朱老闆老婆的事情?”

花生點點頭,“我聽說他們都死了,是朱老闆打死的,不過這好像在這裡是個秘密,知道的人並不多。”

怕蘇曼不懂,他特意道:“你知道吧,就是咱這樣的悚,死了就再也沒有了,連這樣的形態都沒了。”

從花生那邊離開,蘇曼思緒萬千,但是有一點基本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了,她誤打誤撞,真的猜對了朱老闆的弱點。

那些老婆就是他的弱點沒錯了。

想到了什麼,她的腳步稍微頓了頓,但很快,她又堅定了步伐。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距離四個小時,也只剩下兩個小時了。

接下來,她要去找朱老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該實行她最後一個計劃了。

從這裡到朱老闆那邊坐車也得一個小時,到時候她去了,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這晚上,路上也有一些貨車,隨便搭一個順風車沒那麼難。

只是沒想到,這車才走了一半,她就看到朱老闆了!

最開始的時候,她並不知道停在路邊的那個出了故障的車是朱老闆坐的,她藏在車下,只感覺到她所在的這個貨車被截停了,然後聽到有人對貨車司機說,“先別忙別的了,朱老闆的車壞了,先徵用你的車送朱老闆過去。”

這完全出乎了預料的對話打亂了蘇曼的計劃,她只能再從長計議。

想到先前朱老闆那出神入化的一個術法將她從貨車下面拎出,本以為這次也會落到相同的境地,卻不想,什麼都沒發生,倒是看著那故障車上抬下來一個擔架。

擔架上躺著一個肥胖的男人,哪怕不是豬頭模樣,蘇曼還是認出了他,朱老闆,這個男人就是朱老闆!他在晚上竟也會露出這本來的面目。

淡淡的血腥味從鼻尖掠過,蘇曼更加肯定了,朱老闆受了不輕的傷。

她心思百轉,大晚上的,朱老闆受這麼重的傷,要去哪?

她能感受到貨物被卸下,朱老闆的擔架放進了後車廂裡面。

本以為那幾個人也要跟著坐在後面,結果他們直接把司機趕下車,接手了這個車子進駕駛位開車去了。

“等等。”原來的貨車司機著急的拍門,“這車是我的,我自己熟悉,朱老闆要去哪?我可以開車帶你們去的。”

這裡的貨車司機的車都是自己的私有財產,他完全不想把這車讓出去讓這些人開,哪怕他們是朱老闆的人。

朱老闆是個賊摳的老闆,這車壞了可沒人給他賠。

“一號養殖地,你還去不了。”車上的司機扔了一句囂張至極的話,一踩油門,再不囉嗦的離開了,只留了一掛尾氣。

一號養殖地?

蘇曼也把話聽的清清楚楚,這大半夜的,哪怕用擔架抬著也要去的地方是一號養殖地?

不過仔細一想,去這地方好像又很合理。

她先前還以為朱老闆怎麼也得明天再去的,可是想想剛才看到的朱老闆的慘樣,她就明白了,朱老闆現在迫切的想要那復元液恢復自己,派去一號二號養殖地的人都打了水漂,他不一定覺得那邊就是出了什麼問題,但是他已經等不及了。

只是他等不及的話,可是打亂了他們所有人的計劃。

現在離著那四小時還剩下了一個半小時,她剛才離開的不遠,按照這車速過去的話,恐怕過去就直接撞見陸仟幾人在解禁制的畫面。

想到這裡,蘇曼又猜測,或許,陸仟他們解禁制已經被朱老闆感知到了,所以朱老闆才這麼著急的往那邊過去。

不過不管是哪個猜測,都很致命了。

若想計劃正常進行,她至少得在這裡拖半個小時以上。

至於把車毀了這件事,蘇曼也不是沒想過,可這不是最優解,朱老闆已經壞了一個車了,要是這車也壞了,朱老闆肯定會生疑,他自己是可能一時半會過不去,但是他可以號令其他人去那邊,到時候肯定還是一團糟,萬一讓那解除禁止中途廢止了,可就沒有機會再給她一次了。

這隻能是她在徹底拖延不下去才能採取的辦法。

這個辦法暫時行不通的話,她就只能正面拖延了,她想看看她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奪車,雖然她不會開車,但是她想,應該也沒那麼的難。

只是爬到了車玻璃那邊,只悄悄的看一眼,她就知道,根本行不通,不為別的,坐在車裡的這兩個人是一個三百六十度長滿了眼睛的悚。

不管怎麼樣都沒有死角,蘇曼出現就一定會被發現的,就像此時,她只是探頭看了這麼一下,就被發現了。

“誰!”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兩個悚警惕的看向了蘇曼所在的位置。

眼見著是躲不過了,短短的時間裡,蘇曼就想好了另外的一套方案。

“我是蘇曼,我要見一下朱老闆。”

她扒在車門上,直接自爆了家門。

“誰?”兩個悚還是不知道她。

倒是後面的朱老闆發出了一聲難聽的豬哼哼聲,“蘇曼?”

他虛弱的聲音有些變調,聽起來很詭異,“你大半夜來我這裡做什麼?”

蘇曼剛想說話,聽到了兩聲砰砰的鐵皮聲,她循著聲音看過去,就見朱老闆一個巨大的豬頭從後車廂裡探了出來,長長的獠牙,長長的涎水,像極了蘇曼先前在養殖地後面看到的被捕捉到的公豬。

蘇曼不懂他這狀態是臨時轉換出來的還是其他,但是她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就彷彿有一道劍芒已經鎖定了她的喉嚨一般。

“找朱老闆商量點事情,事出緊急,就沒有顧上禮儀。”蘇曼現在也只能說些漂亮話拖延時間。

朱老闆眼中的疲憊是實打實的,他現在也沒有摸清蘇曼的目的,他身上還受著重傷,不宜和她硬碰硬,便也沒說什麼,只道:“有事的話,就先過來坐著說吧,我要去一個地方,很急,一起去吧。”

他都這樣說了,蘇曼要是還說些有的沒的,那目的就太明顯了,於是她也坐上了車,和朱老闆那巨大的豬頭幾乎面對面,都能清晰的聞到他的口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