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有酒精的加持,她本人並不是十分清醒的狀態。可這一次,她十足的清醒,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她在沉溺其中的時候,灼熱之餘,眼尾總有一抹死灰一般的寂然。

從和傅聿西再見面,她有很多次機會,終止和他發生這樣的關係。但她沒有。

就當是她對自己無奈任人擺佈的人生小小的反抗,即便知道或許不能改變什麼。

分神之際,疼痛感強行將她拉回來。

她抬眼對上傅聿西,眸色微深。

他五指張開,手指擠進來,與她十指相扣,將她的手摁在兩邊。薄唇微勾,貼著她的耳朵,痞壞勁的背後帶著猛烈的攻擊性,“再敢分神,就讓你哭著求饒。”

因為意識太過清醒,馮念恩險些暈過去,但她倔強的沒有哭。

她整個人伏在柔軟的被窩裡,茂密的黑髮將她的半邊臉遮蓋住,雪白光潔的背,纖瘦的手臂,輕薄的肩都露在外面。她的面板太白了,有著剔透玉骨般的質感。

“是我太用力了?”

她趴在那裡不說話。

“洗個澡?”

馮念恩還是不說話。

傅聿西笑一聲,說,“怎麼,這是要我抱你過去?”

馮念恩這才開口,“我自己過去。”

爬起來,那長髮垂在胸口,酥胸半遮,便覺得這頭髮遮的適當,又覺得多餘。

見傅聿西目光幽深的落在不該落得地方,馮念恩抄起手邊的枕頭就砸過去。

傅聿西穩穩的接住,馮念恩已經撈了他的衛衣套上。

很輕易的找到了衛生間,馮念恩進去迅速衝了個澡。

她從浴室裡出來,發現洗漱臺上放著件睡裙,還有乾淨的內褲。

她套上,走出去。

見到傅聿西正靠著窗臺抽菸。

見她出來,傅聿西的目光投過來。

洗淨之後的她,瓷白的臉像夜色中的一抹月色。

吊帶睡裙將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瓏有致,那一雙白淨的大長腿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令人想入非非。

她走到傅聿西身邊,很淡的開口,“給我一支菸。”

傅聿西眼神看她一眼,似乎在問她你確定?

見馮念恩表情堅定,便將自己銜著的煙遞過去。

溼漉漉的濾嘴遞過來,馮念恩頭微微後仰,作抗拒姿態。

傅聿西嗤笑了一聲,“怎麼?還嫌棄我啊!剛才我們倆都不知道交換了多少口水。”

馮念恩一把奪過來,咬在嘴裡。

“以前抽過?”

馮念恩搖頭。

她是乖乖女,周玉蘭怎麼會讓她碰這些東西。

男士煙,有些嗆。馮念恩背過身咳嗽了一身,再轉身,傅聿西已經將煙從她之間抽走,扭身摁滅在窗臺上擱著的菸灰缸裡。

“別抽了,怕你上癮。”

馮念恩也沒在意,透過薄薄的白紗看向窗外,聲音有些空茫,“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按照外面和裡面的天差地別,馮念恩認定這裡的確是秘密基地。

“因為高興。我實現了當年十八歲時候許下的生日願望。”

“……”馮念恩微微皺眉。

傅聿西卻已經不再多說,他走前,將自己的外套抖一下套上,轉身對馮念恩說,“這個地方別和別人提起。”

馮念恩見他這架勢,低聲問,“……你要走?”

傅聿西去而復返,一步一步朝馮念恩靠近,將她逼著靠著窗臺。

他身體壓過來,目光微深的問,“你這是在留我嗎?”

這好聽的低沉嗓音讓馮念恩心跳猛烈。

她別過臉,說,“沒有。這是你的地方,要走也是我走。你把我留下算怎麼回事?”

傅聿西退開一步,說,“你就說你一個人不敢留在這裡就是了,搞這麼委婉。”

他這人就是壞。

“我才沒有。”馮念恩便打算去換了自己的衣服離開。

她就該知道,和傅聿西接觸,就是一錯再錯。

外面突然一陣驚天的響雷,緊接著就是一道閃電,讓房間內驟然亮了一下。

反應過來的時候,馮念恩已經靠在傅聿西懷裡,玉白的手指攥緊了他的外套衣襬。

頭頂傳來傅聿西低沉的嗓音,“這麼大了,還害怕打雷。”

不是問句。

馮念恩怔了怔,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