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森.阿波羅嘶吼著,不顧周圍那些戰士,他身上的氣勢迸發,足下一跺,身軀如炮彈一樣,兇猛的衝向了廳內的陳六合。

事發突然,把陳六合身邊的伊娜都嚇了一大跳。

但陳六合心理素質委實強大,哪怕是在這樣的時刻,他都沒見絲毫的慌張。

依舊站在那裡,背脊挺拔,死死的盯著洛森阿波羅的一舉一動。

洛森實力強勁,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間就要衝至陳六合身前,憑那一身的凜凜殺機,都能把陳六合給吞噬成渣渣。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影橫穿而來,擋在了陳六合的身前,隨後揮出了一片星芒,把殺勢兇猛的洛森給震退了出去。

安培邪影及時出手!

“砰”洛森的身軀撞擊在了牆壁上,他怒火沖天:“陰陽師,你不知死活,屢次幫助那個被上帝遺棄的惡魔,你是想跟著他一起下地獄嗎?”

“還是你覺得,我們諸神之後,真的有那麼好欺負。”洛森咆哮著。

安培邪影沒有說話,只是佇立在陳六合的前方,她的態度早就已經很明顯了,從站在陳六合身邊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她要面對什麼。

所以,古神教與諸神之後的威名,無法給她帶來威脅和恐懼。

陳六合輕輕拍了拍安培邪影的手臂,安培邪影心領神會的橫移了半步。

陳六合跨前一步,直面凶神惡煞的洛森,神色平靜道:“雖然我們是敵人,但對於希斯.赫爾墨斯的死,我也同樣感到非常遺憾!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情都跟我沒半點關係,不是我做的。”

“該死的東方猴子,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整個英倫,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敢動到我們頭上來?”洛森惡狠狠的說道,凌厲的目光就像是要當場把陳六合給撕碎了一樣。

陳六合再次皺了皺眉頭,他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個洛森好像有點反常。

作為同伴,希斯的死,會讓洛森感到悲傷難過是正常的,兔死狐悲無可厚非。

但洛森的反應,似乎過於激動了一些?激動到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十二主神後裔,雖然都屬於古神教,但這終歸來說,還是十二個不同的家族。

他們之間固然會有來往和深厚的關係,可赫爾墨斯家族的人暴斃,這不應該讓阿波羅家族的人如此激憤!

說到底,希斯死了,跟洛森阿波羅,乃至跟整個阿波羅家族並沒有直接性的關係和損失!

想到這點,陳六合的眉頭再次深深的擰了起來,他目光如柱的注視著洛森阿波羅,似乎想從這個傢伙的神情中看出一些什麼。

但他並沒有把心中的疑惑點破出來。

而是說道:“我覺得在這樣的時刻,你不應該只是憤怒和激動,你更要動動你自己的腦子。”

“沒錯,我承認,我是有過要抹殺你們的想法,作為你死我活的對手,這點無可厚非。”

陳六合說著:“但這也僅限於想法而已,我並沒有那個實力,如果有的話,你認為在那一晚,我還會讓你們活嗎?”

要說演技,恐怕這個世界上還真沒幾個人能夠跟陳六合比擬的。

他聲情並茂,十分逼真:“還有一點,你想想,我殺了你們,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呢?”

“我的對手是你們整個勢力,並非你和希斯.赫爾墨斯兩人!所以,殺你們對我來說,沒有實質性的意義!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我不具備那個能力!”

“陳六合,你不要在那裡強詞奪理推脫罪名,這件事情,跟你脫不開關係。”洛森.阿波羅怒斥道,他不可能相信陳六合的鬼話。

陳六合無奈的嘆了一聲:“腦子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多用用,好歹也是一個神明之後,不要因為愚蠢而讓世人看了笑話。”

“如果希斯.赫爾墨斯真的是我殺的,那為什麼你還活著?我為什麼不把你也一併給處理了?”陳六合發出了一句靈魂拷問,同時,也在仔細觀察著洛森的反應。

洛森眼神一閃,旋即說道:“想同時殺我和希斯?你做不到!”

陳六合再次嘆了一聲,他知道,他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但這也是他無能為力的事情,他把他想說的都說出來了,這就足夠了。

至於怎麼去思考,那是洛森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沒關係,我還是希望你能沉下心來好好思考一下這其中的貓膩。”

陳六合深深凝視了洛森.阿波羅一眼:“最重要的一句話,不要把一個錯誤的資訊傳遞回去,那樣,到最後只會成了別人手中的利刃,只會成為一個笑話。”

丟下這句話,陳六合就邁步前行,要離開這裡。

洛森自然不會放任陳六合就這樣離開,但有安培邪影和伊娜在旁,洛森也並不敢真的去做些什麼!

陳六合走了,帶著安培邪影和飛歌如月兩人走的。

伊娜並沒有跟上,而是留在了案發現場,作為英倫皇室的代表性人物,她有必要留下來做好善後工作,更有必要跟阿波羅家族的人好好溝通一下。

不管他們暗地裡是否有過交鋒和敵對,但在表面上,他們一定會非常的友善與友好。

沒有哪個國度,會真的想去得罪在世上擁有萬萬教徒的諸神家族。

而諸神家族,也不會真的願意去跟一個國度為敵。

這對雙方來說,都是非常不明智的一件事情。

拒絕了伊娜司機的護送,離開了酒店後,陳六合跟安培邪影和飛歌如月三人走在大街上。

夜幕很深,氣候也逐漸冷了下來,夜風吹過,帶來幾分寒冷。

“這件事情跟奇怪,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做的?放眼整個英倫,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殺了希斯.赫爾墨斯,並且讓她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這種人,屈指可數,怕是連一隻手都找不出來。”

安培邪影神情也是略帶幾分凝重的說著,這件事情任誰看來,都有些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