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管家遺憾的說道:“殿下,從梁申家中的賬本上看,大部分銀錢,都被他送回了他京城的家中。”

靠!

還真是狡兔三窟啊!

寧恆臉色難看。

京城可不比涼州府,這錢要是進了京城,想拿回來,可就難了。

孫管家想了想,問道:“殿下,要不要給京城的府尹寫封信,讓京城那邊把梁申的家給抄了,再讓他們把錢送回來?”

這應該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不過寧恆還是搖了搖頭。

他丟不起這個人!

作為藩王,被自家王府的長史給搞的這麼慘,太丟人了!

在涼州府,關起門來,那都是自己的事。可要是傳到了京城,天子腳下,這種事肯定瞞不過皇帝。

而自己在京城的名聲太差了,皇帝本就不太喜歡他。要是再因為這件事一鬧,印象就更差了。

再說,自己那幾位皇兄皇弟,必然會從中阻撓!

搞不好,不僅錢拿不回來,皇帝那邊還惹的不高興。那可就太虧了!

“可光是這五千兩,要支撐整個王府的用度,還要養護衛司的親兵,恐怕堅持不了幾個月。殿下,咱們還需早做打算啊!”孫管家擔憂的說道。

寧恆也有些犯愁。

其他還好,親兵的餉銀確實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現在護衛所共有四百個親兵,每人每月的餉銀是二兩,一個月光是養這些親兵,就要花去八百兩!

這還是縮減後的編制,將來滿編1500人,一個月的餉銀就是三千兩!

要想保證如此龐大的開銷,王府每個月,至少要有數千兩銀子的進賬才行!

否則,再多的存銀,早晚也會坐吃山空!

“孫管家,這個梁申手裡,可有什麼來錢快的生意?”

寧恆一邊翻看賬簿,一邊問道。

王府目前是指望不上了,要想賺錢,只能從梁申這邊下手。

“來錢快的生意……有了!”

孫管家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兩個月前,城南大興土木,新蓋了一座天香樓。這天香樓剛開業就生意紅火,可謂是夜夜笙歌,歌舞不絕,是咱們涼州府有名的銷金窟!”

“這家天香樓,以及一條街的酒樓茶肆,乃是涼州府幾大世家豪族共同出資建造。梁申佔了兩成股,數日前,剛得到兩千兩的分紅。”

“什麼!兩千兩的分紅?”

寧恆一驚。

佔股兩成,每個月就能有兩千兩的分紅。那也就是說,這座天香樓,以及整條街的酒樓茶肆,每個月的總利潤高達一萬兩!

若是能把這個天香樓和其他酒樓茶肆的股份拿在手裡,那以後每個月的餉銀和王府的開銷,就都不用愁了!

想到這,他的呼吸不禁有些火熱起來。

當然,他要的,可不是區區兩成的股份。每個月兩千兩分紅,還是有點少了。

既然要當,就要當大股東!

只是要想當大股東,其他幾家股東的分紅就會減少。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怎樣才能讓這些人乖乖的把股份吐出來呢?

想到被關押的梁申,寧恆突然靈光一閃,心中有了主意。

忙對孫管家吩咐道:“孫管家,你立刻以本王的名義,向天香樓背後的幾家股東家族,發一封邀請函。就說,三日後的晚上,本王要在天香樓,親自宴請他們!”

“老奴這就去。”孫管家應下,起身離開。

前廳中,寧恆負手而立,臉上露出冷冽的笑容。

接下來,只需要等周正武那邊,提交的梁申認罪的供狀了。

到時候,在供狀上做一做文章,還怕那幾家股東不就範嗎?

這些世家豪族,聯同梁申,趴在他楚王府的身上,吸了那麼久的血,也是時候,吐一點出來了!

這時,一個小廝來到跟前,恭敬稟報:“殿下,涼州府衙通判,柳浩柳大人求見。”

府衙通判柳浩?

他找我幹嘛?

寧恆有些疑惑。

通判是正五品官,在涼州府府衙中,僅次於知府,相當於涼州府的二把手。

根據原主的記憶,他和府衙的人並沒什麼交情和往來。這會兒這個姓柳的上門做什麼?

“把人請進來吧。”

不多時,一個身穿青袍官服的中年男人走到了前廳。

“下官柳浩,拜見楚王殿下!”柳浩跪下行禮。

“不必多禮。”寧恆虛扶了一下,問道:“這個時辰,柳大人不在府衙裡處理公務,上本王這做什麼?”

柳浩笑道:“下官得知,殿下昨日腦疾痊癒,恢復了神智,所以專程來為殿下道喜。”

“順便,有一事不解,想請教殿下。”

寧恆眉頭一挑:“什麼事?”

柳浩道:“下官聽聞,梁長史被殿下的親兵給抓了,府邸也被抄了,不知他犯了何罪?”

聽到這話,寧恆神色一凝,深深看了柳浩一眼。

原來是為了梁申而來的!

這個梁申,昨晚剛被抓,第二天姓柳的就上門了,速度還真夠快的啊!

本來他還在猜,梁申背後的世家豪族,到底是哪幾家。

現在看來,柳家至少算一個!

寧恆沉著臉,將昨天梁申帶人闖進王府,試圖刺殺他的行徑,說了一遍。

“柳大人,你說說,這等亂臣賊子,難道抓不得?”

柳浩也是被嚇了一跳,他本以為是寧恆恢復了神智,抓梁申是要清理門戶。沒想到,這個梁申竟然想刺殺楚王!

“這個逆賊罪有應得,竟敢襲擊殿下!殿下抓得好!”

說著,柳浩笑了笑,“殿下,既然證據確鑿,梁申也已經抓到,按照大乾律例,要把犯人移交至府衙大牢,交由府衙審理定罪。”

“殿下,正好下官今日帶了一些差役,不如現在就將梁申交給下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