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

馬兒在奔跑,身子在搖晃。

兩旁景物,疾速後退。

刀姐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又多看了幾眼,方沒有再理睬,繼續跑在前面。

但很快,她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兩人的姿勢,實在是太曖昧。

她心頭不禁暗暗嘀咕:果然是個騙子,表面上對人家不屑一顧,說對人家沒有任何興趣,結果呢?一有機會,就占人家便宜。即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也沒有他們這麼大膽。

兩人面對面坐在奔跑的馬兒上,身子貼著身子,起起伏伏,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洛青舟從嘴裡扯出了布條,定眼一看,竟然是之前從她嘴裡扯出來的那塊。

上面溼淋淋的,不僅有他的口水,還有她的口水。

“你幹嘛?”

洛青舟一陣噁心,揚手就扔了出去,按在她腰間命門穴上的手指,頓時再次用力:“別以為我不敢動手,轉過身去!”

南宮美驕伸手,也一把抓住他的命門,冷冷地看著他道:“別以為我不敢動手,說你錯了。”

洛青舟:“……我錯了……”

隨即鬆開了她的命門穴,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郡主殿下,我先放開,你也鬆手,沒必要鬧成這樣的。大家握手言和吧,來,把手抬起來。”

南宮美驕抬起了另一隻手,那隻手依舊握著。

洛青舟滯了滯,沉默了一下,道:“郡主,你到底想怎麼樣?”

南宮美驕冷冷地道:“不想怎麼樣。”

洛青舟道:“那你放手。”

南宮美驕道:“為何要放手?你抓著我馬兒的韁繩,我抓著你,有什麼不對嗎?”

洛青舟道:“那我把馬兒和韁繩都還給你,你鬆開,讓我下去。”

“呵。”

南宮美驕冷笑一聲:“做夢。”

隨即又得意道:“是你自己貼我這麼近,又把命門放在我面前的,怪誰。”

洛青舟沒有再說話。

南宮美驕突然又嘖嘖道:“咦,楚飛揚,你臉怎麼紅了?你不是卑鄙無恥心狠手辣從不要臉的嗎?臉怎麼會紅呢?”

洛青舟全身緊繃,呼吸急促道:“郡主,你要是再不放手,你會後悔的,我會變成禽獸的。”

南宮美驕眯了眯眸子,冷笑道:“本郡主會怕你?”

洛青舟摟住了她的纖腰,手開始在她後背上緩緩滑動,低著頭,雙眸如餓狼一般盯著她水汪汪的眸子,臉幾乎湊在了她的臉上,急促的呼吸也噴在了她的臉上。

南宮美驕身子僵了僵:“你……你要幹嘛?手拿開……”

洛青舟的手緩緩移動,來到了她的前面,語氣霸道道:“眼睛閉上!”

“我不……你……”

南宮美驕話還未說完,洛青舟的嘴巴已經貼了上去,準備親吻她的小嘴。

南宮美驕睫毛一顫,身子一僵,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嘴裡顫聲道:“你敢……”

正在此時,洛青舟移到她胸前的手,突然向上一掏,抓在了她的腋下!

“啊……”

南宮美驕握著他命門的手,頓時一鬆。

“下去吧你!”

洛青舟毫不憐香惜玉,一把把她抱了起來,直接向著旁邊的大樹一扔,隨即頭也不回,策馬而去。

南宮美驕掛在大樹上,看著他快速遠去的背影,目光呆滯,微微張著小嘴,愣了半晌,依舊沒有從剛剛的一幕中反應過來……

片刻後。

木姨和那名老嫗,從樹林裡走了出來,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卻沒敢打擾。

洛青舟騎著馬兒,很快追上了刀姐。

這匹的盧馬果然厲害,不僅生的強壯高大,而且速度很快,遠遠不是從馬場裡租來的那些馬兒能比的。

洛青舟放慢了速度,與刀姐並排而行。

刀姐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又看了一眼後面,道:“你家郡主呢?剛剛不還抱在一起卿卿我我嗎?”

洛青舟道:“扔下去了。那不是卿卿我我,是在馬上交鋒。她落敗了,所以退出了。”

刀姐“嘁”了一聲,道:“我相信你的鬼話嗎?是不是看到人家護衛了,害怕了?”

洛青舟道:“也有這方面原因。”

刀姐看了一眼他胯下的駿馬,道:“你真把她的馬給搶走了?”

洛青舟道:“她偷我的,我搶她的,有什麼不對嗎?”

刀姐頓時無語,道:“楚飛揚,我們還需要她幫忙呢。你這樣對她,就不害怕她一怒之下,不幫你了?”

洛青舟撫摸著馬兒柔順的鬃毛道:“放心吧,沒事的。”

刀姐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四人很快來到城外十里處的馬場,除了洛青舟以外,其他人都把馬兒還了回去。

洛青舟丟了馬兒,押金自然沒有要回來,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不算太貴。

刀姐三人僱傭了一輛返程的馬車。

洛青舟則騎著馬兒跟在後面。

進城後,天早已黑了。

不過四人還是一起去了武館,準備把任務所得的妖**上去,同時跟師父說一聲何師兄的事情。

此時的孫江,正坐在院子裡,吸著旱菸,眉頭緊鎖,滿臉凝重的神情。

四人進門後,先把各自捕獲的妖獸拿了出來,然後張遠山上前道:“師父,何師兄和馮師兄,還有言師妹,他們三個人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我們傍晚時出的山,在茶館外等到快天黑,他們還沒有出來,所以我們就先回來了。”

原來出去做任務,向來如此,沒有按規定的時間出來的弟子,都不用再等,所以他並不害怕師父責怪。

誰知此話說完,孫江卻依舊低頭吸著旱菸,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張遠山看了他一眼,感到他今日的神情似乎不太對,頓時忐忑道:“師父,您怎麼了?”

孫江依舊沒有說話,沉默地吸著煙,一直到菸斗裡的菸草吸完,在凳子上磕了磕後,方抬起頭來,看著他們道:“何陽他們三個回不來了。”

此話一出,張遠山先是一愣,隨即心頭突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臉上變色道:“師父,您的意思是……”

孫江嘆了一口氣,道:“晌午時,有官府的人來找過我,是南國郡王府的管家帶著人來的。他們說昨晚南國郡王的郡主,在雲霧山脈打獵時,遇到了何陽他們。何陽和馮雲松兩人,對那位郡主心懷不軌,然後三人都被那位郡主,和她兩個隱藏在暗處的護衛給殺了。”

此話一出,張遠山和聶雲容皆心頭一震,臉色發白。

聶雲容顫聲道:“何……何師兄他們,被殺了?”

場中沉默了片刻。

洛青舟突然拱手道:“師父,他們可有證據?”

孫江看了他一眼,道:“有。那名郡主的一名護衛,會搜魂術,他們帶來了何陽和馮雲松的片段記憶,我看了,他們兩個的確對那位郡主心懷不軌,準備在黑虎澗動手。”

刀姐臉色微變。

洛青舟滿臉疑惑道:“師父,什麼是搜魂術?何師兄他們的記憶裡,還有什麼?”

孫江沉聲道:“搜魂術,是一種可以檢視死人記憶的功法,不過必須是人剛死不久,而且只能檢視一些支離破碎的記憶。那位護衛或許還檢視到了其他記憶,不過只保留了何陽和馮雲松要對那位郡主動手的記憶。”

說到此,他嘆了一口氣:“雖是如此,但憑著那段記憶,何陽和馮雲松的確是死不足惜,我們凌霄宗也無話可說,而且為師還親自去南國郡王賠禮道歉了。這件事已經上報到了宗門,宗門也會派人去道歉請罪的。為師因為收徒不慎,也被罰了三年的修煉資源。”

“當然,你們的修煉資源不會少。”

孫江說完,滿臉沮喪的神情,又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那馮雲松心術不正,但畢竟沒有抓到他的把柄,本來準備今年過後,把他送去宗門的,誰知竟出了這樣的事情,哎……”

張遠山和聶雲容,都被這個訊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刀姐也臉色發白,卻是嚇的和緊張的。

洛青舟倒是一臉平靜。

反正表面上他跟那三人關係也不怎麼好,也不怎麼熟,沒必要表現出太過吃驚的表情。

“好了,回去吧。這三天暫時不用來修煉了,等這件事瞭解了再來。三天後,你們還有一個新師弟和新師妹要來。”

孫江擺了擺手,唉聲嘆氣。

四人沒敢再多說,恭敬告辭離去。

等出了門後,張遠山臉色難看,不禁喃喃道:“沒想到,真沒有想到……”

洛青舟牽著馬兒,把刀姐送回了家,順便把的盧馬交給了她,幫忙養著。

“一天一枚金幣,不然我不給它飯吃,餓死它,反正又不是我的馬。”

刀姐牽著馬兒,在大門口伸手要錢。

洛青舟頓時無語,不過沒有討價還價,道:“好,一個月一付。”

不過以他對那位郡主的瞭解,估計明天這匹馬兒就要被抓回去了。

一路警惕,很快回到了秦府。

回到謫仙居洗了個澡,換了身儒袍,跟小蝶交代了一聲,風度翩翩地就出了門。

先去了梅香小園,準備去給二小姐報個平安。

誰知他剛進小院,突然見書房的窗戶開著,秦二小姐一襲素白衣裙,正坐在案臺前寫著字,而在她旁邊,那位南宮郡主竟然也站在那裡,此時剛好抬起頭,目光冷冷地看向他。

兩人目光對視。

洛青舟腳步頓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此時想退,已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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