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蘭,這就是謀殺了你太微旁系一脈的元兇,你打算如何處置?”我拎著已經給神幻指燒成重傷的太微仙尊,順道給自己的弟子報仇也是理所當然的。

太微妙蘭看著如今成了這般慘狀的太微仙尊,雖然顯露憤怒,但雙目中卻也有著一絲的不忍:“師父……我恨他之極,他作為幕後元兇,設計讓我太微旁支互相殘殺,最後還以謀逆殺光了我旁支一脈僅存的血脈子弟,罪行昭然,我即便不是為了父母報仇,太微旁支的子嗣亦有無數無辜,可弟子看其慘狀,卻又有些不忍下手……”

“呵呵,你能夠直面自己的憤怒,也能夠不忘自己人性的一絲憐憫,這是對的,不過有時候善惡也需得分清楚,若是放他離開,他日其必定捲土重來,或者已經對那時候的你無能為力,可他還能夠殺更多的人來洩憤,如此你也可以接受麼?”我看慣了這等站在高位,揮手便是收割無數人命的傢伙,他們無論墮入任何的深淵之中,都會想著東山再起,而這個過程勢必又是一場累累白骨的旅程,所以寧可將他們滅了,也不能自己看不見就能當做漠視了。

“師父……若是真的會這樣,弟子無法接受!”太微妙蘭聽罷頓時目光堅毅起來,而太微仙尊當然是聽出了要滅他的意思,連忙不迭的求情,但越是這樣,越是讓太微妙蘭憤恨和看不起。

我拿出了一把開天之血凝成的血劍,丟到了太微妙蘭的手中,說道:“要麼滅了他,要麼就放他作惡去吧。”

“師父,弟子不會讓他再為惡世間!這便讓他灰飛煙滅!”太微妙蘭手持這什麼都能消融的開天血劍,一劍刺入了太微仙尊的心臟,下一刻,嗤嗤的煙霧頓時沁入劍中,連一絲都沒有遺漏,而太微仙尊也慘嚎出身,身體脈絡全都給捲入了血劍中,被吃得一乾二淨!

復仇之劍何等的鋒利,這把血劍是我收集到的開天之血的其中一部分,斬殺這太微仙尊甚至還算是殺雞用牛刀了。

太微妙蘭準備將這輕薄的血劍還給我,我笑了笑,說道:“太微是為天道生機,而這把血劍卻可滅一切生機,便送給你做佩劍好了,之後我會教給你控制雕琢其符文的辦法,也方便你以後統御太微仙地。”

“師父……你贈劍弟子,弟子自然理解,也很高興的接受,可這統御太微仙地又是何意?”太微妙蘭有些著急了。

“你且聽聽那邊正鬥得難分難解的二人說什麼。”我笑了笑,指向了正在生死交鋒的羨青和姬重逢。

姬重逢身上全是劍傷,要鬥羨青,絕對是他這輩子最瘋狂的舉動,別說是太微不祭出萬物生都無法取勝了,自己一沒萬物生,二也不是劍仙,所以只能是怒罵連連,吸引大家倒過來幫忙而已,這言語裡面當然都是誰才是真的正統。

“羨青!你修煉的是古三仙界禁法劍術,有什麼資格統御太微仙地?你難道不怕其他仙尊滅你!?你今日能滅老夫,老夫在天之靈,就看著你給其他仙地仙尊滅了,還有那些幫你這無道賊子上位,都將是不尊敬太微道祖的逆賊,也一併殺滅乾淨吧!”

還別說,姬重逢這些話雖然讓羨青手底下的人不斷的反駁,但其中幾條卻也難以反駁,第一就是羨青修煉的是三仙界的禁法,也就是九仙之地最不推崇的劍道,第二點就是他不是太微仙地的太微一脈傳人,不能進行太微神道降臨,這意味著不是正統,第三點就是其他仙地的仙尊不會坐視不理,他們不可能允許一個太微正統之外的存在統御太微仙地!

毫無疑問,姬重逢的話起作用了,半數的仙家並沒有支援羨青,甚至看著我讓太微妙蘭殺掉太微仙尊,並且大聲的擁立她為繼任者,心中難免也活絡了起來,這說明太微仙地是有後的,雖然太微妙蘭是旁系,但也會生機降臨,而且復仇也說得過去,太微仙尊這些年來做的壞事大家心裡都清楚,給秋後算賬的可能,其實早就埋藏在所有人的心中了。

所以這也是我這個時候提出這事情的原因。

“姬重逢,我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如今前太微仙尊惡貫滿盈,已經伏法而死,你若是肯侍奉太微一脈的新主,也就是這位能夠降臨太微神道的小姑娘太微妙蘭,我便救你一命,救你手底下的道友一命,如何?”我朗聲問道。

太微妙蘭臉上全是震驚,但見我是認真的,也只能是咬牙站得穩穩的,此時此刻是她重建太微一脈的最好機會。

姬重逢此刻窘狀百出,被羨青逼得是進退兩難,進打不過羨青,退難不成逃入葫蘆仙城?所以我這句話,簡直是給了他滑滑梯下來,真是舒服得不行。

不過姬重逢這老頭也是狐狸,若是說為了小命而苟且偷生,那他以後面子往哪擱?因此立即大聲說道:“道友雖這麼說,可老夫也並不求承認她而得以苟活!老夫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不錯,前太微剛愎自用,可終究他是得到太微承認的正統傳承,就算太微一脈嫡系和旁系對老夫而言無甚區別!可這小姑娘又有誰人承認了?”

羨青一看這老頭有下臺的機會,豈肯留他?所以立即瘋了似的攻擊起來,姬重逢抓住了救命稻草,頓時朝我這邊急退,可見他只是老臉掛不住罷了,而一群追隨他的仙家,也趁機給他製造言論優勢起來。

“姬前輩!這小姑娘年紀輕輕,不過道劫境便已經可神道降臨,絕對是我們太微仙地下一任的太微呀!”

“是呀!這是冥冥中自有定數!她復仇前太微,那是前太微作惡多端,這才讓太微一脈收了他,這是因果迴圈,我們也得遵循這天道輪迴才是!”

“姬道友!與其讓羨青成這太微仙尊,我們寧可是這小姑娘!她才是太微正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