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至眾人眼前,笑盈盈福了一禮,嬌聲道:“我來遲了!怪我春日犯懶貪睡,清晨時起晚了。皇后娘娘寬仁大度,定然不會責怪我的,是不是?”

少女活潑地眨了下丹鳳眼。

在場的王孫公子,紛紛為之傾倒。

宋柔死死掐著掌心,還沒開口呢,就有貴公子眼巴巴地獻殷勤:“都怪春天不好,這季節就是容易叫人犯懶,怎麼能怪攝政王妃呢?王妃是絕不可能犯錯的!”

怪春天不好……

蕭弈複雜地望一眼那年輕公子。

他給南嬌嬌拍馬屁,都沒拍到這種程度。

他像是宣告所有權,霸道地朝南寶衣伸出手:“過來。”

南寶衣大大方方地走過去,一手拎著裙裾,一手放入他的掌心,優雅從容地在他身側落座。

蕭弈為她扶了扶流蘇步搖,俯首在她耳畔低語:“嬌嬌甚美。”

南寶衣微怔。

她偏頭看他,朱唇恰好親上他的嘴角。

四目相對。

南寶衣白嫩的臉蛋逐漸浮紅,連忙害羞地低下頭去。

蕭弈莞爾,挽袖為她添茶。

四面八方的人瞧著,只覺攝政王夫妻容貌登對不說,相處時的舉止也太甜了,簡直是盛京城裡的模範夫妻!

楚懷南靜靜看著,溫潤如玉的面龐,漸漸瀰漫開灰白色澤。

他眸中泛紅,抬起玉盞打算喝酒,聞著酒香,想著和蕭弈小意溫柔的小郡主,卻無論如何也無法下嚥。

宋柔把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隱隱刺痛。

懷南哥哥就這麼在意南寶衣?

在意到連表情都無法控制?

憤怒和不甘心鋪天蓋地而來,幾乎讓她整個人都躁鬱起來。

她所有的負面情緒,都集中在南寶衣的美貌上。

她恨不能撕爛那張穠豔嬌美臉,叫南寶衣再也不能勾引懷南哥哥!

宋柔深深呼吸。

半晌,她抬眸,笑容溫柔:“南妹妹來得可巧,本宮正和大家商量,覺得攝政王府後院冷清,想讓金妹妹去陪伴你,不知你意下如何?攝政王操持國事辛苦,南妹妹一個人怎能伺候周全,後院裡多一個姐妹,也就多一份力。南妹妹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南寶衣輕搖團扇:“皇后娘娘說的是。我這人沒有別的優點,就是格外善良大方,格外賢良淑德。不是我吹,在遵守女德閨訓的事情上,我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人。為夫君納妾,為夫家開枝散葉,是我最大的心願。”

宋柔和眾多秀女,同時翻了個白眼。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不要臉到這種份上的!

蕭弈自封攝政王時,誇獎他自己戰功赫赫、兼濟天下、心懷社稷、英明神武、智謀無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南寶衣今日誇她自己善良大方、賢良淑德、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對夫妻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南寶衣望向蕭弈:“殿下喜歡西蠻公主嗎?若是喜歡,妾身替您納了,叫她今晚就伺候您。”

她笑得那麼溫柔。

蕭弈卻莫名嗅到了殺意。

男人的求生欲瞬間爆棚。

他執起南寶衣的小手手,正色道:“‘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本王此生只愛王妃一人,其餘女人,不堪入眼。”

南寶衣嬌嬌氣氣:“話雖這麼說,可殿下不肯納妾,別人在背地裡還是會戳妾身的脊樑骨,罵妾身善妒,容不得小妾……殿下,您還是納妾吧,妾身求您啦!”

小美人仰著頭,丹鳳眼中可見瑩瑩淚光。

蕭弈嘴角微抽。

要不要這麼入戲?

他只好捨命陪君子。

他醞釀了片刻情緒,終於呈現出豁出去的狀態。

他扶住小姑娘的雙肩,一邊使勁兒搖她,一邊紅著眼睛厲聲道:“讓本王納妾,不如讓本王去死!嬌嬌在意別人的評價,就不在意本王的感受嗎?本王愛嬌嬌如命,嬌嬌怎麼捨得,讓本王納妾?!”

南寶衣被搖得腦袋發暈,珠釵亂晃。

蕭弈終於不搖她了,她一甩小手帕,哭著撲進對方懷裡:“嗚嗚嗚殿下……妾身好愛您啊!”

蕭弈攬著她,輕言細語好生安撫。

吃瓜群眾:“……”

他們彷彿是在玉樓春看狗血劇碼。

不就是納個妾嘛,又不一定要納,也沒人逼他們納,這兩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彷彿要殉情似的……

宋柔臉色極度難看。

這對夫妻,有毒吧?

她黑著臉,被迫道:“攝政王、攝政王妃,你們不想納妾,本宮和陛下又不會逼著你們納,何必如此情緒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和陛下苛待你們了呢。”

南寶衣擦了擦淚花,羞怯道:“不好意思啊皇后娘娘,我和殿下實在是情難自已、情比金堅、情深似海,所以才……”

她與蕭弈對視一眼,臉蛋上浮紅更甚,恰似芙蓉嬌羞。

宋柔:“……”

臉色黑如鍋底。

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和蕭弈有多麼相愛,用得著她屢次三番地強調?!

南寶衣摸了摸耳墜,又羞怯道:“娘娘總盯著我作甚,莫非是覺得我這耳墜?這是殿下去北魏時,特意花兩、萬、兩雪花紋銀為我購置的呢,據說就連北魏,也僅、此、一、對,可稀罕了!”

彷彿生怕別人聽不清楚,她特意拖長音調,強調了“兩萬兩”和“僅此一對”兩個詞兒。

宋柔:“……”

真是夠了!

沒有人盯著她的耳墜!

更沒有人問她耳墜價格!

雖然很生氣也很不屑但心裡面還是好酸啊!

宋柔臉皮發顫,努力維持著母儀天下的風度,輕描淡寫道:“南妹妹是個有福氣的人。既然你夫妻不願納妾,那作罷就是。倒是可惜了金妹妹的好容貌……”

她暗示般看了眼蕭弈:“金妹妹雖不及南妹妹千秋絕色,但也別有異族風情,是難得的美人呢。”

她深知金秀烈不是省油燈,只要給金秀烈機會,這個女人定然會想方設法取代女主子,這也是她不肯讓金秀烈進入楚懷南後宮的原因。

“確實如此。”南寶衣附和,丹鳳眼亮晶晶的,“既然皇后娘娘如此惋惜,不如就讓西蠻公主去當皇上的妃子?娘娘賢惠,定然願意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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