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白袍老者的話,陳六合心中有了個大概的認知。

至於他自己是不是妖化境強者,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在此之前,他對這些,壓根就沒有任何概念,境界之分,還是他今晚才聽說的。

不過想想也實屬正常,像那些自認為超脫世俗常人的隱世古宗的存在之流,實力高強的人多了去了,自古以來,會有一個對實力境界上的劃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說白了,這就跟柔道幾段幾段一個道理,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沉凝了片刻,陳六合又問道:“再問你一個問題,諸葛銘神真是你們天齊山的弟子?你們是他的師叔,那他的師父是誰?拜在你們天齊山誰的門下,他師父在天齊山的地位如何?”

這一點,陳六合倒是很關心,因為他要搞清楚諸葛銘神的靠山有多大。

“諸葛銘神是我們天齊山掌門的關門弟子。”對此,白袍老者沒有隱瞞,如實說道。

聞言,陳六合心中一顫,道:“那豈不是說,如果我動了他,你們天齊山就必定跟我不死不休?”

白袍老者遲疑在那,不敢言語,因為答案不言而喻。

陳六合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似乎是在想著,還有什麼問題要問清楚來。

過了幾秒鐘,陳六合才再次開口:“你們天齊山在隱世古宗內,算什麼實力?”

“中流之上。”白袍老者道。

“那雲霧宗呢?”陳六合道。

“中流,實力比我們天齊山略差一籌,但是不多。”白袍老者非常配合的說道,沒敢在這樣的問題上過多猶豫,他真害怕陳六合會直接了結了自己的狗命。

“你們既然都這麼想殺我,恨不得把我挫骨揚灰,為什麼不直接傾巢而出,強勢把我鎮殺?”

陳六合問道,這個問題也是讓他十分好奇,雲霧宗就是最好的一個例子,明明實力不凡,高手眾多,但每次來的人,都不多。

“制衡。”白袍老者道。

“什麼制衡?”陳六合挑了挑眉頭。

“凡事都有規則,炎京,有讓我們忌憚的存在,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敢打破這個規則,觸碰那個人的底線。”白袍老者說道。

陳六合心臟一抽,驚心莫名,他思慮了一下,道:“你指的是龍神嗎?”

白袍老者閉嘴不語,但這似乎已經表明了一些東西。

陳六合的心中再次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的確沒想到,那個基本足不出戶的老人,竟然具備著這麼大的震懾力?

這有點難以想象了,一個人,硬生生震懾住了那些所謂的隱世古宗,讓他們不敢胡作非為,甚至是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僅僅是害怕打破某個遊戲規則,僅僅是害怕觸及了那個老人的承受底線?

或許連這個遊戲規則,都是那個老人制定出來的.......

這一刻,那個老人在陳六合心中的地位,再次一躍千丈,巍峨偉岸到了無邊無際。

看來,他對那個老人的瞭解,還是不夠多啊,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半響,陳六合都沒有再次問出什麼問題,似乎,他心裡能想到的,想要問的,都問完了。

而今晚,他得到的資訊量,也的確夠多夠大,獲知了很多他以前所不知道的。

今晚之行,收益不少。

看到陳六合良久不語,白袍老者小心翼翼的問道:“陳六合,你問完了嗎?現在是不是可以放了我?”

陳六合回神,打量著白袍老者,輕輕砸吧了幾下嘴唇,道:“問是問完了,但我什麼時候說了要放過你?”

聽到了陳六合的話,白袍老者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來,整個人驚懼萬分,他面容驟變,瞳孔收縮的看著陳六合,驚聲道:“陳六合,你不能言而無信,你要問的,我都告訴你了,並沒有半點隱瞞,你要說話算數,該把我放了。”

陳六合咧嘴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跟你這種人講誠信?那配嗎?”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更何況,我有說過要放了你的話嗎?你仔細回憶回憶,我只是說了,你乖乖配合我,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白袍老者驚駭欲絕,臉色煞白的跌退了幾步,無比警惕與憤怒的說道:“陳六合,你不能這樣。”

“你該死,所以你必死!”陳六合冷笑了一聲,改問的,都已經問完了,這個老頭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殺念大漲,足下跨出,朝著白袍老者衝了過去。

白袍老者魂飛魄散,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不過,他的速度哪裡有陳六合快?沒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被陳六合追上,被陳六合一拳轟倒在地。

“陳六合,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絕對沒有好下場的。”白袍老者驚恐至極的說道。

陳六合冷漠的低睨著對方,掌心中的烏月仿若被賦予了靈性一般的舞動著,殺機畢露:“你剛才都說了,你們天齊山不敢肆意妄為的傾巢而出,既然這樣,我還要懼怕你們做什麼?”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你一旦把事情做絕,你也必定難逃一死。”白袍老者急忙說道,一邊警惕的看著陳六合,一邊倉皇的向後方挪動。

陳六合搖了搖頭,沒有再言語什麼,一足抬起,踏向白袍老者的頭顱!

白袍老者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眼睜睜的等死。

他雙目暴睜,發起了最後的拼死抵抗,雙掌在地面一拍,整個人彈射而起,攻向陳六合。

陳六合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三下兩除二,白袍老者就被他再次擊倒在地。

不等白袍老者來得及做出多餘的舉措,一道烏黑的厲芒,就在白袍老者的脖頸間一閃而過。

下一秒,白袍老者的表情都定格在了臉上,他雙目暴睜,雙掌死死的捂著脖頸,鮮血,如泉水一般的從他的指縫間流淌而出。

沒過幾秒鐘,白袍老者就直挺挺的橫倒在地,臨死,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一名出自隱世古宗的頂尖高手,就這樣喪命在陳六合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