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時候才抬頭看到了男士的樣子。

這個男人倒不能說多帥氣,但是眉眼舒展,看起來有一副溫潤如玉的感覺。

這位男士也看清了靳醉卉的臉,刷的一下他就鬆開了手,很明顯是被靳醉卉的美貌攻擊到了。

他的臉微微泛紅,甚至都不敢去直視靳醉卉。

“不客氣,抱歉,剛剛我只是看你快要摔倒,想拉你一把,並沒有其他意思。”他絮絮叨叨地解釋。

靳醉卉卻只感覺好笑,其他男人要是注意到了她的臉,只會想著拼命拉近關係,好能博得美人心。

但是這位先生不一樣,居然如此害羞,還真是讓她眼前一亮。

他這一下子突然起了一點兒逗弄一下他的想法。

“沒想到你也是一位熱心腸的人,為了一根口紅還跟我跟到這裡來。”

“你其實直接可以把它交給前臺的,下次我來的時候,叫前臺給我就是了。”靳醉卉聲音都溫柔了不少。

“還是我考慮不周到了。”這個男士也不惱火,反而對著靳醉卉道歉。

“沒事的,你要是沒有來給我送東西,我們也就不會相遇了。”靳醉卉這句話說得非常曖昧。

其他男人要是聽了,多半兒腦子都不清醒了。

但是這個男人卻很把持得住。

“這位小姐說笑了,不過我們的邂逅還挺奇妙的,居然在精神病院裡面。”他淺淺微笑,不帶著一絲邪意。

“我是來看我的母親的,她得了精神分裂症,而且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已經不認得我了。”靳醉卉說道。

男士的表情帶著不忍心:“這可真是讓人糟心的疾病,我的奶奶得了老年痴呆,也是不認得我了。”

“別人都說同喜同樂,到了咱們這裡居然變成了同悲同哀。”靳醉卉苦笑一下。

“疾病的到來本就不可控制,我相信他們若是有一天能清醒,肯定也希望多看到我們開心的樣子。”

“不要為了這些擔心了,他們還活著就好。”男士安慰道。

不過靳醉卉根本不需要安慰,她算是看明白了,那個瘋女人的眼睛裡只有勒父,完全沒有把心底空出一絲一毫來裝她。

她受夠這種被別人冷落的感覺了。

“說的也是,家人還在身邊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到了晚上走廊裡的燈已經熄滅了,一個人走,黑燈瞎火的,你和我一起走吧。”靳醉卉邀請道。

“算了,樓上還有其他人在等著我。”男士說道。

靳醉卉一下子清醒了,原來是已婚人士啊,果然是她冒昧了。

“啊,不好意思,那您就先上去吧。”她一下子恢復到了平時開朗美麗的樣子。

“好的,你注意安全,不過這個醫院的安保做得很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男士提醒道。

“好的,謝謝你了。”

靳醉卉一個人走在昏暗的燈光裡,感覺非常孤獨。

不過這樣的孤獨她已經度過了無數個,她早就不再是小時候那個懼怕黑暗,懼怕謾罵的小孩子了。

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公司的金牌銷售了。

回到宿舍之後,她開始回想起了那天勒家叔叔來找她的事情。

時間拉回到當天——

靳醉卉本來還在好好的上課,突然一堆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徑直走進了教室,教室裡面的人看見他們都覺得不好惹,就紛紛退下了。

整個教室裡面只留下來了她和叔叔兩個人。

“靳醉卉,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告訴你一個悲痛的訊息。”叔叔表情哀怨。

“什麼悲痛訊息能讓叔叔大駕光臨?難不成是我親爹死了?”靳醉卉不在意地說。

“他好歹是你父親,請你尊重一些他,不過我也理解你,當初那件事情他的確也做得不好。”叔叔說道。

“那些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你到底來找我做什麼?”靳醉卉非常不屑,而且他討厭這種場合。

“你猜對了,你父親的確去世了。”叔叔說道,不過她的表情也沒有多少的悲傷,好像和自己的哥哥沒有多少感情一樣。

“沒想到是真的,看來我這張烏鴉嘴還有點用處。”靳醉卉隨意的笑笑。

“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說遺產分配的事情。”

“你父親留給了你一半的家產。”他說道。

“肯定是有條件的吧?我父親怎麼可能這麼善良?”靳醉卉陰陽怪氣道。

“我們家族和另一個家族一直都有聯姻的習慣,只要你和他們家的長子結為夫妻,你就可以繼承到你父親留給你的財產。”

“那些財產足夠你生活到下半輩子。”叔叔語氣不太好。

“我不去,你們趁早從這所學校裡面出去吧,你們家現在的一切事情都和我無關。”靳醉卉吊兒郎當地說。

“能嫁到他們耿家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叔叔怒氣地說。

靳醉卉笑了一下,只不過皮笑肉不笑:“我記得叔叔家裡也有一個女兒吧,你要是想嫁,你可以讓我堂妹去嫁呀。”

“她就比我小一歲吧,正是待嫁的年紀呢。”靳醉卉玩味地說道。

她就不相信家裡有什麼好事能輪得到她,別是什麼催命的事情就已經夠讓她開心了。

“你這是什麼話?你妹妹剛考上大學,她的前途一片美好。”叔叔不服氣地說。

“她剛考上大學,我的大學生活也剛開始沒一段時間吧。”

“你就要犧牲我的幸福,去成就她的嗎?”

“而且我父親那麼大的家產,你居然都放著不管。”

“想來是耿家的大少爺不是什麼好性子呀。”靳醉卉冷嘲熱諷道。

“過一段時間我會來接你的,這個婚你想結也得結,不想結也得結。”叔叔怒氣十足地摔了桌子。

不過靳醉卉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了,怎麼還有盲婚啞嫁那一套?”

“你和他小時候見過面的不算是盲婚啞嫁。”叔叔反駁。

“一共就見過一面,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感情,而且父親的那些遺產我也不打算要。”

“你隨便怎麼樣拿去消遣都行,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靳醉卉架起來胳膊,一副要開打的表情。

叔叔身邊站著的幾個保鏢全部都站了起來,想要起身保護住叔叔。

“切~你甚至都沒有膽量一個人來見我,可真是個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