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對於黃煌而言卻沒了之前等待中的煎熬。

他們五人,全部都是從戰鬥中磨礪出的天驕,就以戰力而言,已是無懼任何敵人。

即便另外四脈花費恐怖的代價同樣找來五位天驕,黃煌如今也不會有半點懼意。

若是這樣的陣容他們還能失敗,那黃煌也只能說是命該如此。

這五天裡,幾人也不是閒著。

要說單打獨鬥他們不說有必勝的自信,但至少也無懼任何敵手。

但若要說配合,宋玉龍、蔡鐵寒、唐風吟三人有著先天的優勢。

但黃煌因為是火系魔法師,他與宋玉龍兩人卻是天生的相剋。

即便他們的掌控力已經沒有任何能夠挑剔的地方,但是一旦戰鬥起來,任何一絲多餘的無謂消耗都可能影響最終結果。

可無論如何嘗試,冰與火就像光明與黑暗那樣屬於兩個極端。

在宋玉龍的領域中黃煌火焰的破壞力必然降低,一旦黃煌全力爆發必然會對宋玉龍的領域造成破壞。

黃煌的存在就像是極寒中的火爐,也像是黑暗中的燈塔,因為過於惹眼而格格不入。

而這樣天生的兩種極端,完全不是五日光陰所能夠改變什麼的。

在無法消弭的遺憾中,比試的日子終是姍姍來遲。

……

……

灼熱的陽光沒有帶來早秋的涼意,反倒是夏暑還在做無謂的垂死掙扎。

一群早已寒暑不侵的修士,在暴躁的烈日灼曬下,心情同樣是煩躁不安。

黃家族內,為了這場姍姍來遲的比試早已做足了準備。

在原先就佔地方圓五百丈有餘的決鬥場上,為了降低戰鬥餘威造成的波及,更是佈置了一座覆蓋住決鬥場的陣法。

有能力到黃家宅院內觀看這一戰的,本就沒有一人是尋常之輩。

他們要麼是與黃家有生意往來的大勢力所排遣的代表,其中又以與黃煌那脈有生意往來的勢力居多。

此等行徑的用意,就是司馬昭之心,早是路人皆知。

除了那些大勢力的代表,剩下的便是東篁城內各方巨擘。

全部都是實力強絕的大修士,修為沒有一個低於靈階中期。

除了擁有天驕後輩弟子的勢力掌事人,另外還有不少出身豪門大勢力的強者。

王玄,柳雲等五名天驕背後勢力的家主掌事人無一例外全部到場。

那五個擁有年輕天驕的勢力掌事人,更是早早地將那五名後輩也帶了過來,只為一睹此戰風采。

五名女子皆是風華正茂,舉手投足間不光有著大家閨秀的禮節,同樣有著戰力無雙的絕代風姿。

其中一人,更是薄紗遮面,只留下皎白的額頭與絕美的瞳孔留給所見之人無限的遐想。

臨近巳時,比試即將開始,黃家五脈之人同時踏入決鬥場。

其中四脈皆是由黃煌爺爺輩的老者領隊。

到了黃煌這,本該是由黃煌的親爺爺,也就是黃家的三爺領隊。

可是黃煌的這個親爺爺,雖然實力強大,對家族之事卻不甚上心。

若不是他這副無所謂的態度,他們這脈也不至於被壓迫得如此之慘。

於是黃煌獨此一份地成了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即是將黃煌擱在了兩難的位置,也是讓黃煌徹底地成了出頭鳥。

若是此戰敗了,黃煌失去的不光是自己那脈在族中的地位,也是他在自己那脈的地位。

若是勝了,黃煌也徹底做實了出頭鳥的身份,在日後的修行生涯中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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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數之不盡的麻煩找上門來。

不過黃煌也顧不了那麼多,比起失去一切作為代價,應付今後的麻煩這種後事肯定要放在一旁。

可就在五脈之人全部入場後,所有觀禮之人甚至包括黃家之人竟然全部在同時變了臉色。

嘈雜的討論聲,從那些巨擘口中傳出,讓這場比試的氣氛在還未開始時就變得異常詭譎。

帶著面紗得那位絕美女子,她的目光從黃煌進入決鬥場之後就沒有離開過黃煌。

此刻卻是焦急地看向自己的爺爺,蔥蔥玉手拉住自己爺爺的衣袖焦急地說道:“爺爺,黃家怎麼能這麼做!這是不給黃煌那脈任何喘息的機會啊。”

老人臉上有詫異之色在一個呼吸後就全部收斂起來,甚至臉上還帶著些許笑容說道:“三祖一死再加上不管事的三爺,黃煌的處境就很尷尬了啊。”

女子臉上的焦急之色變得更加濃郁,氣得不斷跺腳,繼續問道:“那位三爺難道連自己親孫子都不照顧一下嗎?”

老人回頭看向情緒明顯異常的孫女,帶著詭異的笑容問道:“怎麼,這麼關心那個黃家小兒啊?”

“爺爺看那小子也算不錯,等到他們這脈沒落了,你就可以招他做我們旬家的上門女婿不也挺好。”

聽到自己爺爺說出這種老不羞的話,女子臉上立馬浮現出一抹紅暈,的虧有面紗遮擋才沒被他人發現。

老人看著女子的嬌俏姿態,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聲音低沉說道:“這就是爺爺不允許你去幫黃煌的原因,不光是與你一般的四人沒有出手的訊息。”

“同時也是因為這一戰在四方針對下,即便有你幫忙此戰黃煌也沒有取勝的可能。”

“若是你出手,勝了還好若是敗了,便是將我們旬家置於黃家的對立面。”

“而且爺爺早就聽到風聲,若無意外的話即便是你出手黃煌也不會有任何希望,也不知黃煌是從哪兒找來的朋友。”

“黃家的強大,旬墨你自己也該明白。”

女子旬墨終是沉默下來,此時此刻在她看來,身處眾叛親離的黃家或許真的不如來她旬家當個上門女婿。

以黃煌的天賦,別說針對了,家族絕對會投入大量的資源來培養他。

看著黃家五爺身後跟著的那五個熟悉的面孔,旬墨心中只剩憤怒與無力。

柳雲、白河、戰荒、文創、王玄,東篁城五大天驕齊聚五爺一脈,此等行徑所代表的,唯有往死裡針對黃煌那一脈。

旬墨看著黃煌身後那四人,其中三人氣態不俗略有處事不驚的大家風範,即便其中一人體態略胖,也掩飾不了他的風采。

至於剩下的那人,面容也算英俊,但身材卻略顯消瘦了。

最關鍵的是,只看他的臉旬墨就知道他的年紀太小了。

要知道大家都是天驕,修為速度上的差距並不會太大。

所以每相差一歲帶來的可能就是兩星甚至三星的差距。

黃煌已經三十五歲,所以這場比試的天驕全部都規定在三十五歲以下。

這已經算是對黃煌最大的忍讓,若是將年齡規定到四十歲,說不得就有靈階的天驕跳出來了。

可就是三十五歲這個界限,與這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比起來差了十多個年頭。

十多個年頭的差距又將造成多少修為和戰力上的差距。

不光是旬墨如此想,所有人在看到這個年輕人時,想到的都是他的年紀。

二十多歲,就算再怎麼絕世天才,又能夠擁有怎樣的修為?

很多人都以為黃煌已經選擇了放棄,東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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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五大天驕沒有一人選擇幫他。

而他外出遊歷那兩年,難道還能結交四位天驕人物?

別說結交了,恐怕只是想遇到四位天驕都不容易。

只是眾人的驚訝很快就被幾個巨擘的詫異聲給打斷了。

“他們怎麼來了!”

他們是誰?值得東篁城的那些巨擘如此震驚?

旬墨滿眼疑問地看向自己爺爺,不解問道:“爺爺,他們是什麼人值得如此震驚?”

老人此刻也是有些洩氣,似乎最後一絲僥倖也終是被磨滅了。

遲疑了片刻之後,他才悠悠說道:“七年前王境開啟,像我們旬家之流的勢力都會擁有十到二十個不等的名額。”

“因為王境不像普通秘境,一個人一生只能進去其中一次。所以一般而言我們都會讓六階巔峰的天才後輩弟子以及有潛力衝擊王者的老人前往王境。”

“對於這兩類人而言,無論是對他們還是對家族勢力,都有著絕大的裨益。”

“前者有極大可能為家族增加一位靈階的長老,對於他個人而言,卻可以極大地拓寬靈階之路。”

“而後者則能夠提高家族勢力中的頂尖戰力,就算無法成為王者也能夠借他山之石來鞏固自己的道路。”

“但既然都說是一般了,那自然就有例外,而他們就是那些意外。”

旬墨神色凝重,心中有些不解。

既然是意外,為什麼又值得如此慎重?

感受到孫女的疑惑,老人接著說道:“總有一些年輕後輩,本身資質不錯,但修行一味圖快導致根基不穩。在修為增長到一定程度時,會突然間停滯不前。”

“這些人若是穩紮穩打也算小有潛力,但是在追求修行的速度之後,他們也就算是走上了斷頭路。”

“但凡事都會有一線例外,而王境就是他們的那線例外。”

“尋常家族子弟肯定沒有這等福分,但那些掌事人的嫡系血親則不一樣。”

“他們有機會進入王境,並在王境中以特殊的力量打磨軀體重塑根基,如此一來他們不僅擁有了天驕的修行速度,還擁有了天驕都不一定擁有的牢固基礎。”

“他們失去的,就只是本就不一定屬於他們的進入王境的機會。”

“這種相當於拔苗助長的修煉方式,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成了一種主流,但實際上爺爺也並不看好他們。”

“王境中收藏著各個時期死去的大能的修行感悟,將領域之力和破域之力印刻在秘境之中供後人參悟。”

“這兩種強大的力量確實重塑了他們的根基,甚至還能僥倖地掌握一絲半點的那兩種力量。”

“可模仿別人的,與自己領悟的終究有著些許差別。”

“這絲差別在踏入靈階之後,會被無限地放大。即便這股力量只是模仿,可也不是那些沒有掌握這種力量的人能夠比擬的。”

老人越是說,旬墨越是感到心寒,心中生出一股無法表達的無力感。

“爺爺,照你這麼說,黃煌豈不是沒有半點取勝的機會了?”

老人搖了搖頭,有些悵然若失地說道:“那三脈中,每一脈都有兩人進入過王境,他們天賦或許差些,卻全都有著九星巔峰的修為。剩餘三人更都是戰力極強,僅比黃煌弱上一線的天驕。”

“若是正常比試,黃煌或許還有一絲機會,但在這明顯的四脈針對一脈的比試中,我已經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

旬墨抿著嘴緊握著秀拳,眼神中帶著難以理解的悲憤。

本是同根人,相殺何必曾相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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