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六合的話,蘇婉玥點了點頭,道:“找過了,他們下午給我打過電話,只是當時見你興致正好,就沒告訴你。”

陳六合笑了笑,說道:“晚上你和他們碰個頭吧,綠源的事情也拖延不得,你們得商量出一個具體的可行方案來。”

“明天吧,今天你喝了這麼多,我要照顧你。”蘇婉玥說道。

陳六合搖頭,道:“不用了,我沒事,你男人可是千杯不醉的。況且,今晚我正好也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一下。”

.......

回到沈家的時候,正好十點,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了沈家的庭院之外。

男子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姿很挺拔,同時頭顱有幾分微微的下垂,給人一種畢恭畢敬的感覺。

看到這個男子,陳六合嘴角翹起了一個輕微的弧度。

男子也聽到了腳步聲,轉頭看到了陳六合,立即躬身彎腰:“六哥!”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竟然是本該在中原督戰的王金彪!

見到王金彪,陳六合一點也不意外,因為正是他讓王金彪趕回炎京一趟的。

畢竟,臨走在即,要去一個未知的地方面對很多未知的事情,雖然陳六合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但做事,還是需要小心謹慎一些,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一些該交代的事情,還是要交代清楚一些才好。

陳六合對著王金彪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他跟蘇婉玥兩人邁步走進了沈家,王金彪這才敢跟在陳六合身後一起跨進了沈家的門檻。

在陳六合沒有回來之前,哪怕是沈家大門敞開著的,他也不敢有半點進入的心思與念頭。

這就是王金彪,他不見得有黃百萬那麼聰明,做起事情來八面玲瓏。

但是,他一定會把自己的行為,很好的控制在一個讓人會很舒服的範圍之內,特別是面對陳六合的時候,別說逾越雷池有所不敬了,他會讓自己一直遠離雷池,至少數十丈開外之遠!

從另一個方面來看,這何嘗不是一種忠誠到極致的表象呢?

“六合,給你倒了杯茶水,你喝了酒,要多喝熱水。我就不在這裡妨礙你們談事情了,我去一趟俱樂部,向東他們在那裡等我。”蘇婉玥把茶杯放在陳六合身邊的桌子上,道。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蘇婉玥這才離開了沈家。

從頭到尾,從始至終,除了第一面和蘇婉玥微微點頭示意之外,王金彪的目光就沒在蘇婉玥的身段上停留過哪怕一瞬間,儘管蘇婉玥的身段曼妙到了婀娜如仙,可王金彪也不敢有半點褻瀆,連男人的本能反應,都被他給生生的遏止了!

這是一個細節,讓陳六合很滿意的細節,也從側面證明,王金彪的自控能力愈發恐怖了。

算算時間,陳六合已經有很久沒見到王金彪了,再次見面,陳六合仔細的打量了王金彪兩眼。

王金彪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身上那股氣息,更加沉穩了幾分,也有了幾分不怒而威的威嚴,無形中,氣場變得更加強大,這應該跟他身份地位的轉變有著不可切分的關係。

畢竟,王金彪現在好歹也算是一個大人物了,是龍殿的龍主,是炎夏最大的黑色教父之一,是唯一一個能夠跟黃百萬南北相望爭鋒抗衡的主兒。

同時,陳六合也注意到,王金彪的眉宇之間,多了一股兇狠的戾氣,這戾氣,以前就有,只不過現在更加濃厚了一點而已,仿若一個眼神,就足以讓普通人手腳冰涼噤若寒蟬。

“金彪,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陳六合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開口問道。

王金彪站在陳六合身前,距離把控的很好,不遠不近,三米而已,這個距離正好能讓坐在藤椅上的陳六合審視自己的時候不用仰著頭。

“六哥,金彪很好。”王金彪垂頭說道,他還是如往常一樣,恭敬至極。

陳六合點了點頭,還不等他開口說什麼,王金彪就小心翼翼的看了陳六合一眼,面色有些難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陳六合仿若看透了王金彪的內心,道:“你想問小妹的事情?”

王金彪再次深垂頭顱,沒有言語,但已經預設,他想問,但又不敢問,這個細節同時也證明了,王金彪很關心沈清舞的事情,心中也一直都把沈清舞看得及其重要與崇高。

陳六合說道:“小妹走了,是別人把她帶走的,也是她自己執意要走的。”

“六哥,對方是誰?您只要一句話,金彪上刀山下油鍋,皺一下眉頭就不算個帶把的爺們。”王金彪語氣沉冷的說道。

陳六合搖頭,道:“這件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也不是你能夠管得了的。放心吧,我沒事!這一切都歸功於我的無能罷了。”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敢說六哥無能,那這個世界上活著的,就全都是廢物。”王金彪沉聲說道。

陳六合啞然失笑,道:“有些事情你不懂,也不需要你懂的太多。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至於其他事情,我會自己處理的。”

王金彪躬身垂首,不敢言語。

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熱茶,沉凝了片刻,陳六合又道:“金彪,你身上的戾氣比以前重了許多啊,在中原那邊,沒少沾血吧?”

“宰了一些黃百萬派系的悍將。”王金彪說道。

陳六合道:“你現在的身份已經和以前不同了,你不再是以前那個小打小鬧小勢力的老大了,你現在是整個龍殿的龍主,執掌者整個龍殿的勢力。”

“以前,你可以是一個將才,可以身先士卒不畏生死,但現在,你的命很值錢了,你是一個抉擇者,也是一個規則的制定者,你要成為一個帥才,而不是空有一身膽魄和莽勁的將才,懂嗎?”陳六合道。

王金彪頭顱垂的更深幾分,道:“金彪不懂,但金彪會牢牢謹記六哥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