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拙回答烏索:“這個不用你操心。”

烏索被將了一軍,有點下不來臺,只能說:“我想想辦法。”

李文軍他們起身出去,開著車走了。

瞥見對面有幾個人手插在懷裡往酒館這邊走,唐兆年骨子裡隱藏的黑社會因子躁動了一下,嘀咕了一聲:“怎麼好像有人來砸場子。”

李文軍說:“不是好像,就是有人來砸場子。”

話音剛落,身後寂靜的街道上響起激烈的槍聲和尖叫聲。

旁邊那麼多樓房,跟收到了命令一樣,窗戶裡的燈一下全關了。

更沒有一個人出來檢視。

唐兆年太熟悉這個套路了,這一帶肯定經常有黑幫火拼,說:“不管閒事。那是別人的戰鬥。”

李文軍咂嘴:“不救他的話,他被殺了,我們買武器,買礦,又要找別人。到時候,新人未必講信用,價格說不定還貴。”

他想了想,好像烏索還有十幾年壽命。

要不,還是不管他了。

陶光明嘀咕:“萬一他沒死,會不會以為是我們找的人,派人來追殺我們。”

李文軍皺眉,說:“是啊,你提醒我了。最怕這個。到時候就真的麻煩了。”

楊守拙:“那還等什麼,回去救人啊。”

陶光明驚慌地尖叫:“我什麼也沒有說,我們還是走吧!”

李文軍當年沒聽見,只皺眉:“沒傢伙怎麼救。”

唐兆年獰笑:“你以為我只要他們開了個車來。”

然後他側身從座位後的行李箱裡拿了幾把槍和防彈衣出來。

楊守拙接過槍,咧嘴問李文軍:“你會開槍嗎?”

李文軍一邊穿防彈衣,一邊回答:“這世上有老子不會的東西嗎?”

他們以為他這是第一次跟俄羅斯黑幫打交道?重生前他就來過了。

陶光明穿好防彈衣,伸出手。

大家自顧自地檢查手裡的槍,沒人理他。

李文軍交代陶光明說:“你就在車上,鎖好車門,別下來。”

陶光明臉色發白結結巴巴地說:“要要要不是,還是給我一把槍吧。”

楊守拙:“呵呵,不給,我擔心你等下一害怕,先把自己崩死了。”

結果掉頭回來發現那些人就站在門口開槍,也沒進去。

“先別下車。”

李文軍說完,把窗戶玻璃降下來一點,伸出槍對著那邊打了一梭子。

那些人一看,以為是烏索的援軍來了,不敢戀戰,立刻跑了。

楊守拙咂嘴:“嘖,怎麼這樣呢?我還沒開槍呢。”

李文軍對陶光明:“把車停到門口。”

陶光明抿嘴,無比精準的剛好把車門對準了酒吧的門,這樣李文軍他們一下車走兩步就能進去。

停車技術比平時高出不是一個檔次。

楊守拙和唐兆年交換了驚訝的眼神:呦,這是被嚇出潛能了吧。

李文軍下車,把車門開啟做盾牌擋著,一邊往裡跑,一邊說:“是我。哈桑老爹,你還好吧。”

烏索從一個桌子後探出頭來罵罵咧咧:“不太好,我腿上中了一槍。還好桌子板厚,擋住了幾發子彈,不然我現在就已經見上帝了。”

李文軍把他拽上車:“走,趕緊走。”

烏索的血流得比較多,一上來,車裡立刻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烏索一直罵:“這幫年輕人,壓根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也不講規矩。動不動就搞暗殺。”

楊守拙扯了塊布給他按著傷口。

烏索又說:“你們救了我,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

楊守拙皺眉說:“閉嘴吧你。你越激動流血越快,死得越快。”

陶光明臉色比烏索還嚇人,眼皮子也在往下垂,看樣子好像隨時會暈。

李文軍暗道不好:忘了這小子暈血了。

唐兆年說:“喂,陶光明給我打起精神來,想想你家秋天。你要暈也要等我們到了再暈。”

陶光明立刻睜大了眼睛:“是,我不能暈在這裡。”

烏索指路,他們把車停在了一個小巷子門口,然後李文軍和楊守拙把他抬進去。

烏索見到裡面的人,說了一句話就暈了:“我中槍了,留住他們。”

然後其他人就立刻抬起槍口,指著李文軍和楊守拙。

李文軍好無奈:“幹,烏索,你倒是把話說完再暈啊。”

外面的人也用槍指著唐兆年和陶光明。

李文軍伸頭出來說:“老唐,別動,烏索暈了而已。”

陶光明一看到十幾把烏油油的槍口都對著自己,再也撐不住,兩眼一翻,暈了,趴在方向盤上。

喇叭被按到,發出刺耳的鳴叫聲。

唐兆年忙把他扶起來,往後靠著,嘴裡嘀咕:“啊喂,我說到了的意思不是說到這裡,是回到酒店啊。光明,你醒醒。”

烏索的人叫了個醫生模樣的人來,進去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然後有人出來說:“老爹請你們進去。”

李文軍他們都快睡著了,聽見叫他們,忙起來進去了。

裡面的地上滿是染了血的紗布,瀰漫著血腥混合著消毒藥水的味道,挺嚇人。

還好李文軍和楊守拙也習慣了這種場面。

烏索躺在床上,對他們招手。等他們靠近,他用力跟他們握了握手:“同志,謝謝你們。”

楊守拙和李文軍哭笑不得:子彈也沒打頭上啊,怎麼還傻了呢?!誰跟你同志啊。

烏索說:“我想了想。雖然我弄不到米-24,但是我認識弄得到的人。我幫你們打電話。你們去烏克蘭找他吧。”

李文軍暗暗抿嘴:烏克蘭的黑幫比較難搞。控制政府,不怎麼講規矩,還喜歡綁架,為了殺一個人,敢往足球比賽裡扔炸彈。

對那幫人,他可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楊守拙看出了他的憂慮,說:“不怕,我們年初剛跟烏克蘭建交了。不然我上一次也不敢去基輔。”

李文軍說:“嗯。只能去了。”

其實李文軍知道,烏克蘭政府什麼的屁用沒有。

這會兒烏克蘭還處於動盪時期,錯過了這個時機,以後再想要買就更不可能了。

烏索說:“那個人叫雷託,烏克蘭黑手黨的二把手。跟你一樣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