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別說你是洞神堂畢業的

“老爺，已經捉了十條魚，夠了嗎？”黑孩兒看著魚籃中的那十條鯉魚問道。

方鑑點頭道：“夠了，這已是限數了。”

說完，方鑑朝紅孩兒道：“替我謝過菩薩，並代我向菩薩辭別。”

紅孩兒合十道：“是。”

然後紅孩兒目光看向黑孩兒道：“你我是兄弟，父母之事與你我兄弟無關，有閒暇記得要來南海找我。”

黑孩兒‘嗯嗯’地點頭說道：“知道了，大哥。”

接著紅孩兒又取出一件法寶遞了過去，“這是‘落魄錐’，是一件下品仙寶，給你。”

黑孩兒遲疑了一下，然後伸手將那落魄錐接了過來，“謝謝大哥。”

紅孩兒‘嘿嘿’一笑，說道：“日後若有人欺負你，儘管傳書告訴大哥...”說到這裡，紅孩兒朝方鑑看了一眼，道：“但想來是不會有的。”

隨後，方鑑便帶著黑孩兒離開了珞珈山，返回天庭去了。

回到天庭的方鑑讓呂奉賢將那十條鯉魚送回斷界山鴻清宮‘明華池’內養著，然後又命黑孩兒去磨勘院傳詔，傳詔的物件共有三家，分別是：道門、佛門、妖族。

“讓三家派人來昊天殿，商議諸天下界之事。”方鑑將符詔遞給黑孩兒說道。

黑孩兒領命離去後，方鑑又親自前往琅嬛閣，將鐵扇公主授籙玉牒的拓本存入了琅嬛閣中。

就在方鑑存完文件準備離去之時，忽有一聲輕喚響起：“鴻清真君，且慢行。”

方鑑扭頭看去，卻見一個身穿九宮八卦道袍，手執拂塵，仙風道骨的老道士從琅嬛閣那一重重玉書架後面走了出來。

“老君？”方鑑一看到太上老君，立刻祭出了大日佛杵。

太上老君一眼就看到了方鑑手中的佛杵，當即說道：“鴻清真君，老道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怎麼一見面你就有這麼大的殺氣？”

“我去南海見觀世音菩薩時，突然想起來被你坑過。”方鑑說道。

太上老君面色微訝，“什麼？有這種事？”

“那本煉器手冊是不是你編撰的？”方鑑用大日佛杵指著太上老君說道。

太上老君聞言微微一笑，抬手用拂塵將大日佛杵從自己面前撥開，說道：“那只是貧道一時遊戲之作，沒想到被你給得到了。”

“我是買的！”方鑑說道：“你今天得給我一個說法，不然我就把你這身老骨頭打散架。”

太上老君嘿嘿一笑，‘嘖嘖’說道：“鴻清真君，不是老道我瞧不起你，就憑你這後天至寶和太乙金仙道行，想把我這身老骨頭打散架只怕有些難哦。”

“沒事，我還有混沌鍾。”方鑑說道：“實在不行我把齊天真君和哪吒三太子也叫來，天天在兜率宮去找你麻煩，怎麼樣？”

太上老君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連忙擺手道：“好吧好吧，算老道我倒黴。”

說完，太上老君說道：“不過你也別想我賠償，我幫你保守那個秘密就是對你的補償了。”

“什麼秘密？”方鑑疑惑看著太上老君，忽然一臉震驚地道：“你不會天天都在兜率宮裡窺視我吧？”

太上老君臉色一黑，道：“胡言亂語，老道我是那樣的人嗎？再說了你身上天機不顯，老道我就是想窺視也沒辦法啊。”

說到這裡，太上老君忽然說道：“不過，嘿，你小子身上指定有什麼天大的秘密。根據老道我這麼久的觀察和衍算，第一，你身上有一件極其厲害的法寶，可以遮蔽一切有關於你的天機。第二，這件法寶品級很可能是先天靈寶，或者還在先天靈寶之上，而且偉力十分強大。”

方鑑聽到這話心頭大驚，暗道這太上老君果然厲害，竟然能算到這一步，只可惜，還是鴻蒙編輯器技高一籌。

“就是混沌鍾。”方鑑說道。

太上老君眉頭一皺，道：“混沌鍾？你不是說你在混沌之中撿到的嗎？”

方鑑笑道：“你信了啊？”

“大家都信了。”太上老君道：“現存於世的大多數先天靈寶，都是各位先天大能在開天闢地前於混沌之中撿到的。”

太上老君沉思片刻後，又道：“如果是混沌鐘的話，那你是怎麼奪得大日佛杵的？”

“鎮壓。”方鑑說道：“混沌鍾偉力可以將其鎮壓，並且混沌鍾亦可鎮壓混沌，然後再慢慢用混沌鍾偉力煉化就可以了。”

“原來如此。”太上老君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道：“這麼說，五大羅魔的法寶還真是被你給搶去的？”

“...”方鑑神情一凝，然後看著老君道：“什麼意思？老君說的話我不太懂。”

太上老君哈哈一笑，拉著方鑑的手說道：“你就別裝啦，貧道知道是你乾的，混沌元魔這次算是自作自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說到這裡，太上老君又看著方鑑道：“不過這個事暫時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放心，燃燈道友還不知道。所以你是要我賠償你別的東西，還是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聽到這話的方鑑沉默了一下，然後突然進行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哈哈哈，老君法力無邊，無所不知，方鑑佩服之至。”

“好了，少說些漂亮話，今日既然遇到了，少不得讓你幫個大忙。”太上老君抓著方鑑的手說道。

方鑑一聽老君要自己幫忙，當即說道：“沒空沒空，最近我也忙得很，老君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罷方鑑扯手便要離去，但太上老君緊抓不放，道：“這個忙別人幫不得，只有你能幫，且放心，與你司法天神之職並不衝突。”

“那也不幫。”方鑑說道。

太上老君道：“哎哎，先別走，若你幫了老道這個忙，老道便告訴你如何證道。”

“什麼證道不證道的？我才不稀罕...”方鑑說著，突然瞳孔一縮，猛地看向太上老君道：“你說什麼？證道？證什麼道？”

太上老君笑呵呵地道：“當然是證道太乙金仙了，老道我知現在有一條大道緣法落在三界之中，還無人發現，如果你願意幫我這個忙，我就把這條大道的下落以及證得的辦法告訴你。”

“快說，如何證道？”方鑑急忙問道。

太上老君笑眯眯地道：“做生意也講究個討價還價，你還沒答應幫忙，我豈能告訴你？”

方鑑看著太上老君的笑臉，突然間沉默了下來，他暗暗思索，這老倌不會又在挖什麼坑吧？

於是方鑑很謹慎地問道：“老君要我幫什麼忙？”

太上老君道：“也不是什麼難事，貧道也早與五御大帝君說過了。是在那絕天大劫之後，三清天那邊‘定劫演道’會開闢‘大衍歸真’之劫，對如今現世三界的仙道造成巨大的衝擊，到時候還要你以司法天神的權柄，盯好陰曹地府和六道輪迴，必要的時候以混沌鍾鎮護陰曹地府。”

方鑑眉頭一皺，有些不解地道：“這現世三界中，先天靈寶的不止我混沌鍾一件法寶吧？”

“的確如此。”太上老君點頭說道：“但老道我的天地玄黃玲瓏寶塔要鎮護十洲三島，女媧娘娘的山河社稷圖要鎮護諸天下界，燃燈道友的七寶菩提妙樹要鎮護閻浮大世界，紫微大帝君的‘九章玄尊玉斗’要鎮護大羅天。”

說完，太上老君看著方鑑道：“剩下的所有擁有極強防禦偉力的先天靈寶之中，也只有你的混沌鍾能承擔起鎮護陰曹地府和六道輪迴了。”

聽到這話，方鑑心頭大驚，問道：“這麼嚴重？這大衍歸真是什麼劫？量劫？”

“不。”太上老君搖頭道：“大衍歸真並非是劫，而是定劫演道後的天數流轉，上至大羅金仙，下至入門小童，皆會受到這大衍歸真天數的影響。”

方鑑朝太上老君問道：“最近這些年一個大劫接著一個大劫，已經連續兩個大劫了，這正常嗎？”

太上老君搖頭道：“不正常，如果一個大劫接著一個大劫降下，連續九次的話，就說明量劫要來了。”

“那這大衍歸真是？”方鑑朝老君問道。

老君說道：“大衍歸真是三清天定劫演道敕定的天數，目的在於接續絕天大劫，並對後面的事情進行演化和改變。”

“如果絕天大劫結束，大衍歸真天數運轉之中又來了一個大劫，那就可以確定，量劫就要來了。”太上老君說道。

方鑑有些吃驚，道：“我才成仙幾百年，竟然就去碰到這種事情，老天爺對我有意見啊。”

“呵呵。”太上老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方鑑說道：“有多少人說你是天道的親兒子，你還說老天爺對你有意見，那你手裡那些法寶和都是怎麼來的？”

“憑我自己的努力和奮鬥得來的。”方鑑義正辭嚴地說道。

“不要臉。”太上老君叱罵了一聲，然後說道：“那你答不答應這件事？”

方鑑點頭道：“只是鎮護陰曹地府和六道輪迴，這是小事，沒問題。”

“那太好了，來，這裡有一張文書，你籤一下。”太上老君立刻掏出一張玉簡遞到方鑑面前說道：“把你的法印烙印上去就行。”

方鑑接過玉簡仔細看了一眼，然後一臉警惕地說道：“你這文書有問題吧？”

“有什麼問題？”太上老君詫異地道。

方鑑指著玉簡上的一行字問道：“這個因果自負，生死無論是什麼意思？”

太上老君看了一眼，然後解釋道：“哦，這個很簡單嘛，你想啊，大衍歸真天數會對大羅金仙及以下所有神仙產生衝擊，你到時候又用混沌鍾去鎮護陰曹地府和六道輪迴，這不是就代表你自己沒了混沌鍾保護，會很危險嗎？就是這個意思。”

“哦？是這樣嗎？”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方鑑倒不怕，因為他身上還有七寶菩提妙樹和紫宸雷靈寶樹，怕就怕這裡面還有別的坑。

太上老君看著方鑑的模樣，說道：“如果你實在害怕的話，那也可以不籤，老道我大不了再去別的地方想辦法。”

說完他便將玉簡往回收去，但方鑑連忙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真沒騙我？”

“...”太上老君笑道：“老道我是個實在人，怎麼會騙你呢？”

方鑑點頭道：“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如果你敢騙我，我就砸了你的兜率宮。”

太上老君聞言，頓時滿臉堆笑地道：“好好好，沒問題，那就快籤吧。”

方鑑當即接過玉簡，然後將自己的法印烙印在了玉簡之上，下一刻只見那玉簡瞬間化作一道玄光從方鑑手中飛起，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咦？它去哪了？”方鑑疑惑地看著太上老君問道。

太上老君笑著指了指頭頂，說道：“當然是三清天。”

方鑑疑惑地看了太上老君一眼，然後說道：“那你該告訴我證道的事情了。”

太上老君點頭說道：“這條大道名為‘規律’，是隨同絕天大劫一起落下的，如果你能證得這條大道，便可以提前結束絕天大劫。”

“怎麼證？”方鑑問道。

太上老君笑道：“想證三千大道，只有兩個法子，第一是‘參’，第二是‘修’。”

“參？修？”方鑑皺眉道。

老君點頭道：“對，要麼參悟，要麼修行。參悟是‘靜’，修行是‘動’。第一種辦法，就是以驚人的大毅力自己持坐參研領悟，以證得三千大道，這個辦法很難，考驗的是毅力和苦修。第二種辦法就是尋找落入現世的大道緣法，然後透過修行來尋找、契合大道緣法，最終使其在你眼前顯現並將其證得。這個辦法比較簡單。

“至於別的，老道我無法與你詳說，但可以告訴你的是，‘三千大道’就隱藏在萬事萬物之中，現在隨同絕天大劫一起落下的規律大道，你也要在萬事萬物之中去尋找。”太上老君說道。

方鑑目光淡淡地看著太上老君道：“你說了跟沒說一樣。”

“我都告訴你了啊，絕天大劫呀。”太上老君扶額道：“規律大道是跟絕天大劫一起的，你肯定要從絕天大劫入手，現在明白了吧？”

“還是不明白。”方鑑茫然搖頭道。

太上老君一臉無語，然後拱手道：“告辭。”

說完，太上老君邁步便走出了琅嬛閣，當他走到琅嬛閣殿門前時，忽然轉身說道：“以後別跟人說你是洞神堂畢業的，老道我丟不起這人。”

聽到這話，方鑑立刻追了出去，“老君，你什麼意思？”方鑑追到門口喊道。

但太上老君早已經一溜煙跑不見了，只有黑孩兒的身影快速來到方鑑面前稟道：“老爺，道門、佛門、妖族的幾位議事代表都來了，現正在昊天殿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