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冬梅翻過盒子一看,上面還寫了“維生素”三個字

醫院不可能犯這種錯誤,只有可能是李文軍特地寫的這三個字。

劉翠紅他們反正看不懂,那李文軍寫這幾個字就是為了提醒其他人別說漏嘴了。

柳冬梅立刻明白了剛才李文軍不讓問體檢的情況,是怕李長明和劉翠紅知道了實情,有心理負擔。

所以柳冬梅本來都要把藥名說出口了,到嘴邊又立刻變成了:“哦,這是維生素。這就是維生素。治療維生素缺乏症的。”

劉翠紅點頭:“啊,對,就是維生素。體檢醫生時醫生說我缺乏維生素,所以才會頭暈,耳朵裡嗡嗡響,叫我每天吃一片這個。”

柳冬梅笑了笑:“是,那您一定要記得每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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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勇洗完碗,跟李長明他們說了一聲,準備回去。

柳冬梅卻拉著他去了李文軍他們那邊。

李文軍和顧展顏他們洗過澡,在等著了。

“說吧,咋回事啊。”柳冬梅在顧展顏身邊坐下了。

李文軍把曹院長的原話複述了一遍。

對於他們,他沒必要隱瞞或者委婉,畢竟知曉情況,才好配合。

對於李長明的腿,大家其實心裡都有準備了。卻沒想到一向身體硬朗的劉翠紅會有這麼嚴重的問題。

各個單位每年都會組織職工體檢,劉翠紅剛好就是沒有單位的那一個,所以除了生李文軍和李文勇的時候,幾乎沒去過醫院。

李文勇臉色很不好,抿著嘴不說話。

顧展顏也微微皺眉不出聲。

柳冬梅有些心疼李文勇,安慰他:“醫生只是說可能性而已,也不是一定就會犯病。只要堅持吃藥,按照醫囑注意飲食和鍛鍊,很多疾病都是可以避免的。”

李文勇微微點頭:“嗯。”

李文軍說:“曹院長還交代說不能讓媽媽大喜大悲,太激動太興奮。因為這些太激烈的情緒都會讓血壓升高,引發腦溢血。”

他說完這一句,另外三個人便不約而同地都看了他一眼。

這個家,最不穩定的因素從來都是李文軍。

李文軍從他們的眼神裡捕捉到了他們沒有說出口的擔憂,笑了笑:“放心。我會小心。我現在已經很老實本分了。”

他們三個人聽見了,交換了個無奈的眼神。

就不說之前李文軍的叛逆吧。這一個月裡,李文軍給這個家和整個礦區都帶來的驚心動魄,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說對於這個家來說,都是好的變化,可是也確實是刺激。就光他那個賺錢的速度,放一般的父母身上,都承受不了……

而且,不管別人怎麼使絆子,下圈套,都影響不了他。

看著架勢,以後賺錢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

李文軍只能又說:“以後我儘量悠著點。大家要統一口徑,就說那是維生素片,不要說漏嘴了。”

柳冬梅點頭:“其實媽媽已經起疑了。剛才問我那是什麼藥。”若不是想試探一下,劉翠紅會直接告訴她是維生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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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又說了幾句話,李文勇他們就回去睡了。

李文軍剛要拔電話線,電話忽然響了。

是陶光明打過來的:“喂,你今天回來了?”

李文軍搖頭嘆氣:“嘖嘖,你真是周扒皮一樣,一分鐘都不讓我休息。”

陶光明說:“少冤枉人,我打電話給你是好心告訴你,你託我姐買的書和實驗儀器到貨了。我也跟教育局打了招呼了。我們啥時候去送?總放在倉庫也不好。”

李文軍:“好好好,謝謝你,週一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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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軍很重視這件事,早上把電子元件拿到電子廠,交代趙林了幾句話,就趕著去縣城了。

陶光明在辦公室就著豆漿吃包子啃油條。

見李文軍來了,他忙招手:“來來來,農貿市場的油條,縣城一絕。”

那油條有他小手臂那麼粗,黃澄澄、油光光的,看著就很香。

李文軍一看,也不客氣,坐下來拿了個搪瓷杯子,倒了半杯子豆漿,又拿了一根油條,泡一口吃一口。

酥脆的油條一口下去,明礬淡淡鹼味的香氣就在嘴裡蔓延開。

然後豆漿的香甜和油條中間那一塊的柔軟多孔。

李文軍點頭:“油條泡豆漿,還是這一口合適我。”

現在都是用豬油炸油條,且不說健不健康吧,反正就是香。

後來他就算是去五星級飯店也吃不到這種味道了。那種用發泡粉做出來的油條好像永遠都缺點什麼靈魂。

街邊的油條又多是用地溝油弄出來的,吃一次難受半天。

陶光明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故意說反話:“叱,一看你就是從山溝溝裡出來的吧,吃個油條豆漿都這麼稀罕。”

李文軍笑笑:“山珍海味,燕窩鮑魚魚翅我都不稀罕,就稀罕這一口鮮肉包子大油條配凌晨才現磨現煮的豆漿。”

陶光明眯眼:“呦呦呦,還燕窩魚翅。吹,你就使勁兒吹。魚翅我都沒吃過幾回,你怕是把綠豆粉絲當魚翅了。”

李文軍懶得辯解,笑了笑,說:“今天上午我們先去縣一中,下午去黃鐵礦區子弟學校。”

陶光明問:“你跟子弟學校打招呼了嗎?”

李文軍想想那天沈校長的態度,笑了笑:“放心,我打過了招呼的。”

這種把錢砸在看低他的人面前,打人家臉的事情,他最喜歡做了。

好像重生以後,這也是他做得最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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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陶光明吃飽了,李文軍從包裡拿出兩塊石頭:“這一次的料塊頭大,成色足,做擺件比較合適。你要讓孫老頭好好琢磨出一個造型出來,給我看了,商量好了,再動手。不能急。”

這次拿來的兩塊料,可是他壓箱底的好東西。

要不是想著要捐錢給學校修跑道球場,他還不捨得拿出來。

陶光明一看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後去了,迫不及待地問:“開價多少?”

李文軍:“兩千。”

陶光明一愣,然後又大喜:“這麼說,成品至少能賣一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