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到了陸沉回學校的日子。

他坐在陸秋陽的車上,在小區門口等著,約莫過了5分鐘,顧高朗的SUV就在馬路對面停了下來。

隨後,顧家父女和李涵博便一同走了過來。

“陸科長。”

“顧隊長。”

兩名長輩率先打了招呼,陸沉則趁此機會把顧初然和李涵博的行李都放進了後備箱裡。

昨天他和李涵博本來說好,李涵博自己坐公交車過來,然後再一起去車站,但到了10點,李涵博卻突然說顧高朗給李立平打了電話,問能不能一起回申城,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陸沉自然是答應了下來,畢竟顧初然也不可能再跟陳少昂一起回去,所以一來二去,就變成了顧高朗把兩個孩子帶過來,再一同交到陸秋陽手裡。

“那就麻煩你了。”

一番寒暄過後,顧高朗對寶貝女兒笑了笑,同時也向陸家父子揮手道別。

陸秋陽也回以一笑,說了一句“放心”,便帶著三個少男少女一同往汽車客運站而去。

“初然是吧。”

汽車行駛在路上,怕顧初然因為初次見面感到尷尬,陸秋陽透過後視鏡和她打了個招呼。

“陸叔叔。”

顧初然微微一笑,仍舊保持在在長輩面前特有的禮貌和溫柔。

“真是漂亮又有禮貌啊……”

不同於顧高朗在心中默默誇獎,陸秋陽是直接了當地說了出來。

難怪白落梅在他面前提了好幾次,陸沉的這位校花同學果真是名不虛傳。

“陸叔叔過獎了。”

陸秋陽的誇張完全是出於長輩的角度,所以顧初然也沒有感到有絲毫不適。

老陸笑著點了點頭,又轉過頭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小陸一眼:

“臭小子,路上記得多照顧點初然,我看你舉啞鈴舉了半個月,別到時候一點力氣都沒有。”

“知道了。”

陸沉懷抱雙臂,臉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陸秋陽看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裡想著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你這小子倒是一點都不著急。

半小時後,陸秋陽把車停在了長途客運站外。

其實距離發車時間還有一會兒,不過這裡路邊不讓停車,他也沒辦法把幾個孩子送進去,只能看著陸沉和李涵博從後備箱拿出行李,又開啟車窗對自家兒子叮囑了一句:

“多照顧點初然,聽見沒有!”

“聽見了。”

陸沉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回家注意安全。”

陸秋陽走後,陸沉拖著自己和顧初然的兩個行李箱,李涵博則幫他拿著另一半的特產,三人一同站在車站外,準備先透口氣。

“你們先進去坐吧,我在外面抽根菸。”

眼看又出了點太陽,陸沉望著顧初然和李涵博說道。

李涵博拿著東西就準備往裡走,而顧初然猶豫了片刻,還是抬起頭看著他說:

“不能不抽嗎。”

“……”

陸沉的藍莓爆珠還夾在手裡,正準備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打火機。

顧初然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表情倔強,陸沉剛想說“不能”,就聽到一個站務人員拿著大喇叭說道:

“車站的取票機有兩臺出了故障,還未取票的乘客請儘快取票、避免排隊!”

算了。

陸沉有些無奈,將手中的香菸重新插回煙盒裡。

其實他也沒什麼癮,既然形勢所迫,那就暫且不抽了。

“走吧。”

他拍來拍李涵博的肩膀,帶隊走在最前頭。

三個人依次排隊取票,等到了檢票通道,開往申城的班次也已經在上車了。

“涵博,你坐那兒吧。”

等安放好行李上車,陸沉指了指一個靠通道的位置。

原本他和李涵博的座位是連在一起的,顧初然的座位則在右後方的那排,但才剛走到過道,他就看到顧初然的座位旁邊坐著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男子,腿還岔開著佔了旁邊座位的一半。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讓李涵博跟顧初然換了位置,而李涵博只是站在過道上看了“小老鼠”一眼,對方便馬上把腿收了回去,一副老老實實、重新做人的樣子。

司機照例確保全車人員都繫好了安全帶,才回到駕駛位準備發車。

陸沉身形高大,而大巴車的座位又向來很窄,所以兩人的手臂和肩膀總是會不經意地碰在一起,而每到這種時候,陸沉和顧初然都會不動聲色地躲開。

“你是要坐地上嗎?大哥。”

一直關注著陸沉這邊的動向,李涵博冷哼一聲,給他發來一條微信訊息。

陸沉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帥哥的事伱少管。

“哼。”

李涵博又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

如果有的選,他是肯定不會跟顧初然一起走的,不過顧高朗都向他親爹開口了,他也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委屈”一下他的好兄弟了。

大巴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著,也許是因為時間比較早,車上的大多數乘客都在睡覺。

陸沉今天穿著一件白色T恤,外面還套了一件白色襯衫,沒辦法,大巴車上的冷氣總是開得比電影院還足。

而顧初然今天也保持著一貫的“白月光穿搭”風格,是一條白色的高領長裙外面套著一件薄薄的披肩。

這種材質的披肩自然是沒有什麼用的,所以沒過多久,陸沉就看到她把手放在了胳膊上,儼然是一副不想被人看出但又實在很冷的樣子。

“你外套不穿?”

陸沉瞥她一眼,給李涵博也發了一條微信。

“咋,想做順水人情?”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李涵博還是把外套遞了過來,他這一身脂肪可不是白長的,可以說不怕冷、只怕熱。

“謝了。”

陸沉給李涵博回完訊息,就順手把格子襯衫遞了過去。

顧初然遲疑了一會兒,從他手中接過,但看了半天,還是沒有披在身上的打算。

“怎麼了。”

陸沉低聲問了一句。

“好多汗……”

“……”

別看顧初然不喜歡做家務,她對自己還是有潔癖的。

陸沉撇了撇嘴,解開安全帶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顧初然才總算願意蓋在身上,而他自己則套上了李涵博的格子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