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所有事情好像都說得通了。

比如為什麼席漠那麼冷清的一個人會想到拿失戀來套他的話,再比如,他為什麼明明已經有了高工資,還會去顏小姐身邊做兼職。

想這這些。

程於頓時覺得腦闊疼。

以前一直覺得那傢伙是個木頭,沒想到他竟然比自己先有喜歡的人。

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後,他就已經把狀態調整過來,打算去上班了,雖說席漠跟他請了假,但閒著也沒事兒,還不如去公司。

去公司的路上。

他忽然想到席漠跟他說騙他的時候他的反應太淡定了一點。

思考了一下,用很生氣的語氣罵了席漠一句,說他竟然為了套話灌他酒。

席漠收到這訊息的時候正在懷疑程於的反應是不是太淡定了一點,見他發了一條訊息過來後,他才稍微放心了一點,開始吃自己的午餐。

之後半天時間裡,席漠都在忙公司的事。

至於程於那邊,他回到公司後,就被自家老闆叫到了辦公室。

聶言深見他和平日沒兩樣,低沉的嗓音問了一句:“酒醒了?”

“醒了。”

“被套話的感覺如何。”

“!!!”

程於唰的抬眸。

老闆怎麼會知道?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那麼容易就被人套了話?”聶言深覺得程於的戒備心是不是太少了一點。

“這……是個意外。”程於不敢狡辯,畢竟這事兒他存了點故意的心思在裡面,“您怎麼知道的?”

聶言深:“席漠。”

“他說的?”程於有點茫然了。

席漠這腦子裝的什麼,套話套到了就算了,怎麼還說了?

聶言深沒回答他的那句話,想著昨晚那通電話,他墨色的雙眸有一點深:“你瞭解他嗎?”

“誰?”程於被問的一臉懵,結合之前的話猜了一下,“席漠?”

聶言深嗯了一聲。

“我們認識很久了。”程於覺得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一起上的高中和大學,本來我是打算讓他也來聶氏集團應聘的,但他拒絕了,說自己有想去的地方。”

“他雖然不怎麼愛說話,一本正經的,但人挺好。”

程於對席漠最深刻的印象還停留在他護著他的那一幕。

那時候他高中,長得,面板很白,也比較沉默,不像現在這樣對誰都能一臉招牌笑容的面對。

因為不愛說話和面板太白的原因,他被人欺負。

還沒等他發作,席漠就站出來將那些人給踹開,把他護住了。

那個時候他就在想,這傢伙真是夠蠢的,不知道護著他會被那些人針對嗎?

後來席漠的確被針對了,但他壓根就不在意,來一個他揍一個,來兩個他揍一雙,來一群他就揍一群。

不知不覺間,他們兩個成了好朋友。

一直到現在。

“除了這些呢。”聶言深又問。

“您想知道什麼?”程于敏感的察覺到聶言深的目的不在於此。

聶言深抬眸看著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卻給人造成很大的壓迫力。

程於的心都是忐忑的。

什麼情況?

這麼看著他幹什麼。

“如果顏希給你十個億,讓你把我跟他爺爺談的事情告訴她,你會不會說。”聶言深問的直白。

程於眼睛一亮,唇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十個億?”

“是。”

“千萬過後的那個億?”

“是。”

“您是我的老闆,對於老闆的一切訊息都應該保密。”程於嘴上說的非常認真,客套話冒了出來,“別說十個億,就算是二十個億都不會賣。”

“我要聽真話。”聶言深給了他五個字。

程於:“賣!”

老闆說要聽真話,那就是真的要聽真話。

這個時候不能猶豫。

聶言深眸色逐漸沉了下去。

“您也說了是顏小姐買,不是其他人買。”程於以為他的冷氣是針對自己,快速的解釋了一句,“若是其他的人,給我多少我都不賣的。”

“席漠沒答應。”聶言深薄唇微啟,涼薄的話響了起來。

程於尚且會把自己賣給顏希,但席漠……

程於:“?”

程於這下是真的搞不懂了:“什麼意思?”

“昨晚我給你打了電話,他接的。”聶言深跟他直接談,心思有些沉,“知道他從你那裡套到話後我讓他開個價,讓他別跟顏希說。”

程於聽的津津有味。

然後呢?

“他開了十億。”聶言深抬眸,墨澈的雙眸跟程於對上。

程於臥了個大槽!

平時怎麼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是個貪財的主?

十個億啊。

他是怎麼說出來的。

“我答應了,他又開了一百億。”聶言深補充了後面的話。

程於唇角抽了抽。

一百億這個數字,多多少少有些離譜。

一個敢問,一個敢開。

他帶著八卦的心情問了句:“您又答應了?”

“是。”聶言深低沉的一聲。

程於:“……”

這是錢多燒得慌嗎?

那麼一個小小的事情,值一百億?

“老闆。”程於開始心疼錢了,頗有幾分語重心長,“您要是真不想讓他說,可以給我十個億,我去堵他的嘴。”

無法理解。

不能理解!

“但他拒絕了。”聶言深現在已經肯定席漠有問題了。

“這很正常,一百億比較太縹緲了,誰知道您答應後會真的給還是會下套,謹慎點也是正常的。”程於是真的敢說,“再者,他那個人從來不會因為錢就做違背良心的事。”

不對!

席漠沒答應,也就意味著顏小姐已經知道了?

剛才跟顏小姐打電話的時候,顏小姐的反應好像……還挺正常。

“他拒絕了我的錢,但他說不會告訴顏希。”聶言深越想越覺得席漠這個人不對勁兒。

“這多正常,他要是告訴了顏小姐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程於沒想那麼多,沉浸八卦的他想到什麼說什麼,“他應該不想讓你跟顏小姐複合。”

聶言深眸色微深:“什麼意思?”

“他喜歡顏……”程於的話到嘴邊戛然而止,心裡慌得一批。

他剛剛說了什麼。

怎麼一不小心把席漠的事兒給抖出去了?

聶言深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辦公室內的氣壓一下子冷了下來:“他喜歡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