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綻鋒芒 第37章 樊府卜卦，夜探刑部

蘇七七出了門便直奔秦川的住處，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去樊將軍府打聽下訊息。

兩人喬裝打扮一番，向管家問清了樊將軍府邸的位置，便悄悄從後門出去。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蘇七七和秦川來到了樊將軍府門口。只見巍峨雄闊的大將軍府坐落在城東的一條繁華街道。門口有威嚴的石獅鎮守，屋簷高聳，紅柱傲立。雙開的朱漆大門，雕飾精美，氣勢逼人。

蘇七七向守門的兩位兵士出示了樊將軍所贈的憑信。兩位兵士交頭接耳地商量了一下，便讓蘇七七二人在門口稍等片刻，其中一個兵士進去通報。

過了一會兒，將軍府的管家便親自出來迎接蘇七七和秦川，將二人帶至前院的偏廳。蘇七七和秦川一進偏廳，樊將軍便迎了上來，微笑地道：“兩位這邊請！”說罷，吩咐管家叫人備茶。

管家離開之後，秦川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樊將軍，可知道孟大人被抓之事？”

樊將軍點點頭，眉頭深鎖，沉聲道：“今早，我已聽說此事，正在差人打探訊息，一會兒張副將他們回來，我瞭解下情況，再與二位商議對策……”

“哦，那有勞將軍了……”蘇七七拱手作揖，幽幽地嘆道。

樊將軍面色一僵，勉強笑道：“兩位放心，樊某定會竭力查明內情，儘快設法救人……”

蘇七七和秦川點點頭，道：“多謝將軍，有什麼需要在下效勞的，儘管吩咐！”說罷，抱拳行了個禮。

樊將軍也做了個揖，示意兩人一起坐下詳談。正說著，丫鬟端著茶水進來了。三人喝了會茶，繼續聊起剛才的話題。

“樊將軍，依你之見，會是誰想要害孟大人？”蘇七七放下茶杯，壓低聲音問道。

“這……目前樊某也沒有頭緒……不過我們可以從刑部劉侍郎和武勝鏢局這兩條線索查起，或許會有一些收穫……”樊將軍凝神思索片刻，這才緩緩說出他的推斷。

蘇七七和秦川聽了他的話，覺得挺有道理的，按照之前顧仲愷的說法，刑部劉侍郎和武勝鏢局的確有較大的嫌疑，而且武勝鏢局與威遠鏢局有過節，也只有他們會想要藉機陷害自己的父兄……

想到這裡，蘇七七的心裡漸漸明朗起來。她看了一眼秦川，又看了一下樊將軍，而後試探地問道：“如果真是劉侍郎和武勝鏢局所為，我們有幾成的勝算？”

樊將軍聽了蘇七七的疑問，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才一臉黯然地道：“十分渺茫，不過總要試試！”

蘇七七又追問道：“那我們能否先去刑部摸下情況？”

樊將軍搖搖頭道：“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等張副將他們回來瞭解下情況再說……”

蘇七七和秦川沒再多話，兩人與樊將軍閒聊了幾句，就見張副將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慌慌張張地道：“末將……打聽了……有人向皇上密告孟大人與毒丸案嫌犯勾結，意圖干擾司法公正……皇上大怒，責令刑部緝拿孟大人……”

“哦，那你有打聽到是誰在暗中搬弄是非？”樊將軍低聲問道。

張副將遲疑了一下，道：“末將目前還沒查到，不過我們的人昨晚跟蹤到劉侍郎連夜進宮面聖……恐怕與他有關……他向來與孟大人不睦……”

樊將軍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派人繼續暗中盯著劉府和武勝鏢局的人……有什麼動靜第一時間回來報於我知曉……”

張副將點點頭，躬身施了一禮，領命而去。

樊將軍望著張副將離去的背影，扶額沉思了一會，說道：“兩位隨我到後堂一敘！”說罷，便引著蘇七七和秦川前往後堂的一間僻靜的廂房。

蘇七七和秦川剛進門，便被廂房裡的擺設震驚了，這裡的傢俱和裝飾十分清雅，一點也不像武夫的居所，倒有幾分淑女佳人的風度。

更讓二人吃驚的是，樊將軍進門以後，拍了幾下手掌，便從屏風後面走出一位風華正茂的俏麗女子。她的五官精緻如畫，身段婀娜多姿，走起路來如楊柳扶風，楚楚動人。連蘇七七也看得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青黛，可否幫我卜一卦……”樊將軍看著那女子輕聲說道，兩人目光相接的一刻，蘇七七可以感覺到一向清冷的樊將軍，此刻的眸光竟多了幾分熾熱與迷離。

那被喚作青黛的女子柔聲答應著，便去內屋取出一個充滿古董氣息的木盒，放在屋子中央的長桌上。

“樊將軍，你也信卜筮幽明之術？”秦川饒有意味地看著樊將軍問道。

樊將軍淡然一笑，道：“周易之術，乃大道之源，群經之首，集歷代先哲之智慧，推斷過去未來，頗為靈驗……”

秦川聽罷，有些吃驚地咧了咧嘴。蘇七七聞言忍不住看了一眼靜默地站立在一旁的青黛，心中暗道，真看不出來，這麼弱不禁風的美女，竟然精通卜算之道！

她正胡思亂想著，青黛已然擲出銅錢占卦。而後口中唸唸有詞地解讀起卦象。蘇七七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大概意思還是明白了幾分。

青黛所問的正是他們急於知道的——一是孟大人的吉凶，二是此事的幕後元兇。據青黛卜算的結果，應該是有驚無險。最重要的是，占卜的卦象也將調查方向指向了刑部的劉侍郎。

蘇七七在徵詢了樊將軍的意見之後，決定與秦川一起夜探刑部，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入夜，蘇七七和秦川換上夜行衣，偷偷潛入京城西邊的刑部衙署。二人摸黑穿廊過室走了許久，突然看到其中一間屋子亮著微弱的燭光。

想不到這麼晚了竟然還有人在辦公？古代官員也喜歡熬夜加班嗎？蘇七七在心裡嘀咕了一下，而後與秦川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輕手輕腳地靠近那間屋子。

到了那間屋子窗前，兩人分立窗戶兩側，用手指蘸口水在窗紙上戳了一個小洞，悄悄地將眼睛靠了過去。

屋內有兩名官員打扮的人對坐在一張桌案旁，兩人正秉燭低聲交談。

蘇七七把耳朵貼近窗戶，隱約聽到其中一人說道：“……劉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武勝鏢局那邊靠得住嗎……萬一走漏了風聲，你我二人小命難保……”

另一人似乎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方大人，你放心，老夫和武天霸十幾年的交情……這種事他做得多了，想是不會出什麼岔子……”

而後兩人又壓低了聲音竊竊私語。蘇七七和秦川正想換個角度，仔細觀察、聆聽二人的動靜，突然聽到屋內發出一聲斷喝：“有人！”而後屋內的蠟燭便被吹滅了，陷入無邊黑暗之中。

蘇七七吃了一驚，心想，難道這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