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分鐘後,我卻是看到了一幕顛覆三觀的畫面。

只見著總部依維柯後面竟然還跟著一臺貨車。

貨車周圍竟然站著十多個參賽者!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撥參賽者正在喝著熱氣騰騰的稀飯,嚼著香噴噴白嫩嫩的饅頭。

不明所以的我飛速走了過去,卻是遭到所有人的白眼。

那些正在吃飯喝粥塞雞蛋的參賽者見了我就跟見了瘟神似的,完全不跟我搭話。

突然,我發現了一個絕不可能的事情。

這幫吃著早餐的不是被淘汰者!

竟然是——

正在比武考核的參賽者!

他們身上還揣著綁著完好的訊號棒!

看到這一出大戲,我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你媽個扳機!

作弊狗!

這群作弊狗!

「好吃。好香。好好吃啊。」

「太好吃啦。」

天工院兩二臂黑乎乎的手抓著饅頭啃得不亦樂乎,就跟八輩子沒吃過一頓飽飯那般哇哇大叫。

「444。要不要吃饅頭?叫聲大爺來聽聽。我賞你兩饅頭。」

「這饅頭可比你的金銀木果好吃一萬倍吶。啊。哈哈。」

「想不想吃?叫聲大爺就給你。」

兩二臂一邊啃著饅頭一邊喝著稀飯,一邊對我百般調侃羞辱。

圍在貨車上的眾多參賽者有的作壁上觀,有的冷笑不語,有的不屑一顧,有的更是加入兩二臂戰團,對我千般挖苦萬般打擊。

黃金所大白菜冼子航走到我跟前,遞來兩饅頭:「這是我們黃金所的。只管吃。」

下一秒,大白菜被我的眼神嚇住輕聲解釋:「我們都有後勤的。別跟自己過不去,別跟一百分過不去。」

我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用最冰冷的眼神盯著大白菜。

一百分也好意思拿來說?

老子要的是一百五十分!

大白菜默默收回饅頭,突然來了一句:「有本事就餓到底。」

我從來沒想到這一輪野外考核竟然會有後勤!

後他媽個逼勤!

轉眼間功夫,這些隊伍用餐結束,十幾個分屬不同單位的參賽者滿血復活,快速將饅頭鹹菜全部打包,飛快衝進山林。

不用說,這些饅頭絕對是給同組戰友帶的。

看到這裡,我莫名其妙的就怒了。

野外考核比武竟然還能這麼玩?

這他媽跟過家家又有什麼區別?

真到了出野外任務那會,誰來給你做後勤?誰他媽開著保障車一直跟在你屁股後面?

說好的榮譽與責任讓你媽狗吃了?

說好的血性和血骨在這點困難面前就被壓倒了?

你們也配做神州地質人?

呸!

然而,更讓我憤怒的是,總部接人的依維柯就在旁邊五米外停著。

兩個紀律監督員和兩個監考官就在車子前面站著,對盡在眼前發生的一幕卻是視而不見視若無睹!

無論參賽者們怎麼吃怎麼拿怎麼交流,四個監考官和監督員就站在那裡,完全變聾子變啞巴變雕像。

這那是什麼比武考核?

這他媽就是個野炊冬遊!

當最後兩個參賽者揹著饅頭食物從我身邊有說有笑過去的那一刻,我憋在心裡的憤怒再忍不住爆發。

「報告主考官,報告監督員。他們這種行為算不算作弊?」

「算不算?」

現場一幫淘汰者們齊齊望向我,冷笑不語。

依維柯後勤車門口,冷得不像話的主考官斜眼瞥著我,奇蹟般的沒說話。

「我要舉報他們作弊!」

「你們受不受理?」

這話出來,主考官和紀律監督員面色輕變,卻依然沒有說話。

淘汰者們看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鄙夷。

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從依維柯中傳出。

「舉報無效!」

威嚴雄壯的聲音炸響,我呆立當場!

「此輪比賽規則除去不能攜帶任何輔助工具之外,未對其他事宜作出限制要求。」

「444號考生。你聽清楚沒有?」

這話出來,我胸口就跟被火車頭撞了一下那般劇痛,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報告。我聽清楚了。我想請問主考官和監督員,你們認為,這樣做公平嗎?」

我紅著眼低吼:「你們認為,這樣的聯合後勤保障對於其他單打獨鬥的參賽者,公平嗎?」

「請回答我。」

那高冷傲的聲音木然回應了我:「沒有絕對的公平。我只是執行賽委會的命令。」。

「你有意見可以保留。」

「你,也可以在規則允許範圍內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情。」

我聽到這話不由得冷笑出聲:「報告紀律監督員,那我能不能用長城磚跟你換個火機?」

瞬時間,現場一片死寂。

淘汰犯們睜大眼張大嘴齊齊盯著我,面色極其古怪。

旁邊的幾個主考官和監督員也是嚇了一跳。

「明長城磚。全品。包老保真。」

「只有這一次機會,錯過遺憾一輩子。」

「換不換?」

一下子,淘汰犯們全都瘋了。十幾張毫無血色的臉上,無不寫滿我也瘋了的字樣。

「滾!」

震天價響的滾字幾乎就要震爆依維柯的風擋,我憋著一口氣沿著公路挺進光禿禿的山林。

對於其他參賽者們來說,尋找目標座標很難,對於我來說,體力的嚴重不足才是我最致命的缺陷。

進山之後,這個短板就顯露出來。

沒有得到任何補給的我,一切只能靠我自己。

一路走走歇歇,直到中午才爬到山頂。

這一段行程,我的速度非常快。

因為,我心頭憋著一口氣!

吃完最後一顆金銀木果,花費兩個鐘頭終於走到山腰廢棄關停石灰廠。

第一個類別任務,石塊標本對應所在座標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