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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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徐錚要娶新夫人,忠順府上下都有些忐忑不安。
妾室丫鬟下人們,時不時跑去找徐錚談心站隊表忠心。徐錚在府裡煩不勝煩,就常去靖遠將軍府吃酒。
這一來二去,就吃出事來了。
靖遠將軍蕭墨是忠順公徐坤的老下屬,兩人識於微末,又一起出生入死,感情極好。太祖開國之後,徐坤娶了燕國公主,蕭墨娶了太祖的外甥女許氏,兩家的關係更進一步。
蕭墨已過天命之年,只是老驥伏櫪,仍未服老,帶了長子蕭遠山守在三邊大同。京城就留了次子蕭遠川和三子蕭遠水。
蕭遠水生於富貴,長於安樂,父兄又遙不可及,他在京城只要避開二哥蕭遠川的耳目,就能隨心所欲。所以,京城的紈絝子弟,蕭遠水也排的上號。
所以,徐錚跟蕭遠水的關係,也非同一般。
自從定了親事,徐錚心頭也有許多煩惱,只是,他是一家之主,總不能在忠順府裡發牢騷吧,心中塊壘,唯有酒澆之。時不時,徐錚就往靖遠將軍府吃酒,喝醉了,就睡在蕭遠水的院子裡。
只因是蕭家,燕國公主頗為放心,只吩咐小廝回個話,並不多問。
到了二月初,忠順府和丁家的親事,已經按部就班,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就差親迎一步了,徐錚卻出事了。
二月初七一大早,徐錚的小廝松煙,鼻青臉腫地跑回忠順府,急匆匆進了萱園。
徐婉如和徐簡正陪著燕國公主用早膳呢,松煙一臉鼻涕眼淚地進來了。
“公主,快去靖遠府救救侯爺!”松煙哭歸哭,話倒是很清楚,時間地點人物,一清二楚。
“怎麼了,”張嬤嬤趕緊問,“松煙你慢慢說。”
燕國公主放下勺子,也有些惱怒地看著松煙,這一大早的,號喪一樣的幹嘛呢。
“侯爺,侯爺……”松煙有些為難,猶豫了一會,一咬牙,直說了,“侯爺進了靖遠府表小姐的屋子,蕭三爺讓小的趕緊回來求救。”
“哪個表小姐?”燕國公主問。
“就是那個孀居的許氏,”松煙說,“閨名原叫許素白的那位。”
“怎麼進她的屋子了?”燕國公主有些火大,這個許素白,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太祖皇帝的外祖姓許,靖遠將軍蕭墨娶的,就是許家的女兒,也是燕國公主的表姐妹。
只是許家衰頹已久,京城早就沒人。親族進京,都把靖遠將軍府當家,一來就去投奔蕭墨的妻子許氏。
這個表小姐許素白,出嫁前就一直跟著蕭墨的妻子許氏。好在蕭家的三個兒子,最小的蕭遠水都比許素白大八歲,兩家就沒談婚論嫁。
許素白十六歲的時候嫁給蕭墨手下的一員武將,夫妻分居兩地,半年不到,那武將就死在邊關。許素白在京城孀居,就又回了靖遠將軍府,跟著姑媽許氏。
許素白今年不過二十,年輕貌美,留在靖遠將軍府,有些名不正言不順。蕭遠川和蕭遠水的妻子,一向有些防範許素白。所以,許素白一向都跟著許氏,很少出面。也不知道,徐錚怎麼就跑到許素白的屋子裡去了。
說話間,宋紅妝和郭玉芙得了訊息,也都過來請安了。
“侯爺不是這樣的人,”宋紅妝說,“一定是那許素白勾引的。”
你看,倡伶出身的妾室,說話就是這麼直白。燕國公主皺起眉頭,這事很是古怪。徐錚要娶繼室的訊息一出,許氏也曾示意過。只是許素白半年喪夫,燕國公主總覺得不詳,所以未曾考慮過她。
家中沒有主母,這樣的事,只能燕國公主親自去一趟了。
“公主,婢妾陪您去吧。”郭玉芙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她為人謹慎,又是詩書之家出身,這會兒倒是能幫得上忙。不像宋紅妝,上不了檯面,又會惹事。
“也好,”燕國公主點點頭,“如意,你和竹君跟著宋嬤嬤。”
“嗯,”徐婉如點點頭,心裡有些幸災樂禍。徐錚越發出息了,竟然進了寡婦的屋子。那許素白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也不知道長的什麼模樣。
燕國公主雷厲風行,帶著郭玉芙,很快就去靖遠將軍府了。徐婉如在家裡喝茶,很是替祖母不值得,嫁了那麼個丈夫,生了這麼個兒子。人家都在家裡做老封君,享子孫媳婦的福了,她還得給兒子娶媳婦,處理花邊緋聞。
到了午飯時間,宋嬤嬤照顧徐婉如和徐簡用了午膳,燕國公主就帶著徐錚回來了。
徐錚臉色蒼白,眼下兩塊烏青,看來,昨夜沒有睡好。
“先用午膳吧,”燕國公主換了衣服,有氣無力地吩咐徐錚。
徐錚看了一眼徐婉如和徐簡,有些心虛的模樣,“你們先去午睡。”
徐婉如帶了徐簡,進了花廳裡面的暖閣。
外面碗筷相撞,卻無人說話,很是沉悶。過了好一會兒,徐錚開口說話了,“母親,是他們設的局,兒子是被冤枉的。”
“哎,”燕國公主長嘆了一口氣,“你那會兒怎麼不說?”
“兒子沒想到蕭遠水是這麼一個人!”徐錚咬牙切齒,他當蕭遠水是朋友,沒想到竟然設了這麼個美人圈套讓他跳。
“不是他設的局,”燕國公主嘆了一口氣,“不過,最後他也加了一把柴。”
“那,那怎麼辦?”徐錚著急了,“總不能,真娶了那許氏吧?”
啪的一聲,是筷子摔倒桌上的聲音。
“娶,為什麼不娶!”燕國公主的聲音冷冽,徐婉如熟知祖母的性子,一旦發狠,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這會兒,看來是真生氣了。
“那丁小姐怎麼辦?”徐錚有些底氣不足,畢竟,丁嵐的婚事,是忠順府和鄧家妥協的產物。
“照舊啊,”燕國公主開始慢條斯理了,“娶妻納妾啊,不就多雙筷子嘛。”
“可是……”徐錚吃了一個悶虧,心裡有些委屈,並不願意許素白進門。只是,這事是他犯下的,這樣收尾,也算得體了。只是心裡,多少有些憋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