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的話音剛落,不遠處,一個看起來身家顯赫的青年便嗤笑開口。

一時之間,整個酒樓之中議論紛紛。

“竟然是崔家酒坊的少東家,這滿堂春,可是崔家酒坊的招牌!”

“嘖嘖,這小子口無遮攔,汙了人家酒水的名聲,今日說不出個所以然,恐怕崔榮不會輕饒了他。”

“誰人不知這滿堂春在天底下的名號?單單靠這滿堂春,崔家酒坊一年都得賺多少銀子!”

聽到了周遭的這陣陣議論,秦天也反應過來,為何方才這人對自己的敵意如此之大。

“客官,客官,可是酒水出了什麼問題?”

眼見情況不對,一旁的店小二連忙上來圓場。

在崔榮的注視之下,秦天擺了擺手:“你嚐嚐,這是什麼味。”

沒穿越之前,秦天雖然不是什麼腰纏萬貫的生意人,但是卻也不差,數得上號的好酒,秦天也是喝過不少。

但就別說是什麼臺什麼液,尋常的牛欄山二鍋頭,味道都要遠勝這什麼狗屁滿堂春。

眼前,店小二端起酒壺,斟上一杯,一飲而盡。

下一刻,店小二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色,彷彿喝了什麼瓊漿玉液一般。

說來也是,滿堂春既然這般有名,也不是尋常人能喝得起的,顯然,眼前的這店小二是難飲一口。

“客官,這酒沒問題啊,醇香的緊,柔和的緊啊!”

店小二大讚一聲,秦天目光古怪:“你管這叫醇香,柔和?”

這所謂的滿堂春,在秦天的嘴裡喝來,就彷彿洗了抹布的水一般,渾濁且不說,這味道也是沒有半點的可取之處。

“客官啊,您這可有點為難小的了。

這滿堂春的味道,雖然小的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逢年過節卻也篩上一壺,還是知曉的。

這,這酒水分明是沒有問題的呀!”

店小二此時看著秦天的目光都有了些許的變化,點了這麼一桌子好酒好菜,卻要說這滿京城都享譽盛名的滿堂春不好,這不擺明了是來找事兒的嗎?

一旁,那崔家酒坊的少東家崔榮也不禁嗤笑一聲:“怎麼,到了這望鄉樓來,是吃不起飯菜,找這等蹩腳藉口,想要吃霸王餐?”

此言一出,整個望鄉樓的客人們都看向了秦天。

似乎在他們的眼中,秦天確確實實是就是這個打算。

如今秦天一身不過常服,雖然看起來華貴,卻沒有半點的宮廷模樣,自己的身份他們自然是無從所知。

而秦天也不想動用自己的身份來壓人,既然到了這京城之中,那就要靠自己。否則欠下他人人情,也不好還。

秦天嗤笑道:“本少爺會差了你們的錢?”

說著,話音剛落,從秦天的手中摸出了一錠銀子:“小二,來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給我端上來,本少爺倒是要嚐嚐,和這滿堂春有什麼差別。”

銀子落在桌上,一眾看客的眼睛都直了。

這望鄉樓,一樓二樓三樓,雖然都是吃飯的地方,但是一樓聚集的都是尋常的商人,雖有錢財,卻也算不上富甲一方。

等閒前來吃飯,一頓飯也不過幾百文罷了,而秦天掏出的這一錠銀子,一眼看去就是十兩。

對這些商戶來說,十兩不多,卻也不少。

店小二更是換上一副諂媚表情,片刻卻又搖了搖頭:“客官,這滿堂春,都是咱望鄉樓最好的酒水了,再要往上,恐怕得......”

說著,店小二的手向上指了指,意欲要到宮廷之中。

那崔榮一見秦天出手闊綽,倒也不再言說這些,又轉而道:“呵,怕是哪裡小地方來的土包子,別說上面的好酒了,就這酒水都喝不來,豈不是吃不了細糠?”

“注意你的言辭。”

秦天尚未開口,徐東已經站起來了,看向這崔榮的目光略有幾分不善。

不過一個京城中小小的酒戶之子,敢對皇子出言不遜,若是秦天計較,殺了他的頭,這崔家酒坊都不敢放一個屁。

看著眼前這壯漢的模樣,崔榮冷哼一聲,卻也不再多言語。

自己此次前來望鄉樓不過是吃頓便飯,並未帶家丁隨從,否則的話,定也不懼秦天。

見狀,秦天則是抬手,止住了徐東:“既然出來了,那咱就低調一點。”

徐東聞言,緩緩坐下,目光卻始終定在崔榮的身上。

秦天緩緩開口:“你說你這滿堂春,就是京城之中最好的酒水,不妨打個賭,我若能釀造出更好的酒水,你給本少爺道歉,如何?”

話音剛落,崔榮又笑出了聲。

若是比其他的,崔榮還真吃不準眼前這個模樣陌生的小子,是什麼來歷。

但是若是比釀酒,崔家酒坊的酒水,享譽整個大魏,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比較的。

“這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想要跟崔家酒坊比釀酒?”

“哎,看這公子也是來頭不低,卻偏偏要比這些,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還真沒想到,不過是吃個飯,竟然看上了這麼一出好戲。”

崔榮盯著秦天:“你若能釀出好酒,本公子給你道歉又能如何?只怕你釀不出,滿堂春可是我崔家酒坊數代的基業,京城之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曉?你想比過,怕是痴心妄想。”

聞言,秦天擺手道:“五日之後正午,到這望鄉樓一聚。”

言罷,崔榮也不再搭理秦天,只當秦天是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也懶得再纏。

這京城之中對自家崔家酒坊虎視眈眈之輩,數不勝數,不差秦天這麼一人。

“你若比不過又當如何?”

“任爾處置。”

“好!”

崔榮滿臉不屑,拂袖離去。

隨著崔榮離去,滿堂的食客也都不再注意,各自吃飯,但議論的中心,卻都圍繞在了秦天的身上。

秦天落座,徐東搖了搖頭:“殿下,你還是太激進了,崔家酒坊雖然比不得咱本家,但卻也在京城中享譽盛名,想要和這滿堂春比較,太難。”

一旁,柳柔也是點頭。

滿堂春的名號,太大了。

不過秦天哦需要的,就是如此。

不大?不大怎麼行。

名氣不大,縱然是比過了,也無用。

而這滿堂春,自然而然,能成自己賺錢路上的第一個揚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