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早朝

皇帝平時並不在三大殿上朝，那是電視劇的誤導。

一般重大的儀式如舉行新皇帝登基、頒佈重要詔書、“金殿傳臚”（公佈新進士名單）

派大將出徵以及每年元旦節、冬至節、皇帝生日時才會在太和殿進行。

這也是秦川接受了原主的記憶才得知的。

太和門：面闊9間，進深3間。全高23.8米。

文武官員每天拂曉在太和門早朝，等待著皇帝親自到此處接受朝拜和處理政務，叫做“御門聽政”。

秦川到時，太和門內文武官員正低著頭悄悄議論著。

這些大臣們看著皇帝坐著龍攆，面色紅潤的摸樣，也是著實一驚。

“秦大人，觀陛下的樣子，似乎並不像傳聞中的體弱多病啊。”

秦檜也是若有所思的盯著高臺之上的皇帝，微微眯著眼睛冷冷的說道。

“嚴大人，你我二人也是老交情了，心裡想著什麼都明白，就別裝作一副老好人的摸樣了吧。”

嚴嵩笑了笑，並不反駁，也不接話。

魏忠賢站在前方，眼觀鼻，鼻觀心，似乎一切與他無關。

雨化田則是冷冷的盯著文武百官，像是一頭隨時會撲上去的猛獸一般。

秦川冷冷的看著下方站立的文武百官。

五品以上的官員以及供奉官、員外郎、監察御史、太常博士等官，都在其中了。

秦川坐上寶座之後，張讓上前一步“唱”入班，文武大臣則分兩班。

齊頭並進步入御道，行一拜三叩之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禮畢，才昭示著早朝的開始。

秦川仔細的看著，文官們一律穿著緋色的袍子。不同品級的文官緋袍上繡有不同的禽類圖案。

與文官的禽類圖案不同，武將的官服上繪有各種獸類圖案，彰顯了武將的勇武和軍事才能。

而在最高處，秦川一身玄色龍袍，頭戴十二白玉串珠的冕冠，端坐在龍椅之上，一言不發的掃視著下方群臣。

為首的文官，正是左丞相嚴嵩，右丞相秦檜，司空蔡京，太尉高俅。

以及規規矩矩站著的六部尚書，李嚴等人。

掃視了一圈後，秦川就失望的搖了搖頭。

都是蛀蟲，而且還都是出了嗎的蛀蟲。

若是平常朝代，出一個那都是有亡國的風險的。

可這大武朝卻是依然健在，而且還將周圍的國家收拾的服服帖帖，也是異常難得。

真是祖上積德啊。

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秦川的父王是一個多麼有魅力的帝王。

可以駕馭住這滿朝的奸臣。

秦川玩味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那若有若無的冷笑。

看的一眾文官毛骨悚然。

真是見鬼了，今日的天子怎麼越看越不對勁。

不過還好，秦川的目光更多的在武將的身上掃視著。

嘖嘖。

這小白臉，是趙括？

還有這異國打扮的糙漢子是安祿山？

哎喲，這身材挺拔，笑容溫和的是曹孟德？

那這剩下的一個就是永樂大帝咯。

都是狠人啊。

可惜了，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啊。

隨後目光掃視，看著右側站著的垂首老者，體態雖有些臃腫。

但那目光卻是異常的清明，此人正是東廠的廠公，魏忠賢。

而在他右側的，則一面容秀美，樣貌妖異，面板白嫩的俊俏男子。

看其樣貌，大約二十七八，那正是西廠廠公雨化田。

秦川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也是兩個狠人啊。

微微撇過頭，看著身旁站著的長侍張讓，中車府令趙高，掌印太監劉瑾。

秦川就是一陣頭大。

想要在這些個狠人裡面出頭，無異於火中取栗啊。

擺了擺手，張讓立馬高呼：“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話活，人群之中立馬走出一人，高呼道。

“陛下，微臣費仲，有要事啟奏。”

費仲一臉的剛正不阿，似乎他是這個朝堂之上最大的忠臣一樣，出列拜道。

“湖廣水患，大雨連綿已有一月之久，堤壩年久失修，不堪一用，正值秋水之際，洪災之下，無數良田被毀，百姓流連失所，苦不堪言啊。”

“如今災民更是達到了八十萬人啊！”

“陛下，八十萬啊！”

“微臣痛心疾首啊！”

“.....”

“陛下，臣複議，請陛下快救救這些災民們吧！”

尤渾出列，跟著費仲一齊拜倒。

“陛下，臣也附議。”

“臣附議。”

“....”

秦川冷冷的看著跪拜的文臣，心下冷笑。

興許旁人不知道費仲，尤渾是何許人也，可他太清楚了。

只可惜沒有聞太師，不然指的要當場打他們兩人一頓。

“準了！”

“張讓，擬旨。”

“湖廣水患，禍及百姓，速撥兩百萬兩白銀用於賑災，修建堤壩，拯救災民與水火。”

群臣聽到秦川的話，皆是一愣。

難道不需要議一議，就直接定下了。

這....

可還不等群臣高興呢，突然一個穿著繡有仙鶴圖案緋袍的圓滾滾的胖子，瞪著死魚眼開口道。

“陛下，不可啊。”

“萬萬不可啊陛下。”

“陛下上體天意，下體民心，救濟災民，實乃明君所為。”

“只是，陛下，微臣聽聞湖廣雖有水患，可卻並不像他們所說的那般嚴重。”

“費大人有些言過其實了。”

“朝廷每年都會出錢修繕堤壩，因此水患絕不可能如此這般肆意。”

“而且，湖廣人口，不過才六十八萬人，何來的八十萬災民啊。”

“還請陛下明鑑啊！”

“陛下，這治理不當，當屬湖廣郡守無能，按照朝廷律理應處斬，以儆效尤啊。”

秦川看著瞪著死魚眼，說的條理清晰的和珅，也是內心大笑。

果然啊，和珅還是那個和珅，雖然貪，但是遇到大事絕對分得清主次。

顯然，比那些個大臣要強的太多了。

秦川掃視了一眼群臣。

每個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此次上朝，他可不是來聽信讒言的。

而是，要亮劍的！

必須要讓這群奸臣們知道，自己現在可不是之前那個軟弱的皇帝了。

“爾等可有異議？”

群臣不言，秦川冷笑連連。

“湖廣郡守失職，謊報災情，按照我大武律，立即處死。”

“另外，派人去給我查，範是涉及此次災情的貪腐官員，一律處死。”

大臣們看著高處暴怒的秦川，文官們一個個都呆若木雞。

而武將們，則是異樣的眼光看著秦川。

“高俅！”

聽到這聲爆喝，高俅雙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微臣...在。”

“朕記得，這湖廣的郡守是你大力舉薦的吧。”

高俅看著高臺之上目光冰冷的秦川，瞬間低下頭，不敢與其對視。

那想要狡辯的話語，也是生生的嚥了下去。

秦川起身，揹負雙手。

“你可有話說。”

“陛下恕罪，微臣有眼無珠，一時被小人矇蔽，錯識惡賊，以至百姓蒙難，有愧去陛下，有愧去先皇，請陛下責罰。”

高俅跪在地上，他實在是想不通，今天的天子到底怎麼了。

以前發生這樣的事情，天子都是改日再議或者置之不理漠不關心。

今天真的是奇了怪了。

“高俅，你識人不明，念你年邁功高，不予重罰。”

“就罰你一年的俸祿吧。”

秦川隨意的說道。

“退朝。”

“謝陛下隆恩。”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