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至少這紙條上的內容給了趙海一定的信心。

困境不可怕。

怕的是絕境。

只要給他一點翻盤的契機,他都敢給這天掀個窟窿,在冷靜的外表下,其實趙海有一顆瘋狂的心。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放棄天庭這麼好的根基,跑到天組來二次創業。

還是在用命做賭注的前提下。

“鬼...能擋住吧。”

趙海用略帶懷疑的目光看向李星河,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李星河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不知道為何,他覺得趙海竟然比張子良還要討厭。

“能!”

他不滿的嘟囔道:“對我這個快死的老頭子,就不能信任點。”

說著,李星河拄著柺棍,走下城樓。

而趙海則是站在城牆上,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魂遊天外。

不出意外,最晚一個時辰,彌勒就會大軍壓境了。

他逃跑這個舉動,可以說是謹慎,但也可以理解為試探。

自己作為他的老對手,都沒有派人追出去,天組目前的處境可想而知。

和這種老陰貨打交道,任何一個不小心,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至少...沒有人會浪費時間,去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不會,彌勒同樣不會。

現在只能希望張子良這紙條上的內容是真的了。

只要給他爭取一定的時間,他就能在張子良鑽出的孔洞上迅速擴張,徹底將來自天庭,靈山的那層大幕撕裂。

起風了。

這風,由張子良吹起,現在,將由他趙海,將其徹底擴張,形成一股堅不可摧的大勢,席捲這片世界!

……

“彌勒菩薩,之前在上京時,您那翻話不妥吧!”

“三位佛爺去哪兒了?”

幾名菩薩將彌勒瞬間圍了起來,身上還帶著傷勢,看向彌勒的眼神不停閃爍。

他們...

是之前張子良那一劍下的倖存者。

彌勒之前說了什麼,他們聽的很清楚,竟然為了救天庭的那位女童,付出三尊佛的性命。

這在他們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而且,他們在逃離前,明明親眼看見,三位佛爺,追著彌勒離去。

“諸位,你們應該是聽錯了。”

彌勒依然帶著溫和的笑容:“三位佛爺還有其他的算計,目前已經自行離去。”

“當然,如果諸位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見那三位。”

聽到彌勒的話,眾人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彌勒表達的含義太明顯了。

但問題是,彌勒竟然真的有實力去幹掉三尊佛?

他不只是一個菩薩麼!

顯然,彌勒這是在逼他們站隊了。

如果他們還執意糾結此事,大機率會變成一具屍體。

“阿彌陀佛!”

“貧僧確實聽錯了。”

其中一名菩薩臉上的怒容瞬間消失,帶著親切的笑意看向彌勒,點了點頭,表情變化十分自然。

“善!”

眾人紛紛反應過來。

連佛爺都翻車了,他們又有什麼好堅持的。

況且彌勒能悄無聲息的幹掉那三位,說明背後的存在更強,換一條更粗的大腿,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彌勒含笑點頭,目光不著痕跡的自那隱匿於眾多菩薩中的佛身上一掃而過。

還有一位。

只是不知道,這位究竟能隱藏到什麼時候。

好在自己的付出還是值得的,那女童在張子良一劍落後,第一時間就已經逃離了,似乎有天庭那位‘王’給的秘寶。

這讓彌勒鬆了口氣。

那女童的身份,彌勒其實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這已經不單單是平衡天庭與靈山實力的問題的。

如果他的猜測得到證實,那女童...

可能就是他彌勒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說白了,那位‘王’不是蠢貨,女童搗亂的能力到了如此地步,不可能察覺不到,但依然讓女童穩穩的坐在這個位置,甚至親自賜下寶物,就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諸位,時間緊迫,如今我們已經浪費了三天時間。”

“也該繼續行動了。”

“不然我佛怪罪,對咱們誰都沒有好處。”

彌勒看向眾人說道。

眾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佛祖交代的任務還是要完成的,這才是他們這次出來的頭等大事。

一行人再次沖天而起,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一尊尊菩薩虛影浮現在身後,向上京城的位置再次衝去。

只是臨近上京的時候,彌勒突然揮了揮手,將眾人攔了下來。

看著眾人那疑惑的目光,彌勒淡淡說道:“天庭那女童心眼很小,這次在天組吃了大虧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她還從來都不會考慮大局。”

“如果我所料不錯,她一定會再次求援,強行喚醒一些沉睡中的人。”

“咱們可以接著看戲。”

眾多菩薩紛紛沉默下來。

一時間,他們似乎有些明白彌勒為何會用三尊佛的命,去換那女童了。

可以說...

其他人都會下意識的研究天庭。

彌勒...

只研究那女童就夠了。

只要把那女童的性格給徹底悟透,想要硬抗天庭,似乎...真的不難。

倒是一個完美的突破口。

一時間,眾菩薩面面相覷,紛紛收起了護體金光,降落到土地上,隱匿身形。

但他們身上的血氣,普通人看不見,對那些鬼來說,卻十分耀眼。

在三次永夜這殘暴的能量波動下,他們早已經徹底失控,只剩下捕食的本能。

一時間,無數的鬼向他們蜂擁而來。

眾多勢力中,靈山的血氣是最磅礴,也是最吸引人的。

一群菩薩微微皺眉,儘量控制著聲響,小心翼翼的驅逐著這些鬼物,靜等著天庭的到來。

……

女童有些狼狽的回到了最開始出發的起點。

天庭的投影此時就在她的正上方。

臉上帶著憤怒,女童在懷中取出一塊金色令牌,又拿出一個透明的瓷瓶,裡面存放著一滴鮮血。

這血顏色血紅,十分鮮豔。

隱約間似乎能看見一個人影正盤膝坐在血液之中,散發著恐怖的能量。

這血...

是天庭那位王的。

她毫不猶豫的將這血滴在令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