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火公國西線境內百里處,泉羽率領一萬騎兵正在瘋狂地追擊著另一支落荒而逃隊伍。

就在兩個時辰前,風火公國的這隻邊軍在面對數量遠不及自己的騎兵時,還想著借人數的優勢打下一些戰功。

他們以為,即便這一戰無法耗死泉羽,也能拖住他們的腳步,斬殺一些修為不算高的騎兵,讓這支隊伍的數量儘可能減少一些。

可是當他們拼死對著泉羽所率的騎兵發動衝鋒時,他們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麼離譜。

泉羽當先衝入戰陣絲毫無懼眼前的任何敵人,一身氣機流淌更是讓風火公國的幾位六階強者都無法近身。

泉羽也不刻意去擊殺那些強者,而是一衝而過以打斷陣形為目的,不斷地深入風火公國的陣營之內,想著將風火公國的戰陣一舉鑿開。

泉羽之後,同樣也有三位六階武將。他們緊隨泉羽,手中長槍戰戟大開大合,將泉羽重傷的那些將士紛紛斬落馬下。

若說兩邊戰陣都像是一杆擲出的長矛,那麼泉羽所率的騎軍就像擁有以百鍛寒鐵所鑄的矛尖,而風火公國擁有的卻只是最普通的凡鐵。

於是在泉羽這位靈者的鑿陣之下,只是第一波衝鋒便直接鑿開了風火公國的戰陣。

僅僅只是一個照面,泉羽便以數百人的死,斬殺了風火公國包括兩位六階強者在內的三千餘人。

而當泉羽率領隊伍在衝出數里後掉轉馬頭繞出一個大圈在側面再度撞入風火公國的戰陣之後,對生命的收割也就開始了。

僅僅兩次衝鋒,泉羽以千餘人死傷的代價,直接擊潰了風火公國邊軍四萬人。

除了直接斬殺的萬餘人之外,剩下的兩萬多邊軍就像是喪家之犬,被泉羽驅逐著朝東而來。

泉羽當然有能力也有機會將那兩萬餘人盡數斬殺,可他卻像是貓戲耗子一般只是驅趕著那些人。

前面的兩次的率軍衝鋒,足以說明泉羽的為將之才,可是之後的追擊卻更加證明了他的自大和傲慢。

那些敗退的殘軍就如同是他的功勳。他們之所以還能活著也不是因為泉羽的仁慈,而是為了向風火公國展示他的強大!

這次東侵,他和叔父泉沛甚至都沒有去和那個黃姓的靈者相商,在他們從探子那邊得到資訊說李濟都疲於調查天災真相之時,他們便做出了這個決定。

因為這兩年,泉羽的實力增長的速度極快,已經隱隱超過了兩年前的唐宗。

所以泉羽很自信,因為唐宗、泉沛他們這個年紀的修行者,若是沒有太大的機緣哪怕是想要再進一步都很難。

既然風火公國沒有人能夠留得下他泉羽,那他又還有什麼好怕的!所以這場東侵對於他泉羽而言,用一萬騎兵的性命去試探風火公國的虛實,甚至都說不上是一場豪賭。

可一旦他們賭贏了,那麼換來的卻是偌大一片江山,是方圓十數國無可撼動的地位!

泉羽冷漠地看著那些狼狽逃竄的風火公國邊軍,嘴角掛起猙獰的笑意,無比冷漠地說道:“繼續追!”就在泉羽數里之外,唐宗無比心痛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他作為靈階魔法師,能夠探查的距離要遠遠超過泉羽。所以即便他一刻不離地跟在泉羽之側,也能做到不被泉羽發現。

只是原本氣勢洶洶而來想要大戰一場的他,最後還是被全力追趕而來的宋武尊給攔了下來。

而在聽到黃戰講述的那個方案時,他並沒有李濟的那般震怒,而是在仔細思量之後立馬便開始執行起來。

畢竟和十數萬毫無抵抗之力的普通百姓相比,這三萬將士有更大的機會活下來,也更容易達成最終的目的。

可當唐宗看著自己的子民一個個倒在血泊中的時候,他還是生出了滿腔無處發洩的怒意說道:“這該死的傢伙,真想過去把他一巴掌拍死!”宋武尊站在唐宗身側,同樣滿是怒意的他目光冷漠到極致。

暗暗握緊雙拳的他低聲回應道:“等到他再深處一些,就該是他的死期了。”

“老國主你彆著急,這傢伙一定會死在這裡的!”不能戰於國境之外,不能讓自己的百姓免受再難,這對於國主而言無疑是最大的傷痛。

而他如今能做的,其實便像是黃戰說的那般,以守軍為餌將泉羽誘至風火城。

這樣,他們才有機會將泉羽留下,甚至將泉沛和那位不知名的存在全部一舉解決!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唯有最後的勝者才能坦然地對自己的子民說

“本國主的決定沒有錯!”唐宗面無表情地看著從遠處城池中飛起的信鴿,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嘲諷之意。

於是他對著宋武尊說道:“大魚就要上鉤了,我們先走一步!”宋武尊點點頭,跟在唐宗身後快速離去。

泉羽帶著騎兵穩穩地吊在風火公國的殘兵身後,如今已經奔行了百餘里。

他看著手中的地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過了風火公國邊境的第一座城池。

但真正讓他感到疑惑的,還是到現在都沒有強者前來攔下他。抬頭看著前方,絲絲不安的感覺在泉羽的心頭升起。

可正當他猶豫著是要繼續追擊還是回頭劫掠一番那座城池的時候,前往有兩騎探子快馬加鞭而來。

“大將軍,前方發現兩萬守軍在準備衝鋒,似乎是在準備接納這些流竄之人。”原來還有些猶豫的泉羽,立馬精神一振,嘲諷道:“準備衝鋒?”

“有本將軍在,誰還能衝開我們的陣型不成?”嘈雜的笑聲隨著泉羽的話語迴盪在這片平原之上。

有這樣身先士卒的將軍,哪裡還會有怕死的兵?泉羽高呼一聲:“眾將士可在?”

“在在在……”一聲聲高呼中,泉羽又是一聲吶喊道:“隨我衝陣!”上萬身披鐵甲的騎兵如同萬道鋼鐵洪流,帶著萬物皆不可擋的氣勢朝著前方狂奔而去。

大地震顫草木倒斜,就像是天災又一次降臨在這片土地上。在泉羽的率領下,他們幾乎和那些敗亡計程車卒同時出現在準備衝鋒的守軍眼中。

那恰到好處的時機,竟是讓守軍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而等到他們開始衝鋒的時候,雙方之間已經容不得他們提速到最適合衝鋒的距離。

“殺殺殺……”撕扯著喉嚨的吼聲震天動地,大片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大地。

慘烈的戰鬥讓那些奔逃了百里的殘兵都顧不得疲憊和傷痛,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再度朝著泉羽所率的戰陣殺來。

可是,氣勢從來都無法改變必輸的局勢。戰力最強的邊軍,在全勝時都無法擋下的衝鋒,如何是這些並沒有能夠全力施為的他們能夠擋下的!

於是兩萬守軍的衝鋒加上萬餘殘卒的堵截,還是又一次被擊穿了過去。

這一戰的結果還是以泉羽的大獲全勝而告終,只是這一次他再看向那些潰逃的殘兵敗卒時卻沒有立即發起追殺。

追擊了三百餘里,他已經隱隱能夠看到第二座城池的輪廓。即便是在兩年前,這裡也是他們不曾到過的位置,可是這一次,一切都來得太過輕鬆了。

雖然情報中說李濟奔波於發生天災的地方,可依舊沒有現身的唐宗和宋武尊還是讓他有了些許不安的感覺。

可這時,又有探子快馬加鞭而來,將那些逃兵的狀況說給泉羽。

“大將軍,那些廢物已經逃出五里了,我們還要不要追擊!”本就有些猶豫的泉羽頓時便不耐煩起來,他看著馬蹄下的數千具屍體,這讓泉羽更不願意看著到嘴的鴨子就這樣輕易溜走。

“追!”泉羽暴吼一聲,揚鞭而走。兩年前發生在兩國邊境各處的大大小小戰役,他幾乎全都覆盤過一遍,所以他很清楚。

無論是愛民如子的唐宗唐宇,還是視己方為仇寇的各位將軍,都不可能任由手下將士如此慘死在自己手裡,更不可能讓數座城池如此手無寸鐵低陷落在自己的防線之外。

在泉羽看來,真當這一切出現的時候,唯一的解釋便是風火公國真的要垮了,那三位靈者也不是不想出手,而是根本沒有機會前來邊線。

所以,泉羽只覺得自己的機會要來了,武泉公國馬踏風火的機會要來了。

泉羽看著輪廓越來越清晰的城池,看著又有不少的信鴿從城中飛出,他的心裡終是安穩了不少。

將馬鞭狠狠地拍在那屁股上,泉羽目視遠方,冷笑著說道:“既然你風火公國如此好客,那我泉羽也只好勉為其難地去風火城看看了。”

“也不知道城牆上刻下的魔獸爪印,是否真有記載中那般猙獰!”武泉公國皇城,黃姓的靈者滿是恨意地怒視著泉沛,言語冰冷地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不與本靈商討便發兵東侵!”

“你可還記得,救你倆的小命,都還是本靈給救下的!”這一次,泉沛的目光卻是毫不避讓地看著黃姓靈者說道:“可這裡是武泉公國,這裡姓的是泉!”

“這兩年,你明裡暗裡搜刮去的資源難道還少嗎?”

“就你那沒見過世面的貪婪樣子,早就證明了,那些五階六階的靈材就算是放在帝國也是少見的好東西!”

“所以,我們武泉公國根本就不欠你什麼!”黃姓靈者正要反駁些什麼,卻是發現泉沛身上流淌出不比他弱上多少的氣息!

他的眼中立馬就露出了驚疑的神色,直到此刻他才警覺,偏遠地方能夠成為靈者的無一不是天才。

而在鬥森公國也只能修行到靈階初期的他,天賦雖然也算得上不錯,但遠遠算不得天才!

原來就在他荒廢修行一心掠奪資源的這兩年裡,眼前的這個老傢伙和他的侄兒卻是從未停下過腳步。

但是泉沛也沒有和他撕破臉的意思,而是將一疊信紙拍在桌子上說道:“如今風火公國的守軍全無抵抗之力,羽兒只是率領一萬騎兵便已連下兩城更是槍指風火城而去。”

“唐宗那三個靈階的老傢伙,在這種情況下竟是沒有一人現身,與兩年前戰爭中的表現大相徑庭。”

“難道前輩還看不出來嗎?”黃姓靈者抿著嘴,很是不情願地說道:“風火公國已經無力再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