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輛計程車孤零零地停在土路邊的雜草堆裡,周圍早已拉起了警戒線。

幾輛警車停在附近,圍住了這裡,幾十個人正在警戒線裡檢查遺留下的痕跡。

這時,一輛紅色的超跑疾馳而來,停在了土路的盡頭,車門開啟,一隻黑色的長靴踏出,然後是裹著牛仔褲的大長腿,接著是將純白短衣撐著滿滿的傲然胸懷,最後是被紮成馬尾的烏黑長髮。

一個堪稱耀眼的女子從車裡出來,叉著腰站在路邊,看了看周圍,細長的柳眉因為烈陽微微皺起,一雙狐眼似藏著刀子。

不用多言,一股生人勿進的清冷氣質就散發出來了。

她的出現,讓所有正在檢查痕跡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呆呆地望來。

除了女子本身的驚豔形象以外,還有這超跑出場的驚訝加成。

足以吸引全場的目光。

屠憐觀察了一下週圍環境,確定沒有什麼人在暗處之後,又轉過頭看向現場。

不少人這時才如夢方醒般,迅速低下頭去幹活。

而她早已習慣這樣的注視,哪怕她從不打扮也是如此,再加之這輛超跑...

可惡!老爹就沒有一輛低調點的車嗎?

屠憐很是不爽地關上了車門。

明明都說過了,自己現在是異調局的一名實習生,只需要一輛耐用的代步車就好,可老爹偏偏就是將這輛車送來了。

美曰其名,遇到危險時,能跑的快一點。

這是跑得快一點的問題嗎?完全就成焦點了。

她很無奈,但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在關上車門後,轉頭走向現場。

警察們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但周圍人跡罕至,並沒有什麼路人圍觀,而在警戒線內的,是一輛計程車,以及一具蜷縮在後備箱裡的屍體。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但早已收到訊息的她,知曉這是一起超凡事件。

作為異調局的專員之一,她剛剛來到這個池源市。

雖然前些日子,她才剛剛經歷過一起邪神復甦事件,但由於得到了完美解決,並且全員無一傷亡,她倒也沒有怎麼休息,還順利地透過了考核,成功獲得進入執行部的資格。

不過,她並沒有按部就班地加入執行部,而是轉頭回到了國內,憑藉著優異的成績,進入了異調局。

因為她要證明自己,並不需要依靠父親的關係。

在國內,這個有著最為悠久傳承的地方,同時也是人口最為繁多的國度之一,無論多麼強大的血統,又或著是怎樣的天才,在這裡,都顯得是那麼的尋常,她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看到屍體,她並沒有動容。

雖說是實習,但對這種事,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這是怎麼回事?”

打量了一番屍體後,她向車裡的一位同樣是異調局的隊友詢問道。

“還記得來的時候,我發給你的資料嗎?看過沒有?”

那個在車裡檢查的人,從車裡鑽了出來,順帶摘下了頭上用以包住頭髮的塑膠帽,一襲波浪卷的栗色長髮,立刻垂落下來,被其甩了甩之後,又用頭繩紮成了高馬尾。

這是她的學姐,叫做卞璇。

是在她剛進入學院時,就有所耳聞的天才。

同時也是學院裡公認的校花,以及女神經...

不過,就目前為止,屠憐還是不太明白,其為什麼會被眾多學長學姐稱為女神經,明明看起來,是一副很乾練的女強人形象。

現在還是她的頂頭上司,也是異調局所派出的專員組組長。

“看了。”她點點頭,順著這話往下說道:“您是說,這跟那個組織有關係?”

這位卞學姐發給她的資料,是關於一個超凡組織的。

也是她們這次要調查的目標,相當的神秘,她們所瞭解的情況也不多,只清楚這個組織幾年前就存在了,內部人員極其複雜,曾以邪教的方式活動過,掌握著某種能讓普通人也能成為超凡者的藥劑。

她聽說,這位卞學姐曾經就在這個城市裡待過,對這個組織也有些調查。

只是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調走了。

現在再回來,也算是繼續曾經的工作。

“八九不離十了。”

這位卞組長在紮好頭髮後,抬起手伸了個懶腰,將那件白大褂下掩蓋著的曼妙身材展露無疑,嘴上還漫不經心地在說:“那些傢伙,不知去哪搞到了神明的血液,製作出了好幾種藥劑,能夠讓人掌握不同超凡能力,但這樣的方式,只能製作出來一群墮落者。”

說到這,卞璇還示意她看了一下後車廂裡的屍體,說道:

“看起來像是自殺,但是自己掐死自己,這根本不可能,除非是被人控制了,根據資訊比對,這具屍體就是這輛計程車的司機,有人殺了他,然後再開著車,進行了綁架。”

“可那個人為什麼要將車丟在這裡,而不是銷燬?這不是給我們留線索嗎?”

屠憐想了想,有些納悶。

按理來說,這種行為應該不想被發現才對吧?

“的確,這不像是他們的行事風格,之前,他們都是相當隱秘的,這次就像是在刻意宣告一樣。”

卞璇也很納悶地看著屍體,說道:“他們不僅給我們留下了車,還有車主的屍體,更有被綁架女生的包,正因為這些,我們才能那麼快知道被綁架的是誰。”

“這是在挑釁嗎?”

屠憐忽然想到這點。

畢竟異調局剛來,如果是囂張一點的超凡組織,挑釁也不是不可能。

“也許,但也可能是在故意誤導我們,讓我們向著錯誤的方向調查。”

卞璇一番嘟囔,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事一樣,馬上開口說道:“還有可能是在藉助我們的途徑,向另外一個人宣示自己的行為,畢竟,綁架除了對於綁架者本身有目的以外,還可以用來要挾其他人。”

“要挾誰?她父母都是普通人。”屠憐一時間沒有想明白。

可卞璇卻相當神秘地挑了挑眉,問道:“誰在跟他們作對?”

“A先生?”

屠憐這回反應過來了。

不怪她想不到,實在是這兩者,聯絡不到一起去。

“這兩者好像完全不相干吧?”

“可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他們要綁架這個女生,並且以這種方式昭告世人,他們就是想讓他也知道。”

卞璇越說越興奮了起來。

“你沒注意到嗎,這件事就正好發生在他們儀式被阻止的第二天,這不是在挑釁我們,這是在挑釁那位A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