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問我為什麼會選這間咖啡廳?”

白僳把音節拖長,給自己留下了想回答的餘地。

這個答案的正確版本是因為他,但顯然跟人類講什麼……他不允許職業女性進入自己的地盤——圈地盤什麼的,太怪了。

幾秒的思考後,白僳把鍋扣在了昏迷不醒的職業女性身上。

他垂下目光,視線涼涼地掃過之前職業女性躺的地方。

希望她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不然的話——就請人類閉嘴吧。

目前白僳還是保持待觀察的態度,他覺得這位職業女性應該不會太快醒來。

說到醒來。

白僳在前不久還被從其他途徑告知了七巧遊戲廳的事。

當時他在人類面前神情一滯,然後理所當然地流露出困惑的情緒,並找到了當時人類編的劇本。

白僳:“不是劫匪挾持嗎?”

夏成蔭:“所以獲得能力後再告知真相也不會想起來嗎……”

寸頭警員自言自語地記下了什麼並走遠,據旁人所說,他是去找風衣男了,旁人為風衣男祈禱一分鐘。

唐諾:“跟你講就是為了告知你一下真相,本來想看看伱能不能想起來,因為童雯雯還沒醒,想問點線索。”

白僳:?

他忽然對人類的業務水平產生了一絲懷疑。

總不能人類女性醒不來真的和他把七巧遊戲廳吞下肚子有關吧?

他記得自己有路過銘輝商場,理論上應該和七巧遊戲廳無關吧……?

另一位也醒過來的便是蔚文雪了。

被人頂替身份去了一趟福招寺的亞麻發的女生也出了院,她獲知的訊息是和安向文一樣的,最多稍加修飾。

蔚文雪也沒有和白僳見面的機會,只是幾次出現在王慕纓與白僳的聊天中。

人類姑娘也就是說自己的學姐被嚇到了,還有點遺憾好好的寺廟就這麼毀了。

纓絡:也不知道福招寺會不會舊址重建。

那大機率是不可能的了,信仰本身都被他吃掉了。

想到這,白僳打了個嗝。

有懷念可可脆皮蛋卷的口感的,也有被咖啡廳點心給撐到。

“是這位女士偏好這裡,她推薦這裡的點心。”

在把話題扯到吃的上面後,白僳扣的鍋或者說藉口變得合理起來。

唐諾如實記下,之後特殊部門的人把還暈著的人類全部送走後,在咖啡廳的臺子上留了便籤,並準備離開。

白僳原以為沒自己的事了,他收起了自己那份合同,正準備離開,沒想到人類從背後喊住了他。

黑髮青年疑惑地回過頭。

戴眼鏡的警員很無奈地說道:“回去還要補一下詳細筆錄。”

白僳皺起了眉:“我以為,自己人可以不用走這個流程。”

唐諾繼續說:“還有些其他事情要辦,不會耽誤白先生太多時間的,今天剛好也順路,不然你明天還得走一趟。”

白僳看了下時間,明天開始就是新的一月了。

新的月份新的直播時長。

所以人類為什麼要上班?

白僳撇了下嘴,還是跟著人類走了。

這是白僳第二次坐警車。

夏成蔭的接送都是他自己的私人用車,也只有碰上出警的時候才能坐到官方車輛。

人類把白僳捎到局裡,給他分了個房間待著。

不是上次一對一做筆錄的房間,而是個單人辦公室的模樣,戴眼鏡的警員說自己把咖啡廳集體昏迷的初期報告交了就回來。

白僳在房間裡坐了會,忽然間,他從手機螢幕中抬起頭。

鼻尖嗅了嗅,他站起了身。

房間沒上鎖,一扭門把手門就開了。

走廊上也沒有人,先前還在那聊天的警察已經離開。

白僳朝氣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是與大廳相反的另一邊。

長廊的盡頭有一扇門,門緊閉著,但傳來了門鎖扭動的聲音。

門把手轉動後,有人從外側一點點將門推開,然後一名託舉著什麼東西的男性從門縫擠了進來,並很快把門合上。

當男性轉過身時,他手裡捧著的被紅布蓋著的方形物體也露在白僳眼前。

男性小心翼翼地前進,他準備去往樓梯口再去地下,然後把手裡的這個東西給處理——

男性走了沒兩步就停住了。

他的視線前方,一間開著門的房間內探出了一個黑髮的腦袋,對方正看向自己。

黑髮黑眸,偏白的膚色,有點眼熟的樣貌。

男性……或者說特殊部門的一塊磚——張燁然立馬從腦海裡翻出了黑髮青年的身份資料。

不是,為什麼又是他?

張燁然捧著東西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要去樓梯口就必須要路過黑髮青年所在的房間,而折返的話……整個局裡唯一的側門就是身後這扇了,他總不能帶著危險物品從大門進吧!

張燁然木著臉。

他確定自己肯定給同事發了訊息讓清空一樓,但不知道為什麼漏了人。

以及,這位姓白的青年怎麼又進局子了?

儘管腦內記起的房間分佈讓張燁然明白那不過是間普通的休息房間,但偏見就這麼產生了。

頭腦光速轉了一通,張燁然開口說道:“請回房間把門關上,我這邊有危險的物品要送給警察,麻煩避讓一下。”

見人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張燁然還補充道:“是在外出工作時遇上的,所以要送到警局。”

到了這個時候,張燁然還在堅持自己的人設。

然而被他叮囑的黑髮青年並沒有動作,神色還變得古怪起來。

看他的眼神也很詭異,透露著一種“你不知道嗎”的疑惑感。

時間要來不及了。

張燁然感到手中捧著的東西越發燙手,就算隔著手套和盒子他都覺得棘手。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慢慢往前走,再不斷勸誡黑髮青年關門躲回去。

然後黑髮青年沒回去,反而朝外走了一步,直接站在了走廊內。

張燁然只好貼著牆走,並思考自己要不要大喊一句同事的名字,他記得唐諾今天是當班的?

還沒等人類想好喊哪個名字,他手中託著的盒子往左一飄,以他朝左撞去。

人類正路過白僳站著的房間門口,飛躍的盒子脫開紅布,筆直地朝黑髮青年撞去。

“不要跑——”張燁然驚撥出聲。

下一秒,黑髮青年抬著手,接住了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