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沉聽了,點頭,接著問道:“這個人從事的,是哪方面的研究?”

說到這一點,南知意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應道:“基因方面!”

幾乎和她被打進的藥物,相吻合。

話到這,她整個人已經被一股涼意籠罩了。

回想自己被人惦記了那麼多年,她就覺得如墜冰窖。

傅司沉眼底劃過一絲冷意,“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

南知意點頭,認可傅司沉的推測。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麼,臉上頓時沒了血色。

“如果真的是他,那為什麼當初要抱走兩個孩子?還把他們送到帝家?他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

傅司沉擰眉,似乎也沒猜到對方這樣做的用意。

南知意有些坐不住了,心也跳得厲害。

“怎麼了?”

傅司沉問道。

南知意已經站了起來,語氣急切又慌張,說,“我得回去給孩子們,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既然當初對方接觸過孩子,不知道有沒有做過什麼手腳……”

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是,她仍為這極小的機率,感到恐懼。

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可孩子們不行!

珩珩和晚晚,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

他們要是有個什麼萬一,那自己,絕對無法承受!

南知意想著,轉身就要離開。

可剛走沒幾步,心臟就傳來了一陣劇痛。

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心口,反覆撕扯。

南知意小臉霎時變得慘白,頓在原地。

她彎腰,手緊緊攥著胸口處的衣服。

突如其來的劇痛,迫使她呼吸急促,像是在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

文森見狀,急忙問道:“Aletta小姐,您沒事吧?”

南知意聲音有點啞地道:“我……沒,沒……”

她想繼續撐著身子,趕緊回家。

可話都沒說完,腦子裡緊繃的弦,在這一刻,倏然斷了!

她眼前一黑,身子緩緩軟倒下去。

失去意識前,她聽到了傅司沉緊急的呼喚,“南知意!!!”

……

傍晚,帝釋景這邊忙完,走到落地窗旁,照例給南知意打了個電話。

不過,對面沒接。

還在忙嗎?

帝釋景疑惑結束通話,又撥了一個過去。

這回,很快就接了。

但還沒開口,對面就傳來了一句,“怎麼?”

說話之人,語氣裡,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傲。

是傅司沉!

帝釋景眸色微沉,話音不自覺冷了幾分,問,“怎麼是你?知意呢?”

傅司沉聽到這話,淡淡掃了眼躺在床上,正接受醫生檢查的南知意,回道:“她在我房間,睡了。”

帝釋景聽到這話,臉色驟沉,吐字猶如冰渣,“你什麼意思?你動她了?”

電話對面,傅司沉勾起了唇,挑釁出聲,“是又如何?”

話音落下,電話倏然被結束通話。

帝釋景面上怒意難掩,厲聲喚來周易,“去備車!”

傅司沉這邊。

文森目睹了這一幕,眼角瘋狂抽搐,內心無語至極。

他覺得,自家主子真的是時時刻刻都在嘴欠!

可能哪天,就死於太欠揍!

他都能想象出,那位帝總是什麼反應了!

雖然很無奈,但文森秉著職業素養,去調動人手,做好防備。

估計,對方都已經在殺過來的路上了吧……

很快,文森調來了一批人,命令他們,“待會兒,記得嚴防死守,別讓人闖進來。”

手下們一臉懵逼,不由想道:“怎麼了,要世界大戰了不成?”

而事實也是如此。

半小時後,一列車隊,抵達了別墅外頭。

最先是帝釋景下車,他裹挾著一身煞氣,站在別墅門口。

他面目漠然,眉宇間的凌冽寒意,擋都擋不住,氣勢頗為凌人,讓人生畏。

而身後,一群保鏢,隨他跨步而下,直接將眼前的別墅給包圍住。

帝釋景站在別墅門前,一舉一動,都透著要毀滅一切、踏平這個地方的架勢。

周易舉著槍,對著傅司沉的手下,道:“不想死的話,勸你們讓開!”

手下還沒回答,傅司沉的聲音先傳出來,“帝總真是好大威風啊,擱我地盤上,恐嚇我的人?想嚇唬誰?”

帝釋景掀起眼皮,眸光森森地看了過去。

傅司沉正坐在院子裡的涼亭內,慢條斯理地喝茶。

文森站在一旁,頗為汗顏。

事情果然變成這樣了!

帝釋景沒想和他多談,眯著眼睛,冷聲直道:“把人交出來!”

傅司沉挑了下眉,把茶杯往旁邊一推,一臉無畏,話說得毫不客氣,“交?人在我這,我憑什麼交?有本事,今天你就踏平這裡,我再考慮要不要把人交給你!”

頓時,帝釋景眸色陰沉到極點,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想毀天滅地的氣息,根本讓人無法忽視!

周易一看,當機立斷,下令,“動手!”

他真的好久沒看到,自家爺震怒到這種程度,簡直嚇死個人!

身後保鏢聞言,幾乎在第一時間,紛紛都拔出了槍。

而傅司沉這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同樣掏出槍支對著帝釋景的人。

雙方碰撞出濃烈的敵意,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似乎下一秒,便是屍山血海……

就在雙方即將火拼的時候。

樓上,南知意正好醒過來。

她費力地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有一瞬回不過神來。

“Aletta小姐,您醒了?”

一旁守著她的女傭問道。

南知意微微點了下腦袋,算作回應。

她坐起身,打量起四周。

這裡的風格陳設,就跟擁有它的主人一樣,到處彰顯著華貴奢侈的氣息。

——應該是傅司沉家的客房。

南知意猜測了下,記憶也逐漸回攏。

她想起自己為了孩子們,著急趕回家,但是忽然暈倒的事情。

“我昏迷多久了?”

她淡聲問著女傭。

女傭如實回答,道:“一個多小時了。”

南知意頷首。

幸好沒昏迷太久。

她下意識鬆了一口氣,卻牽扯到了心口處。

一陣陣熟悉的刺疼感,又相繼湧了上來。

但這次,沒有之前那麼嚴重,只是輕微的疼痛。

女傭見狀,不由關心上前,問道:“Aletta小姐,您好點了嗎?若是好點,能不能請您下樓一趟?要是再不下去,就要出事了!”

南知意心裡有些疑惑,“出什麼事情了?”

女傭道:“我家主子要和帝總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