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和朱廣坤從港島機場出來,叫了一輛計程車就往預訂好的酒店走。

一路上,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密集的高樓大廈,大廈都很高,一幢一幢層層疊疊分佈著,反射著太陽的陽光有些刺目。

計程車司機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穿著白襯衫,手上戴著手套,裝扮倒是很有儀式感。

行駛了一段長路後,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寧天兩人在朝外觀察,嘴角翹起,哼了一聲,用不太熟練的國語道,“兩位先生是第一次來港島嗎?”

寧天不說話,朱廣坤回答道:“是的。”

“聽你們口音是內陸人啊。”

司機鼻子裡又哼出一聲婉轉的調調,分明透著高高在上,“這樣啊,那你們一定沒見過這麼高的大樓吧?”

“你們要是喜歡,就多去維多亞港看看,那邊晚上的夜景更美呢,在國際上能排名前十!”

“還有紫荊大廈,是我們港島最高的樓,你們也可以去看看,在那裡可以俯瞰整個港島。”

“要我說你們內陸一定沒見過這麼繁華的都市吧,沒關係,今天在港島見到了,你們可以努力一把,爭取在港島落腳。”

“我們這裡就算是洗碗工,工資都比你們內陸高呢。”

聽著司機頗有些自傲的語氣,朱廣坤都有些氣笑了,這還是第一個看不起他朱廣坤的人。

他說的這些高樓大廈有什麼了不起的,內陸哪個城市沒有?還洗碗工,真是狗眼看人低!

朱廣坤本想駁斥幾句,但見寧天不開口,也就閉了嘴。

也對,他們是什麼人,犯不著和一個司機爭辯什麼。

那司機見朱廣坤和寧天不說話,自己說得更起勁了,什麼不要當街亂扔垃圾、不要隨地大小便、刷牙要用牙膏……之類的話都往外說。

朱廣坤嘴角抽動,見寧天依舊不動如山,心中暗暗佩服,於是只能當司機的話是蒼蠅亂叫。

很快,計程車將寧天一行人送到了目的地。

歐麗雅酒店。

這是一座復古的大酒店,整個裝潢風格都是異域風格,雪白的羅馬柱一根一根支撐起了巨大的穹頂,在外的招牌上是一串花體的外文oliya。

司機頓時疑惑無比,“哎,你們沒有報錯名字吧?歐麗雅是五星級酒店,你們居然有錢住這裡?”

朱廣坤只是冷著臉道,“你停車就行了。”

司機滿腹懷疑,但還是皺著眉將車往前開去,嘴裡還在咕噥著,“你們別搞錯啊,這個酒店不是一般人能來的,如果不是住客過來,你往那停車就是害我吔,阿sir要貼我罰單的。”

司機顯然知道歐麗雅酒店的規矩,一邊罵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前面開去。

很快就進了歐麗雅酒店的正門,開在這輛計程車車前的都是豪車,什麼寶馬、賓士、勞斯萊斯,看得司機心驚膽戰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給撞了。

一輛一輛豪車往前開去,都在正門口停下,下來的貴客都歡迎進了酒店,馬上就要輪到計程車車這輛了。

很快,計程車停下,司機滿腹懷疑地回頭看,他還真想看看上自己車的這兩個內陸鄉下仔怎麼回事,能有錢住歐麗雅?

寧天和朱廣坤還沒下車,酒店裡就急匆匆跑出一個燕尾服的男人。

他一見到兩人,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拉開車門,躬身恭敬道,“朱先生好啊,我是歐麗雅酒店的經理,你們怎麼先來了,我們酒店本應該派車來接你們的。”

“航班提前到了,不想等車就直接過來了。”朱廣坤解釋一句。

酒店經理不敢有二話,趕緊笑道,“那真是辛苦朱先生了,來來來,快進來,最頂層的總統套房已經準備好了。”

朱廣坤沒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就往前走,寧天也跟在他後面,一路往裡走。

酒店經理趕緊像個僕人一樣尾隨在後,笑得卑微又討好,這位朱先生可是身家千億的大老闆!他只要不傻就會討好,要知道身家千億就算在港島那也是排名前五的富豪啊!

看著酒店經理舔狗一樣離開,計程車司機傻了,他微微張大嘴,還沒緩過神來。

原本以為寧天和朱廣坤只是個內陸的鄉下仔,結果居然是個大富豪?!

計程車司機也是老港島人了,當然知道歐麗雅酒店是個什麼場所,要讓歐麗雅酒店經理這麼舔的,起碼鄭家成那個級別的富豪啊。

“我的老母,鄭家成可是港島首富啊!”

“這個內陸鄉下仔……居然這麼有錢?!”

司機此刻一張臉通紅無比,早知道如此,自己之前就不應該說那些話,難怪人家不理他,他本來以為是鄉下仔不懂,原來人家是在看他笑話呢!

“丟臉了,這下丟大臉了!”

司機狂踩油門,趕緊跑了。

……

歐麗雅酒店是一座高達六十六層的大廈,頂層是頂級的豪華總統套房,往下就是普通的房間,還有五星級餐廳、健身場所、游泳場所、娛樂場所等不一而足。

能來這裡消費的,都不是普通人。

寧天和朱廣坤將行李放好後,就去了五十層的餐廳吃晚飯。

整個五十層一層都是酒店自己的餐廳,佔地面積很大,一進去就看見吊頂下的水晶燈,燈光在夜色裡璀璨無比。

餐食是自助的,中西餐都有。

往來餐廳的人,無一不是上流人士,穿得是西裝革履、華服豔裙,讓餐廳不像個吃飯的地方,倒有些像上流宴會。

朱廣坤和寧天隨意挑了一處角落坐下,拿了食物開始吃。

時不時倒有一些目光朝他們看過來。

主要是寧天穿得太隨便了,他比較喜歡穿寬鬆休閒的服飾,今天也是如此,只穿了輕便的襯衫和牛仔褲,腳下照例是一雙運動鞋,以至於他的穿衣風格和這個餐廳裡的人格格不入。

朱廣坤倒是和他們差不多,一身西裝、皮鞋,但這麼一來,襯得寧天更加奇怪了,一個穿得這麼隨便的人,他們都以為是朱廣坤的手下,居然能上桌吃飯?

殊不知,真正的手下是朱廣坤,寧天才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