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上下掃視了一番加爾·默裡,這個人身高一米九幾,雖然面帶微笑,但是深邃的五官看起來很有壓迫感。

他能感覺得出來,這個人有兩把刷子。對於他來說很可能是有力的對手,或許他再努一下力,可以讓這個人成為他的麾下。

“你好,我叫林秋。不知道我們素未謀面,你們為什麼要針對我們?”他直白地開問,聽說外國人表達方式會更加直接,他覺得自己也不會得罪這個人。

加爾·默裡微微一笑:“聽聞你們中國人都更加委婉,沒想到你如此直白,是我喜歡的。”他的語氣帶著外國人獨有的腔調,聽得林秋一陣噁心。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生意拼的就是直白的話術。我以為大家直白一些,會更好溝通。”林秋平靜地說,他上輩子在職場的經驗告訴他,越直接的人,越可以走得更遠,外向才可以獲得更多的利益。

加爾·默裡鼓掌,他越來越欣賞這個叫林秋的少年了,和他的思維有些相像之處,但又不是完全符合,感覺是聊天會產生很多碰撞的人。

“我越來越期待和你相互瞭解了,林秋!”加爾·默里語氣誇張地說道,帶著本國的特色。還有他嘴角幅度誇張的微笑,都讓林秋越來越感到噁心。

“你先說為什麼針對我們好嗎?”林秋快要怒吼了!這個加爾·默裡一直在轉移話題,從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還要佔一些便宜,聽得他真難受。

加爾·默裡甚至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手帕放在了嘴角上:“我是真心地讚揚你呀,我的林秋,既然大家都站在交易所這個舞臺上,那麼就是朋友,我們友好地比一場賽也沒有任何問題吧。”他在把話題擾亂,明明是他們一開始挑釁,才說起的要比賽,而且比賽的規則也不近乎人情。

現在話題一轉,卻變成了友好的比賽。

“我們可沒有忘記剛剛這位宋先生的話,他提的規則我們一定會遵守的,也希望你們能遵守。”林秋把這個比賽又重申了一遍。既然剛剛宋昂陽要放狠話,那他們大可以順著他的狠話走。

誰怕誰呢?他們這裡可是有三個金融天才。也不見得對面的人就比得過他們。

加爾·默裡依舊拿著他那張花手帕在臉上揮舞:“哦,我親愛的林秋,你這麼說話可太讓我難過了。我們或許可以更加友好一些呢,你覺得呢?”

好好好,林秋感覺一拳砸在了棉花上,他已經和這個人推來推去擠半天了,愣是沒有把話題說正點兒上,現在都沒有開始比賽。

他能感覺得出來,加爾·默裡現在正在推敲他們這一幫人的實力,可偏偏他們四個人都在本省內活動,外省沒有人見過他們。

加爾·默裡身旁的另一個外國人對他說了一句話,他臉上的笑意就收了起來:“既然林秋閣下一定想要比賽,那我們不如現在就開局吧。”他紳士地把手抬起,指向了一邊的桌子。

“林秋,我好期待你被失敗打壓過後的脆弱感呀。”加爾·默裡接著微笑。

“我受不了。”林秋最後直接躲到了詹意遠背後,此時詹意遠滿臉笑意,他看到林秋尷尬,嘴角偷笑個不停。

“好啊,不如咱們兩個來比一局吧。”詹意遠眼神卓卓地看向加爾·默裡,這個外國人給他的感覺像蟒蛇一樣油膩,又有束縛感。他看林秋的眼神好像在看著獵物,讓他非常的不爽。

只有他才能開林秋的玩笑!

加爾·默裡看向詹意遠有些不滿,他還是更樂意和林秋比一局,他能從林秋身上看到不一樣的景色。那種靈魂的戰慄感讓他顫抖。

但是詹意遠也沒有關係,看起來是和林秋一樣大的年輕人。打擊這種涉事未深小孩子的自尊心是他最喜歡乾的事了。

“好啊,我親愛的林秋。既然你要把我推向別人,那我樂意奉陪。”

林秋現在已經不想搭理加爾·默裡了,他最開始以為可能加爾·默裡是外國人。對祖國的話語有一些不熟悉才會造成這種口不對詞的狀態。

但是他現在發現這個人就是噁心他就是想看林秋臉上扭曲的表情。

詹意遠和加爾·默裡走到了一本書面前,不要說電腦。連顯示屏都非常少見。大家一般都使用書本來記事。所有的股票相關知識除了廣播全部都被記錄在了書上。

加爾·默裡紳士的說道:“我們已經在交易所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算是有經驗了,你們是第一次來,我們會讓你們一些。”

詹意遠也不矯情,的確,這個外國人要比他佔很更多的優勢。那他就應該利用所有的可以利用的便宜來往上走。現在這個場合講究自尊心,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他開始認真地研究起了這一本書。上面基本上都是“老八股”的股市走向,有用的資訊幾乎為零,只記錄了每輪的漲幅變化。

張元生也站在他身後,默不作聲地幫忙分析,時不時用手指指一指,他偶爾幫助一下詹意遠,加爾·默裡也當沒有看見一樣,並不是他紳士,而是他覺得對面四個人加起來,也翻不出什麼水花。

“你們考慮好了嗎?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加爾·默裡看了一眼他手腕上銀色的表。

林秋上輩子沒有什麼其他愛好,唯一一個愛好就是比較喜歡看名錶。加爾·默裡手腕上戴著的這一款是愛彼starwheel,在當時非常昂貴的名錶。

即使到了未來,它的價格也不菲。而且他的外觀長相非常獨特,沒有常規的指標,是透過透明藍寶石轉盤和盤面上方的弧形刻度顯示時間。這種獨特的設計影響了後代的許多表。

沒想到今天可以在加爾·默裡的手上見到。

顯然加爾·默裡順著林秋的目光也發現他注視著自己手腕上的表:“我親愛的林秋,如果你想要試試他,我可以借你戴一下。”

林秋搖搖頭:“如果我喜歡,我會用自己的雙手親自去獲得他。佩戴別人的東西總讓我有一種侵略的感覺。”他在陰陽怪氣這個外國人。甚至可以說語氣非常的強硬了。

但是加爾·默裡好像沒有意識到一樣:“如果我能在你身上留下侵略的痕跡,那可真是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