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章 穩重的金鵬妖皇(5.9k,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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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陽曆五千七百八十一年,一月二十一,天氣,小雨。
金鵬妖脈。
雨幕綿延千里,雨點淅瀝瀝的落在大地上,濺起一個個小泥點,山腰上的樹蒙上了一層水氣,朦朦朧朧,好似霧一般。
一雙雙嗜血兇殘的眸子睜開,壓抑又粗重的喘息聲像是山林的呼吸。
血脈中的躁動正在一點點蠶食著它們的理智。
雲層中。
金鵬妖皇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按照以往的慣例,獸潮將臨,那位九月真君哪怕不曾露面,卻也會暗自流露氣息,以示警告。
當他收到這個警告,一切便在不言之中。
一人一妖坐下來聊聊天,下下棋,等待獸潮散去,他體內的血脈詛咒也隨之沉寂。
然而這一次,太安靜了。
他心頭警兆驟生,彷彿在告誡他前方充滿了危險,一張無形的大網張開,會將他的性命吞噬。
聽聞九月真君修為突破,按照人族修士的境界劃分,已是元嬰大修士,實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還聽聞她與一個名為大愛真君的男修士結為道侶。
對了,那男修士據說是大同會的會長。
大同會的名字更是讓他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
難道她打算打破以往的默契?
這並非不可能。
之前每一次獸潮發起之時,那位九月真君也不是每一次都和他和平相處的,偶爾還要較量一番。
他毫不懷疑,如果九月真君有朝一日要殺他,必然不會手軟。
當然,他也是一樣。
人妖之間,從未真正的和平過。
青凰妖尊與九陽仙宗的和諧也只是相對而言。
血脈詛咒是永遠無法解脫的桎梏,詛咒存在一日,兩族就永遠沒有和平可言。
所謂和諧,只是讓這種仇恨短暫中斷,比如人族修士不會乘機攻入萬妖山脈,蠶食妖獸的領地。
而妖獸浪潮也會在血脈詛咒平息後退卻。
但中間的殺戮卻是不假的。
之前的告死妖皇和重明真君便是一例,他們不管是誰死了,都不會撼動青凰妖尊和九陽仙宗的戰略。
金鵬妖皇根本不喜歡繼續這種毫無意義的殺戮,他就想待在自己的地盤當妖皇,逍遙快活。
但是……
金鵬妖皇只覺自身血脈有什麼東西正在覺醒,像是岩漿一般滾燙,刺痛著他,讓他想要大吼,想要發洩。
那是根植在他血脈,靈魂中的力量,彷彿與生俱來。
“快要壓制不住了。”
金鵬妖皇長嘯一聲,身形變化,一道巨大的陰影撕裂雲層,金色的羽毛好似黃金般璀璨,又像東出大日,照耀世間。
這一聲就像掉入炸藥桶的火星子。
瞬間地動山搖,像是開閘洩洪,無數妖獸自山林中竄出,朝著遠方的大地奔流而去,淹沒一切。
金鵬妖皇像巡航的超大型戰機,順著獸潮的軌跡在前方緩緩滑翔。
大地上,血氣怨氣漸漸浮現。
金鵬妖皇感覺到一股久違的輕鬆,就像癮君子服了藥,所有的痛苦都隨之遠去。
他眼中閃過一絲自嘲。
他記得之前他化作人形,曾在人族領地遊學過一段時間。
偶然間聽聞人族中有些意志軟弱的人會對某些藥物成癮。
一旦長時間斷藥,那麼就會痛不欲生,最後甚至會自殘,自殺,為了繼續服用藥物,願意放棄尊嚴,去做任何事情。
現在他們這些高階妖族的狀況何嘗不是如此。
血脈詛咒就是他們成癮的藥。
不管他們對人族是什麼態度,一旦藥癮發作,便只有殺戮一道。
“九月真君!你還不出來嗎?”
“再不出來,本皇便要親自動手了!”
金鵬妖皇怒吼一聲。
血脈中的詛咒痛苦,心頭無形的壓力,讓他迫切找到一個發洩口。
他要逼出九月真君。
不管是戰是和,總比自己瞎猜,空耗心力要強。
果不其然。
下一瞬,一道強大的氣息當空升起,攔住了他的去路。
見狀,金鵬妖皇反而鬆了一口氣,連血脈詛咒都不覺得有多麼痛苦了。
因為他知道隨著獸潮持續,他的詛咒會逐漸平息。
但九月真君一日不出現,那麼他就要擔驚受怕,分出心神來提防她可能的偷襲。
這種感覺著實不好受。
“九月真君,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金鵬妖皇幻化一個金袍男子,面色威嚴,眼神銳利。
“難道你要破壞我們持續了數百年的規矩?”
月玖看著氣勢洶洶的金鵬妖皇,暗暗嘆了一口氣。
她對於這個妖皇鄰居,印象其實還算不錯。
在獸潮無法避免的情況下,金鵬妖皇算是妖族中一個對人族修士沒多大威脅的存在。
如果滅掉金鵬妖皇,他的地盤必定會有其他妖皇補上。
到時候來的是個什麼性子的妖皇就不一定了。
“金鵬妖皇,本座不願破壞這數百年的規矩,也希望妖皇不要插手。”
月玖還是打算給金鵬妖皇一個活命的機會。
畢竟上一次獸潮時,金鵬妖皇半輸半送了她一株月露茶樹,屬性如此貼合,想來費了他不少心思。
而且這株茶樹幫了她不少忙。
金鵬妖皇不明其中深意,但見九月真君願意維持彼此數百年的默契,他頓時輕鬆不少,臉上露出笑意。
“本皇是什麼性子,難道真君這麼多年都還不清楚嘛。這一次可還是對弈?
本皇前些年去三十萬裡之外的猿飛妖皇的洞府做客,被他送了幾罈子釀造千年的猴兒酒,滋味甚美,願與真君共享。”
金鵬妖皇手掌一捏,霎時間風起雲動,化作一方雲臺。
九月真君卻未落座,而是再給了一次提醒。
“妖皇美意,本座心領了,只是請妖皇記住本座的話,不要壞了你我的規矩,插手手底下的戰鬥。”
說罷,她身形退去,不見蹤影。
“莫名其妙。”
金鵬妖皇眉頭一皺,坐在雲臺上,將美酒一飲而盡,嘟囔一聲,便不再管了。
九月真君的信譽還是可以保證的。
既然她不插手,那麼想來這一次的獸潮依舊能輕鬆度過,之前的猜想只是自己嚇自己罷了。
那位大愛真君終歸只是新晉真君,得給九月真君一個面子。
再者說當初一點衝突對於他們來說,論起來還是他損失大一點呢,被白白獵殺了那麼多妖王。
“好酒!”
金鵬妖皇壓下心中一絲不安,放浪形骸,痛快大叫。
他的氣勢豪邁,下方的殺戮浪潮都好似成了他的下酒菜。
只是片刻後。
金鵬妖皇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就見天際下的大地上出現了一個個無形的漩渦,並且還在不斷移動當中。
這些漩渦波及範圍達到千里,所有衝鋒到前的妖獸一旦陷入其中,再無半點氣息。
只他觀察的這片刻時間,就有數十萬妖獸消失無蹤,被裹挾其中的山林兇猛野獸更是數以百萬計。
尤其是在妖獸群中的妖王,他們就像擺上餐盤的美味點心,被漩渦化作的大口一個個吞下。
“這是何人佈置的道兵大陣!!!”
喀嚓!
金鵬妖皇手中酒杯被他捏碎,身後一對金色光翼迅速展開,化作一道金光飛遁而去。
他倒要看看,是誰下了這麼大的本錢,竟然貼著妖脈邊緣佈陣。
千里距離,居然全被擋住了!
要知道陣法十分依賴環境,在靈脈周圍佈置是最為節省成本的方式。
如果要在靈脈之外強行佈陣,只能依靠陣盤陣旗等物,就算是最普通的陣法,需要耗費的靈石都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更別說這些陣法居然還能移動起來。
據他所知,只有道兵佈陣,方能如凡俗軍陣一般,可以不斷移動,又不會打斷陣勢。
然而當他湊近了。
這裡哪裡是普通道兵陣法,分明是極為高深的高階道兵大陣!
哪怕還未入陣,他都察覺到了對他隱隱的威脅感。
他心中震驚,但還是將自己的妖皇法域張開,要試探一番。
就見無盡狂風呼湧,一道巨型龍捲憑空誕生,波及範圍達到方圓近三十里地。
可當這道龍捲與無形漩渦碰撞之時,竟沒有表現出摧枯拉朽的威力,反而像是轉動的齒輪卡住了鐵棒,出現了一種凝滯感。
不過這種凝滯感很快被消除。
風捲雲湧,無形的漩渦被狂風吹破,露出裡面戴著無臉面具的十二人。
“你們是誰?竟敢阻我妖族獸潮前行!”
金鵬妖皇大喝一聲,氣勢催動,化作龍捲的法域碾壓而至。
“大同會麾下,霧影軍團霧影十六小隊,見過妖皇閣下。”
十二人都散發出堪比金丹真人的氣勢,見陣法被破,卻不慌亂,而是彼此氣息相連,一杆雲霧戰旗居中舞動,十二人便化作了一隻變化無窮的霧妖。
霧影道兵的戰旗煉製沒有標準,全看能不能契合霧獄大陣的屬性,以及是否能夠承受餘閒神通烙印。
這霧影十六乃是霧影道兵第十六小隊,戰旗煉製選用一隻雲霧之妖的核心作為材料。
因此當道兵大陣啟動之後,便是一隻雲霧大妖。
雖然相比金鵬妖皇的氣勢,他們弱上不止一籌,似乎下一刻就要被風暴撕碎。
但總算勉力支撐住了。
“大同會?!”
金鵬妖皇目力驚人,身處高空,能視千里之外。
此刻他可以看到,隨著他的到來,數百里之內,竟有三個無形漩渦絞殺而來。
如果這些漩渦都是如霧影軍團一般,都擁有元嬰戰力,哪怕只是最弱的元嬰修士。
那他恐怕也落不到好。
因為之前他看到的無形漩渦遠不止十個。
一旦他被拖住,用不了多久,就會陷入無盡的絞殺當中。
金鵬妖皇當機立斷,身後金色羽翼一震,便有無數風刃在法域中生成,瞬息破空而去。
雲霧大妖抵擋不住,好似遭受千刀萬剮之刑,霧氣被盡數撕開。
十二位霧影道兵皆是悶哼一聲,穩住身形,又重新聚攏霧氣,身化大妖,要向金鵬妖皇殺去。
而金鵬妖皇則是一振之力,飛昇三千丈,直接脫身而去。
這大同會的實力太過強大,居然一次性就組建了上百人之多的道兵軍團。
那位大愛真君更是還未露面過。
想到兩人的恩怨,金鵬妖皇更不敢多加停留。
這些普通的妖獸都是妖脈中的耗材,每過幾十年就會成長一批,死光了也不心痛。
唯有那些妖王級的手下才讓他放在心上,沒有這些妖王為他鎮守妖脈,平日裡受他吩咐,他就是個光桿司令。
但相比自己的安危來說,這些手下也是可以被拋棄的。
這一次對方有備而來,如果他還死戰不退,恐怕就要留下一條性命。
金鵬妖皇想起九月真君對他的警告,現在看來,竟是對他一次次的提醒,讓他不要插手戰爭之中。
“看來平時禮物沒白送。”
金鵬妖皇腦中冒出一個念頭,同時慶幸自己對九月真君的態度一向很有禮貌。
畢竟他自認為也是受害者,用不著生死相搏,打生打死那是手下人的活。
否則這會兒九月真君出手阻他,他不一定能順利離開。
大同會!
金鵬妖皇身處高空,揹負雙翼,回眸一望,見下方妖王一個個消失,有心放上一句狠話,免得弱了氣勢。
當初他可是在玄陽宗山門外鬧騰過,還全身而退的妖皇。
但想了想,金鵬妖皇嚥下狠話,頭也不回地向隔壁妖脈飛去。
血脈詛咒不是開玩笑的。
如今明月天城遭遇阻礙,手下妖獸恐怕都將淪為刀下亡魂,那麼他只好蹭一蹭隔壁鄰居的血煞氣息,先去了自身詛咒再說。
“玄陽境內竟崛起了這麼一個強大勢力,道兵軍團堪比大宗底蘊,不知道玄陽宗知道後會有何舉動。
哼,人族最喜內鬥,他們之間必有一戰。
等到那時候,本皇再來討教,將今日之仇百倍奉還!”
金鵬妖皇安慰著自己,速度更快一分。
……
“倒是跑得挺快。”
餘閒目送金鵬妖皇遠去,並未有出手阻攔的意思。
倒不是他不想幹掉金鵬妖皇,而是沒有十足把握。
一旦沒有幹掉金鵬妖皇,雙方就結下了生死大仇。
偏偏金鵬妖皇修為不弱,血脈強橫,擁有風中極速,後續不與他正面應對,只一味騷擾報復的話,他也會覺得頭疼。
所以要麼不動手,要麼就要把他往死里弄。
只怪金鵬妖皇嗅覺太過靈敏,動若脫兔,面對能夠輕鬆應對的道兵小隊居然絲毫沒有戀戰的意思。
只是一招試探就果斷離去,簡直是丟了妖皇的臉面。
但想到過去金鵬妖皇的事蹟,他有此機警舉動倒也不足為奇。
當初大同會踩在他頭上拉屎,弄死那麼多妖王,他也只是將恩怨截斷在妖脈範圍之內,沒有想過擴大影響,跑到人族領地實施更多的報復。
足以說明金鵬妖皇行為保守,只要不傷害他的核心利益,他不會太過在意。
所以這一次金鵬妖皇順利逃脫,餘閒反而不擔心金鵬妖皇會報復回來。
以其明哲保身的性格特點,只要不逼急了金鵬妖皇,他便會老老實實窩在後方舔傷口。
“傳我號令,那幾頭帶著金色鳥毛的妖王,放他們走。”
餘閒既然決定放過金鵬妖皇,便也不願再多殺其血脈後裔,給他一個面子,免得真逼急了他立即魚死網破。
“是。”
身後道兵聽令散去,很快將命令傳下。
月玖站在餘閒身旁,看著面無表情的餘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
“對不起,壞了你的計劃。”
“只不過我與他終歸有幾分交情,當初我初到明月天城,實力遠沒有現在強大,還什麼都不懂,第一次處理獸潮,反而是他教了我許多。
如今也算還了他的人情,下次我便什麼都聽你的。”
“你我一心,又何需解釋,無論你怎麼做,我都會支援的。”
餘閒卻是搖了搖頭,忽的一笑。
“而且他這一跑,便永遠沒有再追上我的可能,下次見面,我自信一隻手就能掐死他。
不過此妖頗為有趣,只要不來招惹我,殺與不殺都無所謂。
反倒是見到你不開心,我心中頗為惱火,覺得此妖傷了你我夫妻感情,不想輕饒了他。”
月玖的道心說起來還是被他攪得稀巴爛,讓她自雲端跌落凡塵,多了幾分普通人的情感,此刻的念舊也就不足為奇了。
何況只是提醒一句,真正讓金鵬妖皇逃脫的還是他穩重機警的性子。
所以他並不會責怪月玖。
金鵬妖皇活著有活的打法,死了也有死的計劃。
他向來是做兩手準備的。
而且剛才即便就是讓月玖出手,也不一定能強留住人。
當年金鵬妖皇在玄陽宗山門前大鬧一場,也不是沒有元嬰大修士出手,還不是讓他跑了。
“你說話總是這麼動聽。”
聽到餘閒反過來安慰自己,月玖忐忑的心情不自覺緩和下來,面露笑意。
餘閒朝月玖得意地挑了挑眉,故意顯得有些輕浮。
“因為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啊,真心總是動人。”
“行了,如果實在覺得不好意思,就幫我回大愛城守著吧,我這裡只擋住了千里範圍,還有更多的妖獸浪潮向後方湧去。”
餘閒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我只相信你。”
聞言,月玖頓生感動之情。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月玖當即朝大愛城飛去。
如今金鵬妖脈的獸潮在妖脈邊緣受阻,對於她這個天城之主倒是減了許多壓力。
待到月玖離去。
餘閒手指一彈,一面血色幡旗迎空漲大,一個血色漩渦自血幡上出現,吐出一個光頭大漢。
接著血海幡幻化成神情複雜的萬獸真人。
“這些都是我們的!”
餘閒指著堆滿大地的妖獸屍體,那裡血水匯聚,化作湖泊。
十幾個道兵小隊,幻化出各種大妖奇獸,如同不知疲倦的收割機,將妖獸浪潮化作麥田,一茬接著一茬的收割。
這些妖獸都被激發了體內血脈,除了那些妖王還能保持清明之外,幾乎都只會不斷衝鋒。
所以根本不用擔心它們崩潰逃跑。
而那些妖王成了道兵小隊追逐的重點物件,能夠逃脫的佔不到三成。
“楊道友,還記得東華天城你我的無奈嘛,想要更強大的力量嗎?”
餘閒就像誘惑人墮落的惡魔,將萬獸真人一步步引入深淵。
“去吞噬你所看到的一切,將血海幡徹底進化!”
血海幡作為四階靈寶,又有萬獸真人這個成熟的器靈在,加上大愛法域的淬鍊進化作用,力量本質其實頗高,只是欠缺應有的資糧發育。
如果能夠吞噬這千里血食,不說一步登天,到達四階上品應該不難。
倒是他的血傀儡,吃點邊角料,意思下就行了。
萬獸真人似乎聞到了空氣中誘人的香味,他在餘閒支開九月真君之時,便差不多猜到了這一幕。
但他實在很難拒絕。
力量!
一個多麼美妙的詞語。
而且這些血食不是人,只是一群妖獸,非我族類,也是他入魔後的修行理念。
他不應該拒絕。
嘩啦!!!
一張遮蔽天幕的血色幡旗張開,血幕降臨大地,血色巨口張開,將所看到的一切血肉化作自身進化的資糧。
只不過片刻後。
餘閒神情一愣,而後面露無奈苦笑。
“楊道友,你還真是道心堅定啊。”
只見血海幡中,無盡血色匯聚,化作一汪血泉,萬獸真人卻只取了其中一小部分,剩下的全都灌輸到了血傀儡身上,使得血傀儡的氣息不斷暴漲。
“一口吃成個胖子不一定就是好事,我更不願被力量脅持,成為一個追求力量的怪物。
那麼便只掌控我現在能掌控的力量。”
萬獸真人的聲音傳至餘閒耳邊。
“再者說,跟著你,我差不了血食。”
“哈哈!!”
餘閒放聲大笑。
雖然他的手上不沾半點血腥,卻比誰都更像一個魔頭。
只不過這空曠的原野,只有血肉不斷消逝的聲音,無人能欣賞到他此刻的狂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