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笑了起來:“好!以後我什麼都陪你。”

周曉彤嘟嘴:“你就會油嘴滑舌。一點實話都沒有,到時候肯定不叫我。”

林秋知道她不生氣了,就把她送回了路口上,火車站離他們校園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林秋要是把她送回寢,再過來就要花費整整三個小時了。

所以只是把周曉彤送去了路口,給她打了一份車。林秋趁著天沒有黑透,去了河下游的垃圾處理場。

那裡更是惡臭難耐,下游的河流被汙染得發綠,垃圾被隨意的陳列在河邊,看起來完全沒有處理,一些被處理的垃圾也只是潦草地燒著,濃黑的天氣向天空湧去。

一群穿著工作服的人不戴口罩聊天,完全沒有安全意識,不知道他們的肺裡可以洗出多少油汙。

林秋過去的時候,他們還沒有下班。

“請問一下,你們去收一下垃圾嗎?”林秋禮貌詢問。

那幾個垃圾處理員見林秋樣貌年輕,穿得乾淨整齊,一看就是個讀書人,就起了黑心思。

“收倒是收呢。不過我們哥幾個也快下班了。你要我們去幹活,總得給些好處吧。”

垃圾處理站是國家單位,平時補貼不少,一看那幾個處理員的身材就看得出來,他們撈了不少油水,拿著國家的補貼,卻不為人民辦事。

為首的那個處理員膀大腰寬,脖子整個被肥肉籠住,看起來像頭油膩的豬。

林秋忍住想要怒罵他們的衝動:“我來這一趟也不容易。叔叔們也體諒體諒我,我給大家買幾包煙,大家去一趟好了。”

“一包煙!打發誰呢?”為首的處理員好像生氣了,猛拍了一下旁邊的機器。

要是一般的人可能就被嚇哭了,可是林秋上輩子和不少人打過交道,才不怕他這兩下子。

“若是你們看不起這幾包煙,那咱們明日再聚吧。”林秋收起笑意,臉色不再溫和。

既是公家單位,那就可以投訴,這些敗壞國家民生,汙染環境的人,他沒必要給他們好臉色了。

那群管理員撈油水撈這麼久,也不是吃素的,幾個人圍住林秋,臉上的橫肉聚集在五官中間,像是被烤糊的燒餅。

“你浪費了哥幾個這麼多時間,這就想走?”很明顯他們想要劫財。

林秋對比一下人數和體型,發現自己哪個都不佔優勢,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開始說軟話:“哥哥們真是高估我了,我是個學生,手裡本身就沒幾個錢,能請幾位抽菸已經是我唯一能掏出來的錢了。”

他說話間翻起了自己的口袋,掏出了三張一塊,還有幾個鋼鏰兒。

那幾個管理員看林秋如此上道,就拍拍他的肩:“孩子,哥幾個看你小,就不為難你,這錢我們拿去喝兩瓶水,你沒意見吧?”

強買強賣還要問一聲,這熟練的語氣,看來他們沒少做這種事。也不知道過幾年掃惡除霸的時候,他們能撐到多久?

“當然沒意見了,是我冒犯了哥哥們,我還沒有向大家道歉呢,真是對不起。”林秋彎腰給他們鞠躬,成年人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能伸能屈。

畢竟報仇這道菜涼了才好吃。

幾個管理員朝林秋隨意地擺擺手就走了。

這個時候已經錯過了學校的關門時間,他只能去猴子宿舍了。

自他重生起就未經歷過如此憋屈的事,如果他沒有上一世的重來,肯定會和他們硬剛,但是他已經在社會摸爬滾打幾年了,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口蜜腹劍的道歉。

真是骯髒的成年人啊!

既然應了這個詞,那就讓他想想骯髒的手段吧。

猴子是夜貓子,剛發了工資,就在外面買了點兒燒烤吃。發現林秋過來還吆喝他一起吃。

林秋本來心裡積壓的煩惱,一下子就丟掉了。和兄弟一起吃飯的時候,不需要考慮那麼多的現實。

林秋把這件事告訴了猴子。猴子果然義氣,再加上喝了點兒酒。他一拍桌子怒罵道:“什麼玩意兒啊?垃圾處理站的人不處理垃圾。害得別人家烏煙瘴氣。”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咱們去告他吧。”猴子怒氣衝衝的聲音吸引了燒烤店老闆。

老闆也是個嘴快愛說話的人,剛剛一早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現在終於有了話茬,立馬湊過來說道:“你們不認識垃圾處理廠的那些人吧?”

林秋覺得可以打聽到什麼訊息:“叔,你瞭解他嗎?”

“說起那幫人,這裡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老闆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

其他幾位遊客也苦笑著搖搖頭:“你們不知道吧?那些人啊,和老闆有仇。”

猴子喜歡聽八卦:“啥仇啊?”

老闆好像一身怒氣有的發洩一樣:“那群人啊,他們都姓閆,胖胖瘦瘦一群人啊,都是親戚。他們家裡有個當官兒的,聽說幹得挺大,就把這裡的肥差啊,全交給了自家人。”

“閆家人自打上了位就不幹一件好事,本來家家戶戶都會有垃圾桶,每天早上等著垃圾車來收垃圾。他們一來大改規定,要每天收一塊的服務費,不給錢就不幫忙收垃圾。”

“一塊錢呢,他們真有膽子......”老闆直接開始不要方言髒話。

老闆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林秋也理清了事情原委。

既然大家對垃圾處理站都不滿很久了,那就好辦。

“老闆,那咱們向上申訴不就行了。”

老闆被林秋一句話打蔫了:“我又不是沒申訴過,這不管用呀。人家上頭有大頭。”

林秋思緒萬千,不知道如何是好,俗話說,民不與官鬥,但是這些問題已經影響到了民生,他該怎麼做呢。

猴子過來一拍林秋後背:“他有官兒,咱也有官兒。”

林秋一聽,對啊,他們認識一位為民著想的好官。

周震南!

兩個人立馬找到了一個電話亭給周震南打電話。

“喂,誰啊?”周震南的聲音沙啞,但是很清晰,一看就是沒有睡覺,還在處理工作。

“喂,周叔叔,我林秋......”林秋把自己在京城遇見的事簡單的告訴了周震南。

周震南發現還真有這個“閆大官”的記憶:“這個人叫閆功,做生意起家,全家才供出來這麼一個從政的。”

好不容易從政了,居然如此不愛惜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