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拉。」

「您老要,就一千。」

這話出來,絡腮鬍攤主面若死灰,身子猛顫。右手揪著胸口,整個人就如同在滾筒洗衣機的乒乓球,抖得快散了架。

古稀老頭露出七分不解和三分疑竇,最後化作朗朗一笑。

雙手徑自拉下風雪帽,摘掉護耳帽。

眼前的這張臉非常有特色。

明明老頭長滿了一頭的銀髮,但他卻擁有一張紅光滿面的老臉。

看到老頭的第一眼,所有人不約而同在心裡冒出一個成語。

鶴髮童顏!「爺們兒,我可不會佔您的便宜。咱爺倆還是拉個手。」

古稀老頭中氣十足,聲若大呂:「看得出來您著急用錢,我……」

我輕聲打斷古稀老頭:」大爺。我只要一千。您說得對。我不僅著急用錢,我還趕時間。」

古稀老頭深邃老眼中透出燦爛星光,不急不緩點點頭,朗笑開口:「好事不急。」

嘴裡說著,古稀老頭掏出錢包數了十張紅鈔交付我手。

看到這十張紅鈔,大白菜眾人完全瘋了,眼睛也紅了。

任任何人都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我在大柳樹鬼市兩百塊買的熊骨酒拿到外集就賣了一千塊。

一來一去,兩百就變成一千。淨賺八百、

這還是友情價。

友情價啊友情價!

神他媽電影都不敢這麼拍呀!

那塊假熊骨頭怎麼就這麼的值錢了?

大柳樹鬼市不是被無數高手犁了幾十遍了嗎?

所有有價值的東西不是全部被參賽者掏光了嗎?

怎麼還會有這種違反大漏的存在?

這他媽不科學!

不科學!

***!

作弊!

444作弊!

他跟絡腮鬍攤主還有這個古稀老頭都是一夥的!

檢舉!.

揭發!

我們要告444!

無暇顧及大白菜一群紅眼病廢柴,更懶得理會一群***青年。

接過鈔票衝著古稀老頭輕然頷首:「謝了!」

把手一扭,右腳一蹬,即刻調頭衝回大柳樹。

「爺們兒。這個情我記下了。有空到南鑼鼓巷找我喝茶。大爺我住同仁居。姓樂。」

正在急速狂奔的我身子劇震,差點握不住把手偏倒下去!

同仁居!

姓樂!

那是同仁堂樂家!!

三百年同仁堂的樂家!!

神州隱形鉅富的樂家!!!

「收到樂大爺。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頭也不敢回的我歪著腦袋發生嘶吼,用盡全力狂蹬腳踏。

這一刻,身後傳出無數驚呼聲尖叫聲和樂大爺吉祥請安聲。「樂大爺,剛那麻桿兒賣您的熊骨有什麼講究?敢不成還是熊精的骨頭?」

「樂大爺。你該不會被騙了吧。那熊骨是假的吧?我親眼看見麻桿兒花了兩百塊就拿下了。」

「樂大爺您要是被騙了,我幫你報警。把麻桿兒抓起來。」

「呵呵。不用報警,我是自願被騙的。哈。」

「老闆老闆。那個熊骨是啥骨頭?」

「熊骨?嗬!那熊骨你們要是有的話,有多少我收多少。」

「啊?你等著,我馬上就去給您找去。」

都不用回頭,我腦海裡自動腦補出一群信誓旦旦要舉報我的二臂們的臉色,冷蔑抿嘴,重返大柳樹。

剛剛走出去不到十米,我眼瞳微微收緊。

再往前走了兩米,我即刻剎停單車。

根本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我便自開口說話:「老闆。那串金珀多少賣?」

受到那假熊骨影響,此時我身後吊著的人不足十個。其中還包括了兩個文宣和一個監督員。

剩下幾個,都是附著在我這頭大白鯨身下的垃圾吸盤魚。連牲口都算不上。

只要我出手撿漏,那他們就會撿我的剩下的漏!

他們不但將我當成了撿漏的明燈,更將我當做了肥羊凱子。

後面那些垃圾吸盤魚乍聽我開口,頃刻間就白了臉,轉眼間就打了雞血,跟著就是以百米大戰的加速度飛衝過來。

就在眾多人急速狂奔之際,攤主早已笑嘻嘻將我要的物品主動送到我手上。

手中的金珀鏈子為手鍊,尺寸為0.8,共計十八顆。

金珀屬於琥珀的一種,全身透明。

明謝肇淛《五雜俎。物部四》:「琥珀,血珀為上,金珀次之,蠟珀最下。」

當然,現在的金珀價格肯定不及蜜蠟和血珀,而且金珀非常容易造假。

在港島寶島那邊,用蜜蠟粉做出來的各種琥珀製品公然的擺在高檔櫃檯中出售。

為了欺詐消費者,那邊的專業行會還美其名曰將其稱之為二代琥珀!

新世紀後,神州先富起來的土老肥們玩膩了翡翠和田玉黃金古董,主動向港島寶島土壕們學習先進的土老肥經驗。

琥珀彩寶油畫也從港島寶島順利進入神州內地市場。

等到那群垃圾飛鳥們趕到的時候,我已經將金珀手鍊戴上手腕,拉上衣袖,掏錢走人。

現在的金珀價格雖然貴,但我也只花了一百塊就順利拿下。

沒有任何廢話,夾著二八大槓直衝大柳樹。

我前腳剛走,後面的垃圾吸盤魚們秒秒鐘就將攤主包圍,開始上手各種物件。

對於這群垃圾的行為,我著實冒火但又無計可施。

他們的卑劣行徑固然可恥可恨,但卻是在規則允許範圍之內。

第四次進入大柳樹,我全身上下汗流浹背,額頭大汗淋漓,頭上兀自冒著白氣。

來不及做任何調整我便自衝到左側通宵營業的商鋪中。

掀開風簾,我疾步走到商鋪盡頭暖氣片旁邊,挽起袖子扯下剛剛捂熱的金珀手鍊放在桌上。

「出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