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冒名頂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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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慘無效。
楊蓉只好不甘願地搬去了上鋪。
陳巧巧如願住上了下鋪,心情大好。
等送走父母后,她迫不及待地開口:“我剛才來宿舍的路上,看到咱們學習有三個大食堂呢。現在也到飯點了,要不,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吧?”
楊蓉從上鋪探出個腦袋:“你要請我們吃飯?”
“啊?”陳巧巧無措地看著她。
她是這樣說的嗎?
谷夢毫不留情地送了楊蓉一對大白眼:“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徐婉寧,你要不要一起?”
徐婉寧搖頭:“我等會兒要回家一趟。”
等明天正式開學了,就必須要周天下午到學校,週五下午上完課才能離開學校。
也不知道松寒錦初離開她會不會習慣。
徐婉寧儼然忘記了,她上次獨自來京市的時候,也跟倆孩子分開了十來天呢。
但現在一想到這樣的生活要變成常態,徐婉寧心裡就有些提不起勁兒。
她已經習慣了有松寒錦初的存在。
猛地一分開,最先不適應的竟然是她。
而經過聊天,陳巧巧和谷夢也知道徐婉寧就是京市本地人,並不意外她要回家。
“那今天就不跟你一起啦,等你明天回學校了,我們再一起吃飯。”
“好啊。我明天早上來學校,給你們帶好吃的。”
陳巧巧滿心歡喜地應下,又問向依舊坐在上鋪的楊蓉,“蓉蓉,你要跟我和夢夢一起去吃飯嗎?”
楊蓉將頭搖成了撥浪鼓,“還是算了吧,在食堂吃一頓飯要花好幾毛錢,還要票,我離家的時候可沒帶多少錢,還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到下個月。”
陳巧巧不解地看著楊蓉,“可是,我們每個月都有十塊錢的補貼,糧票肉票也都有。只要不是胃口太大或者花錢太多,基本上就夠用了呀。”
楊蓉面色一囧。
“是……是啊,我家裡條件不好,所以我出門的時候,就把錢給父母留下了一部分,我自己只帶了兩三塊錢,得省著點用。”
饒是陳巧巧再傻白甜,此時也聽出了點兒不對味來。
他們的錢票,要辦理完所有入學手續,才會根據專業的不同,陸陸續續的發下來。
也就是說,他們這個月十塊錢的補貼,還沒有下發呢。
那楊蓉又是如何將錢留給家裡人的?
而且看楊蓉的表情,顯然不知道這事兒。
這裡面有問題啊!
三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地同時出了宿舍。
就連準備回家的徐婉寧,也不著急整理東西了。
宿舍外面,藏不住事兒的陳巧巧迫不及待地開口:“你們有沒有察覺出什麼?我感覺楊蓉有問題。”
徐婉寧點頭應和:“沒錯。挑選宿舍床鋪這個姑且先不提,單單是補貼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沒道理我們知道的事情她不知道。婉寧,夢夢,你們覺得她為什麼會這樣?”
“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是頂替了別人的名額,才來上學的吧。”
徐婉寧心裡已然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陳巧巧沒來之前,徐婉寧和楊蓉有過短暫的交流。
那個時候楊蓉曾跟她提起過自己的身世。
她說,自己在家中排行老三,上有兄姐,下有弟弟,自己是最不受寵的那個,而且她還在下鄉當了兩年知青,也是藉著恢復高考這個契機,才得以擺脫下鄉的窘境。
當時說話時,楊蓉就表現得很不對勁。
按理說,以她的身世,雖然不至於怨天尤人,但也不應該是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
當然,有些人天性樂觀,會將自己過往的糟糕遭遇用開玩笑的口吻講述出來。
但經過和楊蓉的相處,徐婉寧無比確定,楊蓉顯然不是這種型別的人。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
她頂替了別人的名額上了大學。
徐婉寧的靈魂從異世而來,後世網路發達,透過上網可以足不出戶地知道很多事情,其中,冒名頂替上大學的事情,屢見不鮮。
被交換了的人生,從此截然不同。
而那些既得利益者,大多不會覺得被自己頂替的人有多可憐。
他們只會懊惱,當初沒有頂替一個學習成績更好的人,從而實現一步登天。
而那些被頂替的人,大多從此碌碌無為。
而能被頂替的,大多都是家中無權無勢的人,他們甚至很多都不知道,原本屬於自己的機遇,被其他人搶奪了。
何其不公!
陳巧巧和谷夢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不過聽徐婉寧提出來後,他們卻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婉寧,夢夢,你們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罷了,但既然被我們察覺到了,我不好袖手旁觀。”
徐婉寧看著陳巧巧和谷夢,語氣堅定:“我會找到校領導反應這件事。至於你們,如果怕被影響的話,索性不要牽連進來,惡人我一個人來當就行。”
陳巧巧聞言,急忙抓住徐婉寧的手:“這怎麼可以?我跟你一起!”
谷夢也立刻表明立場:“我也跟你們一起!”
徐婉寧要歸家的計劃暫時擱淺,她和陳巧巧谷夢一起去找了校長辦公室。
但新生開學,校長往往是最忙碌的,三人等了好一會兒,校長辦公室的門始終緊閉著。
“婉寧,要不你先回家吧。咱們明天再來?”
“沒關係,我們一起等。”
一直等到天色漸晚,校長才和教導主任一起回來。
華清大學的校長,也就是全面停課前的那一位。
那十年期間,他被人惡意陷害,被關在牛棚裡整整八年,兩年前政策鬆動以後,他以往的學生,終於走動關係,將他從牛棚釋放出來。
只是八年期間,他遭了不少罪,明明才五十出頭的年紀,此時已經滿頭白髮。
但他的眼神依舊睿智,一看就是身懷大學問,並且心中有大愛的大人物。
“三位同學,你們在這裡等我?”
許校長的音色有些沙啞,許是之前嗓子受了傷,但他的語調卻很柔和,就像家中關愛孩子的長輩,讓人生出了親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