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時間當然做不完前期所有要準備的工作,所以第二天起床陸沉又坐在長條桌旁邊思考。

張弘磊的影片昨晚已經發了一條,粉絲對申城特產的接受度普遍較高,程凱文也在公眾號上做了更新,由於先前作為伴手禮送過,松澤大學城的學生對於這些零食的反響同樣很好。

為了不影響團隊進度,陸沉在下午2點和王勇江夫婦最終敲定了價格方案。

如果按照這個方案計算,每賣出一份王勇江夫婦的利潤在30元上下,而陸沉也象徵性的從中賺取了5塊錢。

當然,這其中還包含了平均的郵費成本,如果是針對大學城的學生,產品的利潤還將更高。

“凱文,老張,把這兩套價格儘快在影片和公眾號上釋放吧。”

陸沉分別遞給兩人一張紙。

像是市場調研、核定成本這種事情他已經好多年沒做了,現在撿起來還真是有點費腦子。

“得令!”

二人紛紛點頭答應,陸沉也開始吃早已放涼了的午餐。

一下午的時間忙忙碌碌很快過去,到了晚上8點,林宇盛突然提議道:

“兄弟們,咱們要不要去打籃球?”

“走啊!”

幾位少年一拍即合,陸沉作為老父親自然也不會掃了他們的興。

於是幾人換好衣服,用20分鐘的時間來到工技大的球場,只可惜別說是全場,連半場都拼不到了。

“嚯,今天人可真多啊!”

張弘磊抱著籃球感嘆了一句。

雖然附近幾所學校的報到時間都在9月8號,但如今大部分學生在家憋著難受都已經回來了。

尤其是像政法大學和工技大這種男生居多的學校,少年們聚在一起除了喝酒自然也少不了打籃球,加上407今天來得又晚,場地就更加是一席難求。

“別急,我這會兒找人問問。”

劉思鈞的人脈最廣,於是在微信裡問了一圈,最終得出結論,只有隔壁藝術學院還能找到地方。

“那咱們趕緊過去吧,晚了估計就跟這邊一樣,連拼場都拼不到了。”

林宇盛一邊說著,一邊左顧右盼地打量起四周。

由於這個暑假忙著創業,407每個人都或多或少認識了一些新朋友。

他在人群中發現一張熟悉的面孔,於是趕忙上前找對方借來了電瓶車,一路帶著程凱文風馳電掣,終於搶到了今晚大學城的最後一塊場地。

“老規矩,3V3。”

眾人到齊之後,林宇盛挨個發放剛剛去超市買的冰鎮飲料:

“沉哥和張哥各帶一隊,咱們4個人猜拳決定分組。”

陸沉雖然沒有張弘磊那麼強壯,但比起林宇盛這種瘦高個還是結實了不少。

所以407宿舍打籃球也有一個慣例,那就是這倆人不能在一個組裡,否則其他人沒法玩。

“我、張哥、老錢;沉哥、凱文、思鈞。”

團隊成員很快確定,陸沉也開始活動筋骨。

上一次打籃球應該還是五年前,李涵博斥巨資給他買的籃球鞋都生了灰。

比賽很快開始,由於太久沒有進行戶外運動,6位少年紛紛拼盡全力,沒有一個人表現出划水偷懶。

幾場比賽打下來,雙方各有勝負,中途團隊成員還進行了一輪重組,高強度的體力消耗加上天氣本來就悶熱,眾人手裡的水也很快喝完。

“先休息20分鐘吧。”

陸沉這位老父親發了話。

本著照顧孩子們的心理,他拿起車鑰匙,載著林宇盛駛向藝術學院的超市買水。

沒辦法,對於這張大地圖,只有林宇盛這位萬花叢中過的騷包最熟。

買了幾瓶礦泉水和功能飲料,陸沉開始騎著電動車往回走。

現在已經接近10點,他們大概還能打45分鐘,雖然他不知道藝術學院的門禁和熄燈時間,但估摸著也和政法大學差不多,都是晚上11點。

“晚寧,再過半小時咱們就該回去了。”

迎面走來兩位少女,夜間視線不好,陸沉還沒把對方的臉看清,就先聽到了鄒嘉嶼極具代表性的溫柔嗓音。

“沉哥,沉哥!”

林宇盛似乎也聽了出來,原本還懶洋洋地坐在後座,此刻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嗨,美女。”

陸沉才剛把電瓶車在兩人面前停下,林宇盛就搶先一步和沈晚寧和鄒嘉嶼打了個招呼。

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記肘擊,陸沉也轉過頭看向兩人:

“Hello。”

“……”

沈晚寧沒有說話,倒是鄒嘉嶼靦腆地笑了笑:

“同學,你們好。”

陸沉也回以一笑。

他之所以停下車,一方面是因為沈晚寧之前給他提供過幫助,在路上裝作視而不見也不好。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上次沒能幫李涵博要到鄒嘉嶼的微信,所以他還想幫自己母胎單身的好大兒嘗試一次。

“你……”

陸沉剛想往下說,就看到幾個女生滑著滑板向鄒嘉嶼和沈晚寧的方向疾馳而來。

原本她們的行動軌跡也湊不到一起,但好巧不巧,正好從一旁的草叢裡躥出來兩隻流浪貓,對方躲閃不及,直接撞在了沈晚寧的身上。

“晚寧!”

鄒嘉嶼驚撥出聲,而陸沉眼疾手快,跳下車將她一把扶住。

只是沈晚寧雖然被陸沉護著沒有摔倒,但巨大的衝擊還是讓她的腳被重重扭到,細密的汗珠也控制不住從額頭上滲了出來。

“……”

她還是倔強地不喊疼,但陸沉還是一眼看出,這怎麼可能會不痛。

幾名肇事女生紛紛圍著她道歉,但沈晚寧始終不發一語,最終還是陸沉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你們圍著她道歉有用嗎,要不現在我也撞你一下,再跟你說一百遍對不起。”

女生們被他的低氣壓嚇得不敢說話,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根本不敢再抬起頭。

“覺得自己是為了避讓流浪貓,是無心之舉?大晚上在學校裡滑這麼快,你們頭上是掛了幾個腦袋?”

其實他是可以把話說得更難聽的,比如“自己想死就別出來害人”,但畢竟是在沈晚寧的學校,他也不想讓對方明明佔理還落個不好的名聲,所以還是竭力剋制。

“伱還能走嗎?”

他一直沒有放開沈晚寧的胳膊,此刻又低下了頭看她。

沈晚寧忍著劇痛,正想逞強說自己可以,就被陸沉一把抱起,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放心,我的手不會亂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