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時,距離滬都320公里外的淮省安城,一處氣勢恢宏且戒備森嚴的深宅大院坐落在城中央。

一輛懸掛著膏藥旗的福特T型車,,領著五十幾輛滿載貨物的貝利埃CBA卡車和馬車,急停在大院門口。

扶桑領事館兼特高課淮省負責人,吉岡熊冶,惴惴不安的走下車。

自從二十幾天前,他們扶桑特高課安插在禹省、滬都的特務分部,被不知名大火搗毀後,情況便不可控制。

他們特高課隱匿在禹省、滬都各領域的所有特務、間諜就開始一個個銷聲匿跡,猶如人間蒸發了一樣。

到了今天,他們安插在禹省、滬都的所有特務、間諜已經全部失聯,吉岡預測那些人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現在甚至連淮省境內,都已經出現這種可怕的情況了。

這讓吉岡十分不安,他推測是有一股神秘勢力在悄悄針對它們。

雖然扶桑國,已經多次向北洋政府施壓,讓他們嚴查到底。

但是這根本就沒有用,這些省督軍現在連樣子都不做了。

會客廳中,一位身穿卡其色軍裝,年紀約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居高臨下的坐在檀木太師椅上。

此人正是淮省督軍,兼直軍第六師師長的齊燮沅,此刻他正板著臉,聽著吉岡熊治的興師問罪。

“齊大帥,你成為我們扶桑帝國的盟友後,我們扶桑國對你也不錯吧,出售給你這麼多軍火。

“結果這二十幾天,我們扶桑國數百名無辜僑民,在你的轄區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不知死活,你手下調查這麼久,難道還沒有一點結果嗎?”

齊燮沅放下手中的茶杯,臉上露出一副笑皮不笑肉的表情。

“吉岡先生,我想你不太瞭解滬都的情況,那裡明面上歸屬我管理,但是實際上魚龍混雜,我的死對頭盧勇祥甚至在滬都還有駐軍。”

“我也不敢太過調查此事,畢竟要是調動上千警察全城搜查,很容易跟盧勇祥的駐軍發生衝突。”

“恐怕到時候會引發大規模戰爭,情況會不容樂觀呀,除非吉岡先生你能把我六個月前,在你們扶桑國訂購的那一批軍火,現在交付給我……”

吉岡彷彿預測了齊燮沅的套路,有點慶幸自己把東西帶來了。

“齊大帥,上次你訂購的那批新式軍火大部分已經到了,現在都在門外。包含1萬支有坂38式步槍、90挺大正三年式重機槍、12門明治41式75毫米山炮、八百萬發有坂6.5毫米彈藥、3600發十年式75毫米榴彈。”

齊燮沅見此也是面露喜色,馬上換上一副面孔義正言辭的說道:

“吉岡先生,你所說的這股針對你們扶桑人的神秘勢力,我其實早就已經命令我手下,任滬都警察局廳長的徐輔粱,親自接手調查。”

“他這些天一直都未曾閉眼,全力以赴的調查此事,任勞任怨的奔波在各種案發現場,吉岡先生請放心,我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了。”

此刻,遠在325公里外的滬都閘口警察局廳長辦公室內,剛才還面露難色的徐輔粱,突然喜笑顏開。

“嗨!我特麼清一色,胡了!”

“快給錢,給錢!”

幾人手指翻動,桌上的麻將碰撞間,徐輔粱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這讓他有些半晌摸不著頭腦。

“奶奶滴,是誰在唸叨我老徐。”

……

送走吉岡後,齊燮沅將目光轉向一旁穿著少校軍服,留著衛生胡的年輕人身上,沒好氣的問道:

“齊璐,你為什麼留這種跟扶桑一樣的鬍子,把臉刮的光溜溜的,還不如像你爹我一樣留八字鬍。”

這個年輕人正是齊燮沅的兒子齊璐,齊璐剛從扶桑國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只見他不慌不忙的說道:

“爹,我這個叫扶桑衛生胡,扶桑人都這麼留,賊講究。”

“好,兒子你這個扶桑衛生胡也還行,以後我也留一個。”

“對了,兒子,你馬上去把門外那批扶桑軍火接收一下,看看有沒有問題,沒問題就下發給新編直29師,以後新編直29師就由你來帶。”

等齊璐接到命令走後,齊燮沅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起來。

只要這批軍火一裝備部隊,自己就擁有三個步兵師,六個守備旅,共計八萬大軍,到時候一定可以擊潰盧勇祥,然後吃下滬都、禹省這兩個金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