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永珍歸一，一化永珍

地脈之中。

玄塵這具化身的狀態，很是玄妙，身軀雖然被元始天尊一道渾沌劍氣湮滅，但意識還烙印在生死之間，凌駕於時空之外。

死了！

又好像沒死！

上下四方虛空之中，存在一股寂滅的氣息，好似萬物歸墟、宇宙破滅一般。

但轉眼之間，這道寂滅之氣，就化為一片混沌，彷彿鴻蒙初闢，萬物資始，由混元無極衍生出太極，太極又演化天地永珍。

眨眼間，就經歷了太易到太極的輪轉！

虛空之中蕩起漣漪，隨後浮現無數光粒子，按照某種玄妙的軌跡運轉，勾勒出一道超然絕世的身影，顯露在天地之間。

“奇點！”

玄塵似有所悟，輕輕的吐出了一個詞語。

剛剛身軀被元始天尊湮滅之時，他就處在生死之間的奇點之上。

這個奇點，就是兩個混沌紀元，或者兩個混沌宇宙的連線之處，代表著萬物之終焉，又代表著萬物之起源。

而先天五太之氣，就是連線兩個時空的鑰匙！

剛剛元始天尊，斬出的那道混沌劍氣，足以輕易湮滅一位大羅金仙，但此刻，玄塵的這具太乙金仙境界的化身，卻是絲毫無損，就連氣機都沒有絲毫變化。

“有，還是無？”

元始天尊眉頭微皺，朝著玄塵望來，深邃的眼眸中，充滿著探究的意味。

諸果之因全力運轉，無窮天道之力垂落，讓他勉強感受到了一絲大道玄妙，但混沌歸墟和宇宙開闢先後演化，也不過瞬息之間，根本來不及參悟。

玄塵的這道化身，明明只有太乙金仙的修為。

但剛剛，卻給他一種，面對一片混沌宇宙的感覺，蒼茫、古樸、深邃、神秘、玄奧……

“既不是無，也不是有！”

“而是，在有和無之間，不斷演化。”

“就如同輪迴一般！”

望見元始天尊探尋的目光，玄塵開口回應，作為剛剛被湮滅的存在，他的感受，要比元始天尊深刻些許。

宇宙寂滅，並非是徹底消亡。

而是，轉化為另外一種形態，存在於這個世間。

這種狀態，普通生靈根本感受不到，在其眼前，其實與消亡無異。

但藉助先天五太之氣，他卻是窺探出一絲本質。

剛剛，他的意識依附在先天五太之上，遊走於死生之間，超脫時空之外，察覺到了混沌宇宙存在的根基與本質。

那就是——

道！

那是一種比粒子更小的存在，即使是能一念之間，洞察微觀世界的聖人，或者執掌一條完整法則的混元大羅金仙，也難以察覺絲毫。

玄塵搜遍腦海，找不到其他詞語來形容祂！

因此，只能稱呼其為——道！

“要不，再來一次？”

元始天尊手中，再次浮現一道混沌劍氣，同時開口，徵詢玄塵的意見。

見狀，玄塵連忙擺手，拒絕道：“不！先緩一緩！”

他可不想……再體驗一下，在生死之間遊走的感覺。

別看洪荒天地中，只過去了一瞬。

但剛剛的他，卻是再次經歷了那種光陰剎那、亙古一瞬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就像是將一個活生生的生靈，關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小黑屋中，鎮壓了百萬載光陰，期間聽不到任何聲音，也感受不到任何動靜。

孤寂！

空虛！

就如同昔日鴻鈞道祖，形容的大寂滅一般！

縱然他的道心堅如磐石，更是煉就了明淨不動仙心，但他又沒有受虐傾向，也並不想再切身感受一下，那種舉世皆寂，獨留一人的空虛和孤寂。

還有一點。

就是他目前的狀態，有些奇怪。

他需要捋一捋！

怎麼說呢？

他法這具化身，是太乙金仙巔峰境界，理應開始修煉頂上三花，參悟法則道種，不斷的打磨自身精氣神，從而突破大羅金仙境界。

但胸中五氣，已經被先天五太之氣取代，構成了一個奇妙的迴圈。

而頂上三花，乾脆就是沒有。

對，就是沒有！

精氣神三花合為一體，彷彿一片混沌，不分彼此。

無論是代表“精”的肉身，還是代表“氣”的法力，亦或是代表“神”的元神，都是由先天五太之氣構成，彼此交融，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根本無法區分。

仙道的核心，便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

但此刻的玄塵化身，似乎成了一個異端。

根本無法修行仙道法門。

除了身軀之中，透露的氣息，大致相當於太乙金仙巔峰之外，其他的和太乙金仙境界，並沒有絲毫共通之處。

頂上三花不存。

胸中五氣也盡顯詭異。

而在化身的實力方面。

也很是模糊。

只看氣機，那就是大致相當於太乙金仙巔峰。

但玄塵感覺，以他目的的狀態，和對法則的理解，斬殺一個大羅金仙，也不是什麼難事。

若是本尊道果轉移到化身身上，似乎可能比本尊還要強上一些。

額……

怎麼說呢？

就是沒有清晰的界定。

或者說，仙道的境界劃分，有些不適合現在的他。

“二師伯，我先走一步了！”

望著眼神炙熱，似乎還想給自己一道混沌劍氣的元始天尊，玄塵連忙提出了告辭，準備先返回本尊身邊，再仔細探究，這具化身具體的情況。

再不走！

他怕元始天尊忍不住，將自己這具化身，直接用盤古幡，給解剖了。

“四不像道友，來日有緣再見！”

說罷，玄塵直接撕裂虛空，消失在了崑崙山地脈深處，只留下滿臉疑惑的元始天尊，和一臉好奇的四不像二人，佇立在地脈之中。

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了金鰲島上，本尊的洞府之中。

兩個玄塵。

頓時開始大眼瞪小眼。

本尊與化身之間，有著難以斬斷的關聯。

因此，化身藉助本尊之力，撕裂虛空，穿梭寰宇，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奇怪，你的身上，似乎已經具備了某些混元大羅金仙的特徵！”

“不，不對，似乎比混元大羅金仙，還要玄妙些許！”

作為本尊的玄塵，正仔細端詳著自己的化身，上下其手，眼神在其身上，不斷掃視，想要洞悉其身上的，一些神秘玄妙之處。

能承受元始天尊一道混沌劍氣不滅，還在轉眼間重塑身軀，在保命一道上，已經不遜於，將道果寄託在時空長河中的混元大羅金仙，或者將真靈寄託在天道之上的天道聖人了。

關鍵是，化身並沒有，受到任何束縛。

就連時空長河之中，也沒有化身存在世間的烙印。

整個狀態，倒是有些類似於超脫。

但實力……別說超脫了，就連和楊眉大仙之間，都有著難以逾越的差距。

若是非要下個結論。

那就是這道化身，在誕生的過程之中，似乎藉助先天五太之氣，提前凝聚了一些，屬於大道境強者的特徵。

雖然微弱，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或者，你我可以走出一條不一樣的道路！”

“如盤古大神，和鴻鈞道祖那般，是一道統萬法，萬法歸一道，三千法則之力盡加己身，再去極致昇華，量變產生質變。”

“但你已經，有了一些混元無極大羅金仙的特質。”

“或許，可以嘗試從無到有，一道演萬法，不斷夯實和補全自身根基。”

“兩者相合，走出一條通天大道來！”

玄塵心中不斷盤算，規劃起來自己本尊，和化身之間的修行之路。

本尊效仿盤古大神和鴻鈞道祖，走那一個量變產生質變，萬法歸一，以氣之大道為核心，執掌三千法則的道路便可。

而化身，則是可以，嘗試一番一道演萬法。

前者，是萬丈高樓平地起，不知道最終會成就什麼模樣。

後者，是在已經建好的地基和框架之上，去不斷補充完善，勾勒恢弘藍圖。

兩者並無高下之分。

只不過，順序有些不同罷了！

而且，本尊和化身之間，所有感受都是互通的，也就是說，雙方的感悟是可以共享，相互補全對方的。

這樣一來，悟道的效率。

也會極大提升。

就算化身的道路走不通，也不影響本尊這邊修行。

想到這，玄塵心念一動，將化身收入了自己開闢的本源世界之中，打算當做一個後手，預防可能產生的危機。

畢竟，化身雖然弱小。

但屬於超脫境界的特徵，卻是極為強悍。

關鍵時刻，或許可以發揮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

東海龍宮。

龍墓的探索，已經落下帷幕，進入龍墓的諸多龍裔，有的一無所獲，也有的得到了龍族先輩的認可，獲得了一些精血、神通、靈寶之類的傳承。

不過，得到祖龍九子傳承的，卻是一個也沒有。

這讓庚辰，多少有些遺憾。

若是有人成功獲得祖龍九子的傳承，不說修成混元金仙，但混一個大羅金仙，卻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有絲毫問題。

可惜，並沒有哪一個龍裔爭氣。

眼神掃過群龍，庚辰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元朔身上。

蜃龍的傳承！

雖然不如祖龍九子的傳承珍貴，但也值得龍族花費大量資源，進行培養了！

沒錯！

在玄塵的影響下，元朔輕而易舉的獲得了蜃龍的傳承，煉化了一滴蜃龍精血，已經開始讓元朔的血脈，朝著蜃龍開始同化了！

只要，不中途隕落。

未來的元朔，在突破大羅金仙之時，一定會走上幻夢之道！

而此刻的元朔，正關注著自己的系統面板。

在完成獲取蜃龍傳承的任務，領取系統獎勵之後，系統的面板也再次重新整理。

【挑戰任務：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勝舊人，以蜃龍傳承為根基，開闢出一門全新的神通或者術法。】

【由於是挑戰任務，此任務允許拒絕。】

【任務成功，獎勵悟道茶葉三片，血脈蛻變次數一次。】

【任務失敗，陰陽顛倒，宿主將會由龍子變為龍女。】

目光緊緊鎖定系統面板，元朔的臉上露出一絲炙熱，又顯露出一絲無奈，在躊躇片刻後，最終以神念確定道：“接受！”

這個獎勵，比之前還要豐富。

悟道茶的名聲他自然是聽說過，雖然不入洪荒十大極品靈根，但其作用，卻是助人悟道，一點都不比其他極品靈根遜色。

至於血脈蛻變的機會，更是讓元朔激動不已。

龍族的血脈之力，在某種程度上，也代表著一個龍族，未來的修行潛力。

在經過化龍池洗練，和煉化蜃龍精血後，他的血脈之力，相比得到系統之前，已經可以說是脫胎換骨了。

但在整個龍族中，也只是中等偏上水平。

大概，也就和四海龍王的幾個兒子，相當的程度。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若是之前，他也許會興高采烈，手舞足蹈，欣喜若狂。

因為，那是他夢寐以求的高度。

但隨後系統的出現，讓他生出了從前從未有過的想法，他要超越祖龍，帶領龍族，重現昔日龍漢時期的輝煌。

他相信，有系統在，這些都不是問題。

畢竟，真仙境界，就獎勵悟道茶和血脈蛻變機會了！

隨著他實力不斷提升，也許能夠得到證道混元大羅金仙的機緣呢？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實力提升的同時，也會開闊一個人的心胸和眼界，讓其產生新的想法和野心。

這是洪荒世界開闢以來，亙古不變的真理！

少有人能夠免俗！

以他目前的積累，創造神通自然是難如登天，但結合蜃龍傳承，和他所修行的功夫，創造一門術法，雖然有些難度，但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這個系統未免有些惡趣味了！”

“這個懲罰，為什麼，就非得是轉化性別，將龍子變為龍女呢？”

元朔看著系統介面上的懲罰，不禁有些無語。

龍性本淫！

有些東西，是銘刻在龍族血脈深處的，不會隨著境界的提升，修為的增長，性別的轉換，就能輕易改變的。

叫他變成龍女，比殺了他還難受！

這個系統，似乎很是清楚龍族的本性，居然在這個地方拿捏自己。

對此，元朔只能搖了搖頭。

不過，好在他對剛剛釋出的這個任務，還是很有信心的。

將自身神念自識海中收回，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最強輔助系統，元朔心中，不禁產生了一個疑惑：“這系統，是獨一無二的嗎？”

“當然不是了，傻孩子！”

冥冥之中，玄塵似有所感，在心中悄然回應道。

不過，元朔肯定是聽不到的。

這段時間，他散發了幾十個系統，不止是龍族，還有鳳族、麒麟族、人族、巫族、妖族、龍波巨人族、狐族、魔族……等個個有著準聖傳承的種族，都有人獲得。

只是，名字有些不同罷了！

什麼吞噬系統！

什麼殺戮系統！

……

可謂是應有盡有，沒有一個重複的。

唯一相同的，就是系統的存在，是為了更好的培養韭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