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白僳坐在咖啡廳內陷入沉思。

他對面坐著的是見了……好像見了第四面的唐諾。

看到人過來時,白僳甚至還問了一句:“怎麼不是向夏警官。”

總覺得自己被人嫌棄了的唐諾推了推眼鏡:“他有其他人任務。”

唐諾甚至想來一句“是我,不滿意?”,思考再三還是放棄了。

白僳點點頭,沒對來辦事的人選提出什麼意見,他就是隨口一問。

黑髮青年還是坐在臨街靠窗的沙發座椅中,整個人軟軟地陷在裡面,手裡捧著杯加了致死量方糖的咖啡。

他自己泡的,手法不是很熟練,把人咖啡店的機器弄得亂七八糟的。

在他同職業女性說了幾句話後,對座的女性忽然一聲不吭地撤離,留下被她借用身體的人類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斜著栽倒下去的,直接摔到了地上。

還沒等其他顧客驚呼,他們接二連三地暈眩過去,外面街道上的人也一樣。

唯有白僳還坐在那,在想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他不記得的情況挺少見的。

但既然不記得就是有原因的,並且也不是對自己不利的原因,白僳就忽略過去。

周圍的人類都暈了過去,而自己是唯一的清醒者。

遠處的街道似乎傳來人類慌忙的呼喊聲,估計是有人報警了。

白僳也打了個電話,給夏成蔭打的。

沒辦法,他手機裡還是隻有這麼一個特殊部門成員的電話。

高天逸不算,人類做這邊貌似不給僱傭童工。

電話是打通了,夏成蔭應該在上班,在聽到白僳的詳細描述後,忍不住吐槽:“你是事故體質嗎?”

“算了,你在那邊待著別動,其他人馬上過去。”

原先在報警那邊被定性為未知氣體洩露的事件立馬換了個說辭,迅速被特殊部門接管。

白僳是等在了原地,沒有不動。

他繞到咖啡廳的櫃檯後,把倒在裡面的店員往外搬了搬,然後開始研究泡咖啡。

機器不會用,但網路還在。

白僳靠著搜尋與瞎摸索成功泡了一杯新的咖啡,並在裡面加了大量方糖,前臺櫃子裡的蛋糕點心也被他順走了不少。

所以,人類特殊部門感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咖啡廳裡吃點心的黑髮青年的閒適身影。

帶隊的唐諾一時間不知道評價什麼好,只能先讓其他人散開去檢查周圍的人,自己則坐到了白僳對面。

“不是夏警官?”

“他有事。”

唐諾朝周圍看了一圈,小隊裡的人和醫生初步檢查後,有人過來跟他彙報情況。

附近的人類沒有大礙,應該是受到了一些精神方面的衝擊,所以暈了過去。

只是醫院的床位又要吃緊了,考慮到對外的口徑,這次大範圍的暈眩事件最後的解釋還是要放到氣體洩露上面。

這是比較容易被接受的說法,畢竟天空這麼澄澈,沒有閃光沒有降雨,只能推說透明氣體了。

不過天空……

來之前天色有這麼亮嗎?

人類抬頭望向上方,他總覺得前面離這距離還很遠的時候,天上的雲層很厚來著。

看完了附近的普通人,再把視線移到對面的清醒者身上。

黑髮青年嘴邊粘了一圈淺色浮沫,手裡捏著柄小勺子,正挖起一勺蛋糕往嘴裡送。

唐諾很煞風景地問道:“白先生付錢了嗎?”

他有看到桌面上疊了不少小盤子。

比起他這面只擺了一杯沒有喝幾口的咖啡,白僳那面擺的東西著實有些多了。

白僳吃東西的手一頓,然後他若無其事地端起盤子把剩下的往口中一倒,再若無其事地把盤子推到一邊。

“要問什麼來著?為什麼他們會暈倒是吧?”白僳自言自語地開啟了話題,“我當時坐在和……”

白僳卡了殼,這個跟他談話的職業女性姓什麼來著?

借了身體的那位沒有自我介紹,白僳對她紅棕發的外表都只有一個姓祁的印象。

姓祁應該也是假的。

白僳思緒轉了一圈,繼續說道:“我和這位女士在談事情,看完合同簽完字沒聊幾句,她先倒了下去。”

沒察覺到說謊的跡象,唐諾問道:“邊上這位女士最先暈倒的?”

白僳點了點頭:“是的。”

戴眼鏡的警員寫字的手一頓,計劃著給旁邊這位女士分個單獨病房,再詳細檢查一下。

唐諾:“之後呢?”

之後暈倒的人擴散了出去,以職業女性為中心,以這間咖啡廳為中心。

白僳估計是那位離開時動靜太大沒收斂住。

像她上次穿著紅棕發女性的身體走就沒什麼事。

所以,她到底為什麼要走啊?

黑髮青年兀自思考著,他對面戴眼鏡的警員走開。

人類繞著咖啡廳四周檢查了一圈,手中的儀器開了又關,什麼都沒查到。

他們甚至緊急翻看了監控錄影,螢幕中的畫面一切正常,咖啡廳內的人正常聊著天,直到穿職業裝的女性倒了下去。

唐諾還看到了黑髮青年在倒伏的人群中看了會,然後起身去給自己泡了咖啡、拿了點心。

其他隊員:“隊長,這個……?”

唐諾:“……回頭把錢補上吧。”

太淡然了。

荒唐到極致的集體昏迷現場,黑髮青年自顧自地做了他想做的事,沒有慌張。

或許最初有訝異,但在黑髮青年背對著鏡頭,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等他人轉入鏡頭下後,一切如常。

唐諾不由地想起了對方所做過的一份心理評估。

極其糟糕的答卷,評估結果糟糕到讓想搶人的幾個派系都暫緩了動作。

一個可控的定時炸彈和一個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定時炸彈,是需要考慮一下的。

“對了,白僳不住在這邊吧?”

“是的。”

“查一下。”

沿途的監控錄影都被調了出來,能看出白僳和同行的職業女性是從白僳所處的小區一路走過來的。

其他隊員:“為什麼要走這麼遠啊?他們不是路過好幾家咖啡廳了嗎?”

唐諾倒是看出了兩人行走隔了點距離,正常人的社交都不至於隔這麼遠。

有問題。

白僳他們已經接觸熟悉了,那麼有問題的會是這位穿職業裝的女性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