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大政委講的一些理論,胡義弄明白一個道理。

以前被鬼子圍剿,不管是八路或者囯軍總是捱打。

很大的原因是鬼子在進攻時總是保持區域性兵力優勢。

如果鬼子人手少,往往又能保證火力優勢,因為鬼子槍法準,戰術嫻熟再加上軍囯主義鼓吹的“五十道”精神,為了大黃而不怕死的勇氣。

破不了鬼子三板斧,三槍八路確實不是鬼子對手。

鬼子槍法準,我用村裡複雜地形耗死你。

你有五十道精神,我有窮得除了身上的槍之外啥也沒有的一心只想搶呃繳獲你身上裝備的心理。

你火力猛,才襲擊了縣城,火力上我根本不比你差。

一切都建立在鬼子沒有更多的迫擊炮彈基礎之上。

沒有炮的裝甲車在打村落進攻戰中屁都不是。

至於一個團千餘偽軍,人多要是有用,村外的偽軍也不會當偽軍。

學生兵確實有用,竟然想到給制高點上佈置電網,胡義不大懂那些專業名詞,反正能陰死小鬼子就行。

最大的倚仗,武裝工作隊帶領村裡的老百姓挖了地道。

而且,外圍王朋營虎視耽耽。

九營戰士沒有上屋頂,雖然無法佔領高點,但小鬼子也別想上去。

在屋頂開槍就會被鬼子裝甲車上的重機槍照顧,連窗戶帶牆打成一窩蜂,沒必要遭那個罪。

敢死隊少尉扯著嗓子喊了半天,也沒看到進村的手下發動反擊。

西邊偽軍看著皇軍已經打進村,以為會像以往一樣跟著皇軍進材能撿便宜。

結果直接摺進去一個排。

看那在重機槍響當即退回來的一個班鬼子蹲在西院牆外無計可施的樣子。

趴在村西的偽營長看著手下的連長大眼瞪小眼,村裡八爺不簡單!

村南村北包抄準備進村的偽軍,還沒接近村子就聽到村裡重機槍響。

跟著那些牆根兒東一槍西一槍各種槍亂響,偶爾不家輕機槍出來冒泡。

配上了十餘個手榴彈丟擲來,打得南北各一個連百餘治安軍當即臥倒一地倉惶找隱蔽,十幾具屍體二十餘輕重傷磣人慘叫。

後面的第二梯隊趕緊掉頭往回跑,全躲村外田間地頭溝裡不動彈。

西邊裝甲車後邊的三大中尉同樣百思不得其解,從沒見過敢跟皇軍硬扛的土八路!

派去請航空兵增援的傳令兵到現在都沒回來。

這村子竟然真成了個刺蝟,咬不動啃不得。

不再猶豫,當即命令所有隊伍後撤:只靠擲彈筒,沒有迫擊炮拿這村子絕對沒有辦法!

迫擊炮其實還有兩門,可惜昨天晚上遇襲擊的中隊,在夜間突圍時將帶著的炮彈早打了個精光。

成功拿下縣城,襲擊鬼子車隊,武裝工作隊員連夜派交通員向上級報告。

三縱最高指揮員回陝北開會,留下的政委視察、佈置敵佔區百姓防虎烈拉。

留在指揮部坐鎮的是敵工劉部長。

眼下形勢非常嚴竣,強暴雨讓河流遠法短時間將水全部排走,內澇形成河泛區,已經有很多老百姓出現症狀,而且開始出現大面積死人的狀況。

敵工劉部長眉頭皺成一團,接到交通員送來的緊急情報,說自一團警衛營拿下縣城打了一個漂亮的伏擊戰。

他的眉頭也沒有一點舒展。

老百姓是八路軍的生存的基礎,完成破襲鐵路交通線,這當口應該立即回防立即加強各村防虎烈拉的宣傳工作。

幸好,上級發現早,提前通報了鬼子投放虎烈拉,也傳達了應該如何防疫的指示。

警衛營派民兵找縱隊指揮部,可惜交通員一層層上報,一層層核對、分析情報可靠性。

很多人甚至根本不知道虎烈拉是什麼什麼東西。

“報告,路南支隊急件!”坐船過來的通訊員將裝著緊急情報的小竹筒遞上。

劉部長接過紙條,立即面色大變,自治軍警衛營在昨天早晨發現蛛絲馬跡,而訊息竟然到現在才傳到他這裡。

自治軍情況特殊,處於一分割槽跟三分割槽之間,事實上就是八路軍的二分割槽,只不過明面上仍然有二分割槽存在。

八路軍軍政分開,三縱防區從天津西南的魯省二分割槽一直拉到太行以南與八分割槽。

八路軍擅長遊擊,並沒有準確防區概念。

只需要向上級彙報哪裡有自己的人在活動,哪裡就是自己的防區。

而分割槽不一樣,主要作地方工作,拉網式在平原各地老百姓中發展地下武裝反抗的力量。

獨立團曾經捱過一遭,蘇青很清楚這種細菌的可怕,這東西不是毒藥,要是防護不到位,它能傳染!

心裡不由得有些複雜,帶著一個警衛營敢打成安縣城。

有些不明白這節骨眼上,他為什麼帶人攻打縣城。

現在情況不在於對敵鬥爭,重點要放在帶老百姓防疫!

路南支隊的民兵只接受了紅教官一天的訓練。

得到胡義打下成安縣城的紅教官,急火燎天說有緊急任務得去成安縣歸隊。

裴支隊長要響應上級防疫命令,人手緊張,仍然派出一個排的民兵支援。

能以一個營拿下縣城,自治軍警衛營絕對不簡單,他在敵後活動,手下的排長部分參加抗大還沒有歸隊。

難得有能跟警衛營學習的機會,不安排幾個人過去學習怎麼能行?

“你能不能別苦著個臉?”

“他們打縣城不叫我,你說我現在難道應該笑?”

“我說姑奶奶,打縣城有多難你不知道?”

“現在過去正好給他們把把關,要不然他們準會犯錯誤”

鈴木的心情很不好。

剛得到成安縣被八路端了的訊息。

雖然自治軍突擊團很快收復縣城,但是駐守在縣城的一箇中隊皇軍幾乎全軍覆沒。

跟著一箇中隊外加一個營的皇協軍遇襲損失慘重,這樣的事聞所未聞。

上午時分,從邯單過來的皇軍再次遇襲擊,好在皇軍咬上了那夥襲擊者。

加上自己也遇到襲擊幾次三番遭遇襲擊,八抗日分子越來越猖獗,鈴木決定去看看。

作為皇軍軍神,受保護是必然。

大尉安派一個小隊隨行。

他沒有接受大尉的安排,只帶了一個班。

烈日暴曬,公路已經基本乾透,一輛只蓋著車廂頂的載貨汽車後車廂裡坐著十餘鬼子,匆匆從魏縣出發。

大熱天坐駕駛室不是享受而是受罪,鈴木坐在後車廂。

車頂的機槍手連機槍都沒有擺。

鈴木的助手趴在駕駛室後邊的車廂欄杆上舉著望遠鏡四下張望。

視野中,忽然發現南邊遠處出現一支隊伍。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隊伍大約六七十餘人,全穿著自治軍軍服,正冒著日頭由南向北。

巡邏不像,前不著村不著店的荒野中,應該沒有這麼勤快的自治軍隊伍!

鬼子大尉終於恍然,不是計啊?這就打算死熬到底了唄?那沒什麼好想的了,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