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九天疑雲 第十六章 離她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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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張長生沐浴在眾多大臣鄙夷的目光中,不過他一臉的無所謂。反正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們。
時間很快來到了中午,本來第三關是由永定帝出題,但群臣都看出來了,永定帝對張長生頗為偏袒,所以索性給永定帝送了個人情。
於是在諸多大臣的“提議”下,朝堂辯證的第三關取消了,而張長生也順理成章的透過了辯證,成了雲州通判。
“諸位大人要沒有什麼事兒的話,就退下吧。”永定帝擺了擺手。
“退朝!”見朝堂接下來沒人奏報,老太監高呼一聲。
而底下一眾官員聞言,朝著永定帝拱了拱手,一陣高呼之後,便陸陸續續散去了。
“恭喜李丞相收穫一員干將。”王為之見李渭水走近,客套的說道。
“都是陛下的朝臣,怎能說是老夫的干將呢,王丞相這句話有失公允呀!”李渭水淡淡回應道。這句話雖然說得平淡,但他臉上的得意毫不掩飾,彷彿在說“沒錯,我就是比你厲害”一樣!
而王為之見狀,知道自己討了個沒趣,於是冷哼一聲,一甩大袖後不悅的離開了。
此時,就在張長生準備走的時候,龍椅上的永定帝攔住了他。
“張愛卿留一下,待會兒隨朕走走吧。”
張長生聞言一滯,他不知道永定帝留自己幹嘛。不過也沒多想,畢竟現在也是大乾的官員,所以順勢點頭應了下來。
“小心一點,陛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老院首在路過張長生一旁時,突然傳音了一句。
而張長生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抬頭看了一眼老院首,全當回應了。
他知道,堂堂一個大乾王朝的掌權者,不會這麼簡單。就算他喜歡自己的才幹,也不會表露的如此明顯。
等到群臣走完之後,張長生陪著永定帝朝御花園走去,老太監緊隨其後,幾人身後則是跟著幾個侍女,還有隨行的一些小太監。
約摸能有半盞茶時間,幾人便到了御花園。
“你們先退下吧。”永定帝突然停了下來,朝著老太監幾人擺了擺手。
“是。”一行人朝著永定帝行了個禮之後,便躬身離開了。
見眾人走遠,張長生跟著永定帝,又漫無目的的走了起來。
“你可知朝堂現在有多少黨派?”永定帝隨手捏起一朵花,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微臣聽說是李黨和王黨。”這種人盡皆知的事情,張長生並沒有隱瞞什麼。
“不錯,你很誠實。”永定帝誇讚了一句。
“這是言若成那小子告訴你的吧?”
“言大人確實給微臣提點了幾句。”
“那他有沒有說,他們為什麼鬥爭?”
張長生聞言,並沒有接這個話茬,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古以來,東宮之爭就是禁忌,皇帝最為忌諱的也就是這個,他可不想觸這個黴頭。
“是因為東宮之爭吧。”見張長生不說話,永定帝的眼神兒冷凝了一下,與其當中多了幾分冷漠。
“微臣不知。”張長生還繼續裝傻充愣,這引起了永定帝的絲絲不滿。
“哼,你們文道院的人就是這個臭性子,本以為你能好一點,沒想到還是這樣。”
“微臣知罪,請陛下責罰。”張長生學著朝堂百官,順勢油滑的來了一句。
“這官兒還沒當多久,那幫老狐狸的說辭你倒是學的挺快。”永定帝略帶不滿的說道。
“罷了罷了,既然你不想說,朕也不勉強你。”
“不過朕有個疑問?”永定帝頓了頓。
“陛下請講。”
“雖然你是文道院的監事,但從今天開始你也是朕的臣子,你打算加入這朝廷哪個黨派?”
永定帝說完,神色突然嚴肅起來,繼而一雙虎目,緊緊的盯著張長生。見張長生久久不做答覆,永定帝突然噗嗤一笑。
反觀張長生,他此時後背出了一身冷汗。因為當永定帝問完之後,他明顯感覺到了一絲威壓,甚至伴隨著縷縷死亡的氣息。
這天道系統的提示下,張長生才知道,眼前這位皇帝,竟然是……一品高手!而一品高手要是盯上自己,以張長生目前的實力,就算加上天道系統輔助,幾乎會被秒殺,逃都逃不掉。
難怪看不透永定帝,張長生湧起一絲後怕,也得虧自己剛才沒有亂說話。
“先祖打下這江山用了七年,而大乾王朝自建國以來,已度過了六百餘年。朕三十登基,兢兢業業已有七載,平日裡那些大臣勾心鬥角也就罷了,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插手我皇家的事情!”
永定帝說到這裡,拈花的手一用力,鮮豔的花朵就被一股氣機震碎,碎片飛的到處都是。
“你是李黨的人舉薦,自然是離他們更親近一些,但是朕希望你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微臣不僅是陛下的臣子,同時也是文道院的監事,陛下信不過微臣的話,也該相信文道院的作風。”
張長生見狀,順勢把文道院的大旗扯了出來,畢竟人家浩然正氣長存的口碑在那裡放著。
“要不是因為你是文道院的人,這些話朕也不會同你講。”永定帝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輕瞥了張長生一眼。
“陛下聖明!”張長生聞言,又是一個馬屁送上。
“哼,你這油嘴滑舌的樣子,和文道院那幫清貴倒是格格不入。”
“人各有志嘛,微臣是天生的敦厚善良。”
“好了好了,不說那些了。既然聊到了這兒,朕就給你好好講一講。”
“微臣洗耳恭聽。”
“皇后歿世之後,只留下了長公主一人,所以東宮一直無主。”
“那麼太子只能從其他皇子裡選,朕雖然子嗣頗多,但只有二皇子和四皇子適合繼承大業。”
張長生聞言心中暗暗叫苦,如果可以選擇,他情願不聽這些。這可是宮中秘事,並且還是皇帝本人給他講,天知道皇帝什麼時候突然翻臉,嫌自己知道的太多了,然後送自己一個輪迴大禮包。
但叫苦歸叫苦,他只能乖乖聽下去,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悲催呀!
“那其他皇子呢?”張長生配合著問道。
“其他皇子?倒也有幾個頗有才幹,但終歸是沒有後臺。”永定帝說到這裡,眼神中閃過一絲慍怒,但隨即就被一絲無奈壓了下去。
“您是說……”張長生還沒說完,就被永定帝打斷。
“不錯,李渭水和王為之是兩位皇子的舅舅。”
“什麼?!”雖然張長生已經猜到兩位丞相和皇子有關係,但絕對沒想到兩位丞相竟然是皇子的舅舅。這可是國舅爺啊,說難聽點這就是外戚啊,永定帝竟然能默許?聽到永定帝的解釋,張長生感到非常震驚。
張長生實在是想不到,不是說外戚只封爵不當官嘛,怎麼這個世界和前世不一樣?
“那他們如此拉幫結派,陛下就任其為之?”張長生試探性的問道,見永定帝並沒有動怒,便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在心裡不停的告誡自己,再不敢亂說話了。
而永定帝聽到張長生的問題,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眼神漠然的看著虛空,一動也不動。
“那如果讓你選一個,你會選擇誰?”過了許久,永定帝突然迸了一句。
“微臣……不知道。”張長生本想搪塞幾句,但一想到永定帝是一品,他就不敢胡亂說話了。
“什麼意思?”
“如果現在是陛下禪位的時候,臣必定會選一個靠山,不過陛下如今體魄強健,正值壯年之時,所以臣並不會有此想法。”張長生深吸了口氣,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只見永定帝聞言一愣,他沒想到張長生如此實誠,這都讓他有些始料未及。他難道不知道,就他剛剛的一番言論,就足以判他個大不敬嗎?
永定帝沉默了許久,但並沒有發作,只是笑著拍了拍張長生的肩膀。
“好了,朕今日留你過來,是有一件差事交給你。”永定帝結束了剛才的話題,張長生也很識趣,也不再提及。
“請陛下吩咐,微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不用那麼油滑,朕不喜歡。”
張長生聞言,一邊撓著後腦勺,一邊尷尬的笑著。
電視裡不都這麼演的嘛?
“抬上來!”永定帝突然神色嚴肅,朝著遠處拍了拍手。
只見遠處幾個侍衛聽到指令後,抬著一個擔架走了過來,而這擔架上面,赫然是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這是什麼?”張長生疑惑道。
“朕的一名貼身太監。”永定帝淡淡說著,眼神中透露著清冷。
“那他……”
“昨天晚上,他在朕的薰香爐裡投了毒,並且這個毒,還是專門針對朕的。幸虧大伴及時發現,要不然……哼哼。”
“什麼?!”張長生聞言一臉震驚,竟然有人要刺殺永定帝!
“而查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服毒自盡了。”說到這裡,永定帝看著一旁的張長生。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讓微臣去查幕後主使?”張長生試探性的詢問道。
“不錯!”
“宮中有這麼多高手,陛下為什麼選我?”張長生得到肯定之後,一臉苦澀。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萬一敵人過於強大,自己豈不是去送人頭。
“朕信不過他們。”永定帝說到這裡,便不再說下去,而是淡淡看著張長生,眼神裡說不出來的味道。
張長生見狀,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只能點頭應了下來。他還能咋辦?就剛剛永定帝說完,他又感覺到那死亡的威脅,要是不答應,可能今天自己也得蓋上塊兒布。這不明擺著威脅我嘛……
“你也不用埋怨,就單單以你監事的身份,這種事就是你分內之事,所以交給你也無可厚非。”永定帝說完頓了頓,伸手從腰間拿出一面金牌,把玩了幾下後遞給了張長生。
張長生接過金牌一看,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如朕親臨”!這哪是金牌呀?這明明就是個定時炸彈!
“這是朕的腰牌,憑它你可以自由出入皇宮。朕給你七天時間查案,七天以後如果查出來,朕自有賞賜。”
“那如果查不出來呢?”
“查不出來……”永定帝說著看向地上的屍體,意思不言而喻。
“微臣遵旨。”張長生見狀,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好了,朕有些乏了,你退下吧。”永定帝看著一旁平靜的湖面,擺了擺手。
顫巍巍的收好金牌以後,張長生朝著永定帝作了個揖,然後逃一樣的離開了這裡。
“瑪德,要不是我實力不夠,早把你扒光吊樹上了。”張長生一邊跑,一邊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麼?”永定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沒什麼沒什麼,微臣說一定要替陛下找出惡賊,然後將他千刀萬剮。”張長生差點被嚇死,這一品高手的耳力這麼驚人嗎?
正當張長生快要消失在御花園時,永定帝遠遠飄來的一句話,讓張長生徹底炸毛了。
“嵐是你放走的吧,朕只告訴你一句話,離她遠點!”
如果說剛在御花園的時候,張長生只是感到死亡的味道,那現在絕對是脖子上架著一把利刃,下一秒就會砍下來的那種。
這永定帝,果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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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長生出了皇宮之後,第一站並沒有著急回郡邸,而是轉身去了文道院。
大概走了能有半個時辰,張長生來到文道院門口,抬頭看著眼前熟悉的建築,他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站住,你是何人?”正當張長生準備去找老院首時,一個俊朗少年攔住了他的去路。
張長生此時心情極差,也沒和他多廢話,而是直接將監事腰牌拿了出來。只見這少年看到監事腰牌之後,臉色頓時大變,朝著張長生深深的行了一禮。
“學生見過監事大人,衝撞了您,請監事大人恕罪。”少年一邊說著,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語氣中充滿了畏懼。
“不知者不怪,我找院首有事,你忙你的吧。”張長生見這少年如此作態,竟升起一起變態的成就感,剛剛在皇宮的壓抑,也平復了不少。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將這奇葩念頭甩出腦海。
“這就是新晉的張監事啊,果然不同凡響。”少年聞聲點了點頭,然後讓張長生進去了,看著張長生遠去的身影,下意識的喃喃自語起來。
推開老院首書房的門,張長生先找了個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後拿起一旁的茶壺開喝起來。老院首也沒催促,只是靜靜地看著張長生。
等心情平復的差不多了,張長生才看向老院首,將自己剛在皇宮中的見聞,給老院首說了起來。
“永定帝被人刺殺了。”
“什麼?!”老院首聞言,手中的書都差點沒捏穩。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