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陳六合的背後,是炎夏的整個國度機構,一個國度的雄武與強大,常人難以想像。”白勝雪道。

“國度機構?”程鎮海嗤笑了一聲:“他們向來沒有什麼立場可言,更不會因為這樣的紛爭而做出什麼明確的站位,相比起一個陳六合來,或許太上家族的存在更能讓炎夏得利?”

“這裡面的事情太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通透,也不是從表面上就能看到全貌。”白勝雪道。

頓了頓,白勝雪又道:“但現在說這些,已經無用,不管鬥戰殿殿主的態度如何,這條路,我們都必須走下去,陳六合不能活,他必須死在黑獄。”

“不管是關於太上家族許諾給我們的承諾,還是關乎到我們南北兩域的顏面與聲譽,陳六合都必須死。”白勝雪目光陰冷,語態堅硬的說道。

“所以,我們應該制定以後的計劃,這場博弈,要如何佈局。”程鎮海道:“這不是我們跟陳六合之間的博弈,而是我們跟梁振龍與那位殿主之間的博弈。”

“真沒想到啊,平靜了這麼長時間的黑天城,有一天竟然會因為一個外來的小子而打破了平衡。”白勝雪多少有那麼幾分感慨。

一個陳六合,能引起這麼大的效應,這是他們先前不曾想到的。

“我想你跟我一樣,今天一直在等,在等那位主神大人的態度,可惜,他有點讓我失望了,他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保守一些,兩名強者被梁振龍親手擊斃,到現在都沒有拿出一個明確的強硬態度。”程鎮海道。

“他或許跟我們一樣,也在等我們的態度?”白勝雪冷笑了一聲。

頓了頓,他又道:“那位主神大人的態度其實在我的預料之中,他的目的跟我們不一樣,我們只要陳六合死就可以,可他想要的是活口。”

“正是因為他們古神教的自大與愚蠢,才導致了這個結局出現,否則的話,陳家餘孽在生殺臺上,已經殞命消亡。”說起這個,程鎮海就禁不住浮現出了一臉的怒容。

“或許,我們要親自去會見一下那位主神大人了。”白勝雪忽然說道。

程鎮海眉頭一揚,扭頭看向白勝雪,凝聲道:“他不會甘願充當這隻出頭鳥。”

“既然大家都不願意當出頭鳥,那為何不捆綁在一起出擊?三方同時施壓梁王府,梁振龍定然無法撐的下去,我不相信他真的敢搭上整個梁王府的存亡去庇護陳六合。”

白勝雪冷聲道:“要讓整個梁王府上下數百條人命去為一個無親無故的陳六合陪葬,梁振龍沒有這個魄力。”

“若是有呢?”程鎮海反問了一嘴。

“即便有,我們何足畏懼?”白勝雪低聲一喝,三大殿堂境強者合力施壓,一個梁振龍又能怎樣?

“這樣一來的話,還能徹底試探出那位神秘殿主的態度和底線,倒也不失一個好辦法。”程鎮海一邊思忖,一邊點頭。

“唯一擔心的是,若那位神秘殿主真的出現了,我們又該如何把這盤棋下完。”白勝雪道。

這句話一出,程鎮海沉默了下去。

每每提起那位神秘殿主,他和白勝雪兩人的神情總是會變得凝重幾分。

由此可見,那位神秘殿主在他們心中的震懾力真的很強大,那位神秘殿主的實力,也真的很埪怖。

鬥戰殿僅僅十人,便能在黑天城這樣的地方存活這麼久,並且處於核心之中,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除了鬥戰殿四大戰王的強大之外,跟那位神秘殿主,更是有著直接性的關係。

“所以,這盤棋,要好好下,這也是我們不能魯莽的主要原因。”程鎮海說道。

他們心中的忌憚,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的很,僅僅是這麼簡單而已。

要是沒有那位神秘殿主在陳六合身後撐著,僅憑一個梁王府,根本不可能保住陳六合。

最可笑的是,一個讓他們如此忌憚的人,他們竟然還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曾經,那位神秘殿主現身過,雖然只有寥寥無幾的幾次,但都在人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

那位神秘殿主一身的神秘色彩,充滿了傳奇,久而久之,在人們心中都留下經緯之姿。

對鬥戰殿殿主的身份,程鎮海和白勝雪心中也有些許猜測,從蛛絲馬跡中能隱約琢磨出一些。

畢竟,黑獄就是這麼大,能站在雲端上的人,也就那麼寥寥無幾的零星幾人而已。

可,他們都有點不太願意相信鬥戰殿殿主是他們心中猜測的那個人。

因為這有點讓他們無法接受了。

如果真的是,那就太可怕了一些,必須讓他們忌憚。

“在黑獄中,從來都不允許一個人把我們幾個全都震懾。”徒然,一道冷漠的聲音兀的響起。

這聲音,讓得程鎮海和白勝雪兩人的神情都是微微一驚,他們豁然回頭,望了過去。

赫然就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從高臺之下騰飛而上,那飄然之姿,宛若乘風破浪一般,姿態超群。

這是一名身材頎長挺拔的男子,男子身上有著英偉之姿,氣質卓絕,哪怕是在暗夜下,身上仿若都有淡淡的神輝在閃爍一般,整個人顯得極其的奪目耀眼。

他面色紅潤,五官挺拔俊逸,是一張西方人的面孔,有著一雙淡金色的眼瞳,一頭淡金色的頭髮。

他看似中年,卻又有著一種老年的滄桑與渾沉,讓人摸不透他的年紀。

那一身氣息,更是沉遠渾厚,只要佇立在那,這周圍就像是被一層強大的氣場給籠罩了一般。

這份氣勢,絲毫不弱與程鎮海和白勝雪,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到這名一身月白神袍的英偉男子,程鎮海和白勝雪兩人的瞳孔都是驚顫了幾下,裡面滲透出點點精芒。

對這個男子的出現,他們似乎都感到了幾分訝異,在意料之外。

“呵呵,真是言不及人,剛才還提及了你,你就出現了。”程鎮海的神情平復,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