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宿海的話音剛剛落下,刑攬空就說道:“他身後站著的那個老人!那個老人已經參與進來了,他讓人傳信給我!”

“就憑他的一個信,就能讓我們整個邢家如此憋屈嗎?這說不過去,我們邢傢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膽小怕事了?”刑宿海不服氣的說道,他對陳六合殺心深重,頗有一種今日必殺的決心。

刑攬空輕輕的搖了搖頭,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刑宿海,一字一頓的說道:“不止是一個信而已,他來了!正在途中,不出意外的話,日落之前就能趕到。”

此話一出,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刑宿海,瞳孔劇烈的收縮了起來,臉上浮現出了難以抑制的恐慌。

而刑攬月,反應亦是如此!

那個老人來了?

這一瞬間,他和刑宿海兩人,內心都禁不住的抽蓄了幾下,有驚懼油然而生。

沒有達到一定層次的人,是絕對難以想像那個老人的恐怖之處的!

而直到那老人恐怖之處的人,無不對其敬畏至極!

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戰,很多人雖未親眼目睹,但都聽說過其中傳奇。

那隻能用驚天動地四個字來形容!

也是那一戰,那個老人徹底與恐怖兩個字劃上了等號!

那個老人的威勢,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刑攬空深深的看了刑宿海一眼:“現在,你還覺得此子能殺嗎?”

“若是那個老人到了,我們卻又交不出人的話,後果,你可曾想像過?”刑攬空問道。

刑宿海心臟顫抖,面色不斷的變換,他咬著牙說道:“他來了又怎麼樣?凡事都要講個理字,這件事情我們並沒有做錯,是陳六合不知天高地厚的觸犯我們在先,他落得如此下場,是咎由自取!”

“更何況,族長,憑我們邢家現在的實力,真的會怕了他一個人嗎?”刑宿海目光兇狠,道:“更何況.......”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刑攬空打斷了,道:“二叔,你記住,小看誰,都不能小看他!他的身上,令人恐懼的不單單是他那恐怖至極的實力而已,而是他手中所掌控的權利和能量!”

“世俗中,任何試圖把他激怒的人,都是在自取滅亡,都是在自掘墳墓!不然的話,你以為,他憑什麼一個人以一己之力,保下此子二十餘年無禍事?”刑攬空凝聲反問。

“如果你只是覺得他是一個巔峰強者,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刑攬空冷漠搖頭,又道:“還有,二叔,你私心太重了,不要因為你的私心,而害了整個邢家!”

刑宿海咬著牙關,不願意屈服,道:“但我們邢家站在理上!”

“對於足夠強大的人來說,不是什麼事情都必須跟你講道理的!講道理的前提,是要你自身有著能夠跟對方抗衡的實力才行!當實力形成了碾壓,道理二字,毫無意義。”刑攬空說道。

刑宿海沉默在那,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雖然不甘,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在邢家,他地位再高,也高不過刑攬空。

況且,那個老人要親臨邢家了,他的內心,填滿了難以驅除的恐懼!

刑攬空邁步來到了陳六合的身旁,他低睨著奄奄一息的陳六合,他發現,這個滿臉鮮血的年輕人,此刻竟然還在笑著,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揚的,他在努力的扯著嘴角。

那一抹弧度,似乎是劫後餘生留下來的慶幸,又似乎是陷入瘋狂而流露出的陰鷙。

總之,透露出一種令人心膽發毛的森寒之意。

刑攬空皺了皺眉頭,這個年輕人,太不尋常。

不尋常的,不單單只是他身體內的特殊,還有他的心性與意志。

今天留下這個年輕人,對邢家來說,當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你把他四肢都廢了?”刑攬空發現了陳六合身上的慘狀,他的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

刑宿海硬著頭皮說道:“此子盜了九葉草,並且誓死不說,我就略施了一些酷刑!”

刑攬空的眼神閃動了幾下,驚疑不定。

幾秒鐘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回頭看向了刑宿海。

這一眼,刑攬空看得極深極深,半響後,他才開口:“我希望,你心裡要有一個準備。”

說罷,他便不給刑宿海說話的機會,揮了揮手,對刑攬月道:“攬月,把人帶下去,找邢家最好的郎中,不管用什麼法子,不能讓此子嚥氣。”

刑攬月領命,一句廢話也沒有,立即組織人手把陳六合給抬了下去。

等陳六合被抬走後,刑攬空這才看向了依舊被踩在地下的刑天。

刑天也死死的瞪著刑攬空,但刑天一句話也沒說,眼中更沒有見到父親的激動和喜悅,有的,只是滿滿的仇恨,那仇恨,簡直都快要化成了實質。

刑攬空輕輕的嘆了一聲,道:“把他也帶下去吧,至於處置,等處理完陳六合的事情之後,再議。”

說罷,刑攬空就轉身離去,刑攬月緊步跟在了刑攬空的身後。

“大哥,你剛才說的話可是真的?那個老人他......”兩人走出了人群,刑攬月才凝重的問道。

“真的來了。”刑攬空輕嘆了一聲說道。

刑攬月心臟再次抽蓄了幾下,道:“他不是二十多年不曾踏出過那座府邸半步了嗎?這一次.......”

“你們吶,始終都只是霧裡看花而已!那個老人足不出戶不假,但你們更別忘了,他這後半生,只為陳六合活著。如今,陳六合生死攸關,且是陳六合難以抵禦的兇險,他如何還能坐得住?”

“那這一次我們......”刑攬月面色凝重到了極點,憂心忡忡。

“闖下了大禍。”刑攬空言簡意賅。

“若是陳六合只是重傷無恙,那也還好,可是.......”刑攬空搖頭:“刑宿海終究還是私心太重,妄想以此為契機攀上高枝。”

“殊不知,連他們暫時都不敢輕舉妄動的事情,豈是我們邢家能去動的?”刑攬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