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婉寧的怒吼,錢鳳英也不生氣,依舊耐著性子說道:“徐婉寧同志,你要這樣想,你就算一直跟在袁老身邊,也難保有出頭之日。相反的,你將這些資料告訴我,等我們成了大事以後,肯定能記你一筆功勞。你自己仔細想想,是不是跟我們合作更划算?”

“所以,這就是你背叛老師的原因?”

聞言,錢鳳英嗤笑一聲,“這哪裡是背叛啊,我不過是選擇了替自己做事兒。我跟袁老十幾年,到現在還只是基地的一個基層員工。其他比我晚進來的人,都已經步步高昇了,唯獨我還在原地踏步?為什麼?就因為我女性的身份限制了我!”

“袁老總是跟我們說,讓我們腳踏實地,總有出頭之日。結果呢?我依舊只有無休止的等待。我瞧你倒是個不錯的人,所以願意拉你一把,你不要不知好歹!”

徐婉寧又將目光放在陳主任身上,“我聽說你才進基地不久,老師就讓你當基地的管理員了。平時他不在基地的時候,給了你極大的權力,可以說,從某種層面上而言,基地是你的一言堂。你又為什麼會背叛老師?”

陳力笑眯眯道:“徐同志說錯話了,這可不是背叛。人嘛,總想往高處走,我也不例外。只是區區一個管理員,滿足不了我的野心,這麼說你明白嗎?”

“我認為錢鳳英同志說的對,你應該做出正確的選擇,不是嗎?”

“呵!”徐婉寧冷笑一聲:“不過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託詞!要想從我這裡得到實驗資料,門兒都沒有!”

見徐婉寧這麼不配合,錢鳳英和陳力一時間都感覺有些棘手。

錢鳳英後退幾步,和陳力站在一起,皺眉問道:“她一點都不配合,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直接將她辦了吧?”

“那不行。”陳力想也不想就搖頭拒絕了,“她不僅僅是袁老的學生,自己的家世也非常厲害,家人都身居要職,我們不能招惹她,否則,別說沒得到實驗資料,就算得到了,我們有沒有命堅持下來都不一定。”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陳力也有些束手無策。

“不如,讓他們幾個人來吧。如果成功固然好,就算不能成功,得罪人的事情也是他們做的,跟我們沒有關係,你覺得呢?”

“這倒是個好辦法。”

徐婉寧閉目養神,耳朵卻沒有錯過陳力和錢鳳英的對話。

二人口中所指的他們,應該就是同夥吧。

要是能趁機將這夥人一網打盡,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你在這兒看著她,我去找那幾個人過來。”

說完,陳力就一溜煙兒地跑了。

“哎!哎你倒是等等啊!”錢鳳英對著陳力的背影呼喚著,但因為不敢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聲音不敢太大,陳力假裝沒聽到,飛速逃離了。

此時夜色已經深了,周圍也沒有燈光,入眼處都是黑黢黢的一片。

徐婉寧倒是不怕,悠閒自在地閉目養神,實則將神識探入了空間裡奮筆疾書,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又一五一十地記錄了下來。

她怕事情一多,記憶發生錯亂。

錢鳳英本來和徐婉寧相隔著一定距離,忽而一陣冷風吹來,吹的錢鳳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許是做了虧心事的緣故,她總感覺風在耳邊呼嘯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控訴她的罪行。

錢鳳英下意識的看了眼徐婉寧,見對方已經閉上雙眼好像睡過去了,頓時感覺憤懣不平,走上前,用腳踹了踹徐婉寧的腳。

“別睡了。”

正巧徐婉寧寫完最後一個字,索性讓神識出了空間,同時還不忘將兩個防狼噴霧拿在手裡:“有事嗎?”

“陳力已經去找幫手了,等會兒人來了,你要是還不說,估計免不了一頓毒打。你就一點都不怕嗎?”

“怕啊。但我更怕我說出來以後,你們選擇殺人滅口。畢竟,我只要活著,就會將你們傷害我的事情說出去,但我要是死了,一切都死無對證了。糟糕,我怎麼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錢鳳英若有所思地盯著徐婉寧。

看著她眼底凝重的神色,徐婉寧知道自己的話還是對她造成了一點影響。

“錢姐,你可千萬別意氣用事。你知道我家裡人都是幹什麼的嗎?”

“幹什麼的?”錢姐下意識地問道。

徐婉寧一一道來:“我父親是京市軍區的首長,我愛人也在京市軍區,如今是連長,估摸著要不了多久又會升職了。哦對了,我哥哥也在京市軍區。京市軍區的另外一位首長是我爸的摯友,從小將我當親閨女對待。”

“我大伯是……”

徐婉寧選擇性地說了幾位家人的工作,全是拿出去能獨當一面的存在,聽的錢鳳英一愣一愣的。

她剛才倒是聽陳力說了,徐婉寧這位同志的身家背景不簡單,沒想到竟然如此雄厚。

不論哪一位都是她得罪不起的存在啊。

難道說,真的要了結了徐婉寧的性命才行?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腦海,錢鳳英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她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錢姐,那天晚上偷偷跑進我的房間,偷了我筆記本的人,是你吧?”

之前徐婉寧一直以為是男同志進了她房間,因為在夜色當中,那人的背影很符合男性的幾個特徵。

但她當時忽略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女生宿舍有一扇鐵門,男性基本上進不來。

而且錢鳳英的身高超過一米七,再加上虎背熊腰的,在夜幕當中的剪影,看起來確實符合男性特徵。

再加上,徐婉寧的筆記本是從錢鳳英那兒拿出來的,所以她才斷定,拿筆記本的人是錢鳳英。

錢鳳英用沉默回答了徐婉寧的問題。

“錢姐,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明明陳力也能做的事兒,為什麼非要將你支在前面?不論是之前偷筆記本的事情,還是今天去綁架我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