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伊然也沒有想到,在這麼間並不算太大的酒樓裡,竟然會有著這麼多戰鐵傭兵團的人。

這讓伊然不得不懷疑,這間酒樓幕後是不是有戰鐵傭兵團撐腰。

甚至於在戰鐵傭兵團身後,是不是還會有其他強大的勢力在鼓動。

否則一個只有三位靈者的勢力如何敢說出“將所有月光草都掌握在手中,它的價值可不就是我們說了算”這樣的話語。

只是眼下關頭,首先要解決的還是戰鐵傭兵團這顆毒瘤。

“公子,不知高姓大名,小的也好為您遞交拜帖。”

小二依舊恭謹,雖然明知這柄木劍已經得不到手了,但是整整一百金幣的金卡,那也算是大有收穫了。

“拜帖那就算了,你只要說個地,本公子自己過去就行。”

“事態緊急,本公子還得趕緊找人去辦事呢!”

伊然嘴上說著急,但是喝酒卻一點不含糊,自顧自一碗接著一碗。

“戰鐵傭兵團就在南山城東北角,有著一個佔地十里的院落,是我們南山城一股相當強大的勢力。”

“公子您要是把事交給他們辦,只要錢到位,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他們絕對都會給您辦得妥妥當當。”

就在小二還想說話間,又是掌櫃一巴掌把小二給拍醒了。

“還在這兒叨叨叨,給您給其他客官端菜去!”

說著連忙給伊然賠不是,然後拉著小二離去。

就在掌櫃和小二前往內屋的時候,酒樓內也有好幾桌人將金卡拍在桌子上然後起身離去。

……

……

南山城,東北角,戰鐵傭兵團內。

“大團長,我們小隊剛在南山酒樓內喝酒,遇到個年輕人說是有筆大生意找我們。”

不遠處有一位身穿黑色法袍,手中握著一柄魔杖的中年人。

法袍精緻無比,胸口繡著代表靈階的七片青葉,領口繡著兩顆殘月。

這位大團長竟是一位風系中期法靈!

而他手中的魔杖也同樣無比精緻。

它沒有用尋常的靈木作為杖身,而是一種散發著黑色光澤的透明石頭。

頂端鑲嵌的魔核無時無刻地散發著極其強盛的氣息,光是這股氣息就足以讓靈階之下的人感到壓力。

因為這顆魔核來自靈階後期的風速狼!

中年人坐在屋簷下,看著從簷上滴落的水珠,淡淡地說道:

“胡銅那傢伙還沒回來嗎?擁有了地階的血月刀技,反而殺人都不利索了嗎?”

說話之人冷汗驟生,唯唯諾諾道:

“還沒有看到胡銅隊長入城。”

大團長站起身來,將魔杖往地上狠狠一砸。

隨著力量席捲而出,整個院落內的積雪全都飄飛起來,化作人間仙境。

只是大團長戰鐵一開口,就打破了宛若仙境的氣氛。

“真是廢物一個,浪費了地階的武技!”

“好了,你說說看,是什麼樣的年輕人,找我們做什麼樣的生意?”

“我們戰鐵傭兵團在南山城可是有口皆碑的!”

聽著大團長的詢問,那人將伊然在酒樓內所說的一五一十全部娓娓道來。

戰鐵聽著,眼中閃爍起一道莫名的光亮,喃喃道:

“想找行事狠辣的,好好好,好得很!”

“通知二團長、三團長,讓團內所有弟兄集合,我們得好好地迎接這位貴客!”

在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中,數十道身影朝著這個院子聚集而來。

“大哥!大哥啊!老子家裡玩得正開心呢,有什麼事不能晚點再說,這麼著急把兄弟喊過來。”

二團長戰金衣衫不整,胸口還有著幾處紅唇的印記,尚未走到戰鐵身前就已經發出了極不耐煩的聲音。

聽著戰金不耐煩的抱怨,下面很多兄弟開始拱起火來。

“二團長,威風不減啊,只是不知在與哪房太太開心呢!”

“二團長好威風啊,瞅瞅這胸肌,我的乖乖哦。”

“嘿嘿嘿,二團長,弟弟我這裡有這種藥,可以讓你們玩得更快活,要不要來上一點。”

聽著兄弟們的言語,戰金也不生氣,而是挺著胸膛高傲道:

“滾你個蛋.子,老子金槍不倒,還需要那種玩意?”

“……”

在無數粗言鄙語之中,一道冷冽的聲音讓整個院子安靜了下來。

“二哥,你倒是注意點形象啊,這裡是哪,是大哥的院子,是我們戰鐵傭兵團議事的地方!”

看著安靜下來的院子,三團長戰銀繼續說道:

“這麼著急地喊大家過來,大哥肯定是有要緊事,二哥你好生聽聽。”

“若是無事,弟弟替大哥去與嫂嫂們賠禮!”

聽著戰銀的言語,戰金也不再多話,整理起身上的衣服身,隨後走到戰鐵身側。

直到這時,戰鐵才開口說道:

“今日下面有人說有個年輕人要找個出手狠辣的傭兵團,結果找上了我們戰鐵傭兵團。”

“不知是哪個兄弟的行事,竟讓外面的人覺得我們傭兵團出手狠辣呢?”

“大團長,您說過在外面混的,唯有狠才能為自己找到立身之處!”

“對啊,大團長,這是您教我們的!”

隨著兩道聲音響起,戰鐵“哦”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

“不錯,狠確實是我教你們的,但是狠和狠辣不一樣。”

“狠說明我們敢打敢拼,但是狠辣說明我們出手狠毒,說我們狠辣就是想砸我們戰鐵傭兵團招牌!”

戰金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兇厲之色溢於言表。

直接一拳捶在廊柱之上,將廊柱捶出一道拳印,戰金噴著沫子怒罵道

“哪來的不要命玩意,敢砸我們傭兵團的招牌!”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要弄死他!不把他搞殘搞廢,老子就不叫戰金!”

戰銀的臉上卻是沒有半點憤怒,反倒是帶著些許的驚慌,直接傳音給戰鐵問道:

“大哥,是不是那件事被發現了?”

戰鐵臉上不動聲色,傳音回答道:

“胡銅到現在還沒回來,又恰好有這麼個人找上我們傭兵團,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戰銀的語氣中,竟是出現了些許不安。

絞殺同族、滅絕知道那條路的所有平民修士,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恐怕狠辣這詞都不足以形容他們的手段。

就算戰銀再怎麼沉穩,遇到這事心裡也終究露出了焦慮。

“那個傢伙似乎有恃無恐,對外面稱是來找我們做生意的,是敵是友暫時還不好確定。”

“只不過,無論他是藉機要挾我們就範,還是真的找我們辦事,我們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說完戰銀就沉默了,而戰鐵則是對著眾多兄弟說道:

“這個汙衊我們的傢伙,還說要跟我們做筆大買賣。”

“兄弟們,你們說這生意做還是不做?”

“做啊!為什麼不做,他都說我們狠辣了,我們不得狠辣給他看看,不然都對不起那傢伙對我們的看法啊!”

一人剛剛說完,又有一人繼續說道:

“就是,大團長,不論是狠還是狠辣,我們兄弟都做得,大不了買賣做完之後,再把那傢伙給咔嚓了!”

說著他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似乎很滿意兄弟們的態度,戰鐵走出屋簷說道:

“那我們就靜等那個傢伙來找我們談生意吧!”

……

……

隨著酒罈子見底,桌上的兩盤肉也不見蹤影,伊然將一張金卡拍在桌子上。

整個人都晃悠悠地站起身來,拿著談話間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這兒的酒還不錯,等公子做完這筆大買賣,再來你這裡喝酒!”

“哈哈哈哈哈……好酒,好酒!”

說完伊然在小二的呼喚聲中晃晃悠悠地朝著酒樓外走去。

“公子慢走,有空再來啊!”

就在伊然剛剛走出大門的時候,又有兩桌的客人將金卡放在桌子上,然而一溜煙走出了酒樓。

只是剛剛還晃晃悠悠步履維艱的伊然,只在他們眨眼的片刻就失去了蹤影。

即便是他們中的大魔導師,都無法尋找到對方的蹤影。

“走,趕緊回去稟告大團長!”

“走!”

說完,幾人毫不猶豫地朝著南山城東北角走去。

但就在他們離開的瞬間,伊然就出現在了他們身後不遠處,身上哪裡還有任何一點的酒意?

看著急速而走的幾人,伊然跟在他們身後悠哉悠哉地前往戰鐵傭兵團所在。

不到一炷香時間,伊然就看到幾人進入了一處大院。

而伊然卻是不著急,在沿著院子轉了一圈之後,這才在特定的角落擺下一塊塊高階靈石。

然後悄悄潛進院落內,繼續尋找特殊的位置,總計擺下了整整八十一塊靈石!

院內,先於伊然一步的幾人馬不停蹄地來到戰鐵的院落。

“大團長,那傢伙似乎發現我們盯上他了,喝完酒醉醺醺地走出酒樓,可等我們出去的時候,他就已經消失了。”

他的話音剛落,戰鐵立馬走到他的跟前,一巴掌拍在這個大魔導師的腦袋上。

用長輩看待不爭氣晚輩的目光看著他,然後苦心說道:

“所以你們就直接回來了,然後把那傢伙也帶了回來?”

正當這位大魔導師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前面就有訊息傳來,人到了!

戰鐵也沒再責怪那人,平淡地說道:

“帶來了也好,省去不少時間,正好見見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佈置好一切的伊然,很快就回到院子外,就像是剛剛找到這裡一般,敲擊著院落的大門喊道:

“戰鐵傭兵團的兄弟們在家嗎?本公子有筆大生意要與大團長他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