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纓主觀認為狐狸既然被羅富貴扛回來,應該是受了傷。

現在丁團長在指揮,小丫頭一點不擔心,九連這些爛蒜,好象並不是他一個政委能指揮得動,在她的意識中,現在能指揮九連雜牌軍的,除了胡義那就只有她自己。

她也知道了狐狸沒有死,一個活蹦亂跳還能扯機槍的人,能有什麼大事?

她原本就不是個普通的小丫頭,別的坑蒙拐騙不算,光戰鬥,至少栽在她手中的鬼子、治安軍、鋤奸隊,數量得好幾十。

哪怕她是借了別人的勢,還是因為有九連胡義這顆大樹,這樣的戰績不可思議。

或者是小看她只是個丫頭而命喪她手的人不下一手。

她在九連就是個兵,一個不入流的兵,卻是九連實打實的二號人物。

從指揮來說,遠遠超過屁都不懂的老秦,她跟著羅富貴,早知道了怎麼逃跑,才是最好的辦法,當然,被騾子賣掉得另當別論,她在九連,她說的話,很多時候比胡義這個連長都更好使,比如酒站村,明的上暗的上都是她說了算。

夜空再次變成黑色,在照明彈閃過後的夜空更黑,大部分人眼中還在冒著星星,躺地上的不在些列,河邊的篝火散發著的光線更顯昏暗。

子彈在到處飛舞,沒有明確的目標,大家打的就是感覺。

精於訓練的鬼子,槍法當然更好,距離遠,黑夜裡,好象在比誰的子彈多,不要錢拼命把子彈從槍口射出去。

丫頭小手一揮:“立即向北跑,唐大狗你還打個屁,趕緊跟半仙帶兩個人跑前邊,李響,你動作快一點,鬼子都快跟上來了,注意警戒河邊的鬼子,帶政委一起走。”

“丫頭你趕緊跟我們一起走!”丁得一扯住丫頭的胳膊。

“丁大叔,我跟郝運和狐狸騾子斷後!你們先走。”一把掙開丁政委的手。

沒有人質疑丫頭的命令,丁得一一頭黑線,他這個政委,被邊緣化了,並且,丫頭連他的任務都沒在安排,這是看不起麼?

難道還要跟丫頭爭一爭指揮權,對於這夥雜牌軍,就算指揮權爭過來,有用麼?

衝在前邊的半仙挺愉快,前方沒有鬼子,衝到河邊就是勝利,戰士們邊跑邊把早倒空了的水壺綁在步槍上,要過河,即使步槍很大一部分是木頭,可還是太沉,到了河裡,就會把人一同帶進河底,空水壺這時候就發揮出它的大用場。

胡義不甘心,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難道卻要在這見鬼的小山村翻船,寧願死在逃跑的路上,也不能愚蠢地跟鬼子對攻,明知道鬼子人多,火力猛還跟他打,那就是瘋子、白痴!

看著磨蹭了半天才過來的丫頭,陰沉著臉:“為什麼沒走?”

天真無邪的眼:“你不是還沒回來麼?”

胡義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跳船回來的丫頭沒有歪把子,提了把駁殼槍:“你肩膀還痛麼?”

我給你揉揉!沒等胡義反應過來,一雙小手按住了胡義肩膀。

劇烈的疼痛傳來,胡義齜牙咧嘴直吸了一大口冷氣:“你想要我命麼?”

“嘿嘿嘿.....”

...

一箇中隊的鬼子停在村口,對於村東北密集的槍聲,中尉愣了一下,早佔領了地方竟然出現了八路?從村裡拉過一個鬼子,大概問清楚了村子裡發生的事,立即行雲流水地進了村,

知道前面還有一箇中隊的部隊,應該走出不遠,打得這麼熱鬧,卻根本沒有回來增援,這些立功心切的蠢貨!

中尉帶著二百多鬼子,走走停停的用路磨蹭了三四天的小腳板,早聽說了前邊有八路在阻擊,卻苦於前方的皇軍部隊太多,即使想參戰,卻怎麼也輪不到他的份,在見鬼的山路上轉悠,早閒的蛋痛。

眼下,後邊的中隊跟上來,還有十來分鐘,嘿嘿,終於有了一展身手的大好機會,黑暗阻止不了中尉熱血的心,立即下達的命令是穿過村子,匯合村裡留下的警戒部隊,然後圍剿那幾個八路漏網之魚。

權當打獵吧。

等清剿了八路殘兵,然後再繼續北進,大尉下達的命令是今夜必須趕到八路師部,已經走了很遠很長的路,消滅八路指揮部就在眼前,前邊河上的浮橋還沒修好,這些只知道吃飯的蠢貨工兵們。

即使他們被幾個土八路騷擾,孰不可忍,也指導指導這些可憐的工兵吧!

早先從大尉那裡傳來了訊息,有挺進隊已經快到達八路師部隊近,正準備對八路師部進行突擊,但卻不知道八路師部到底有多少人,眼前,最重要的是時間,如何跟上挺進隊,對八路師部進行合圍攻擊,那才是重點。

眼前的八路,就當開胃菜。

丁點大的村子,很快就被鬼子尖兵們甩在身後,中尉出了樹林。

黑暗裡,一挺機槍在冒著火舌,點射打得歡,聽聲音,聞節奏,應該是一個優秀射手。

中尉有些錯覺,那不應該是帝國勇士才有的本事麼?

終於,機槍消停了下來,另外稍遠的地方,又是歪把子機槍,跟著響了起來,好一傢伙,打得熱鬧,打出了氣勢,感覺是壓住了機槍扳機就沒有鬆開過。

子彈在亂飛,噗嗤噗嗤的往林子裡鑽,嚇得剛出了樹林的中尉立即趴在了地上,這梭子子彈,不像先前那機槍,彈道明顯的有規律可循,子彈至少是對前方進攻計程車兵而去,這亂七八糟機槍打法,要是自己手下,不扇他十個八耳光都難解心頭鬱悶。

可是,兩個剛上來的鬼子正倒在地上呻吟,中尉一頭黑線,這樣的射擊技術,也能擊中帝國勇士?

不大對勁!土八路的機槍好象越打越遠,這又是什麼戰術?

機槍不是用來壓制的麼?

中尉憤怒:“擲彈筒,重機槍,立即,打掉八路機槍!”

可惜,架好擲彈筒、機槍後,短短几秒,那個亂打機槍的土八路跟先前那個優等射手,卻又銷聲匿跡在黑夜裡。

隨後,鬼子的一陣機槍子彈跟榴彈的爭先恐後往八路陣地上砸了過去。

八路陣地上完全沒有了動靜。

這些八路是兔子,是老鼠...是耗子,是麻雀,是蒼蠅,是咬一口就跑的蚊子!

新上來的中尉,看著眼前的一切,卻自得的滿意,嘴裡漏出:“呦細....呦細...“

沒有還擊,意味著八路已經被壓制。

在黑夜裡,兵力佔優,差不多是八路十幾二十倍,更別說河邊還有一大拔,在向河對岸發洩著怒火,火力突襲壓制後,就該鬼子們豬突表演!

直接壓死那些連打個仗都沒什麼章法的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