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十一來接班,伍北趕緊拽起醉醺醺的趙念夏往出走。

這丫頭絕對喝大了,剛才在病房裡一個勁的衝著伍北傻笑,向來神鬼不懼的他都讓笑的有些發毛。

剛走出醫院,被冷風迎面吹過,趙念夏徹底迷離了,整個身子幾乎掛在伍北的手肘上。

“以後不能喝咱少整點,你說你瘦溜溜的,咋這麼沉呢!”

伍北哭笑不得的搖頭。

此時,小丫頭基本沒什麼意識,困得直打哈欠,不論伍北問什麼,始終嘟囔著沒喝多。

眼見打聽不出來她住什麼地方,伍北只得再把她領回公司,安置在十一和馬老太太的房間。

費勁巴拉的把她伺候躺下,伍北發現自己居然出了一後背的汗。

“難怪國家規定十八歲就能當兵,二十二歲才可以結婚,這女人確實比打仗更難對付!”

甩了把汗水,伍北自嘲的笑了笑。

剛才在回來的路上,伍北總感覺有人在跟蹤他倆,可每次回頭都撲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而此時,距離公司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

駕駛位上的男人表情僵硬且陰森,手裡攥著把雪白的匕首。

如果齊金龍的前任大哥如來看到他的話,一定會嚇得屁滾尿流,就是這傢伙逼的他寧肯跑路,也不樂意繼續留在崇市。

聽著耳機中均勻的呼吸聲,男人慢慢將匕首插回腰後,隨手擰掉車鑰匙熄火。

...

“順子怎麼樣?”

“行了沒?”

伍北來到辦公室,正捧著桶面吸溜的齊金龍和羅睺連忙站了起來。

“別嗆著,慢慢吃。”

伍北擺手示意哥倆繼續,想了想後又道:“順子一時半會兒出不了院,工人那攤睺子你扛起來,小魚兒繼續和老闆們溝通,爭取讓批發市場清一色,一天沒壟斷,咱一天就在賠本賺吆喝。”

“明白!”

“放心吧。”

哥倆同時點點腦袋。

“順子的事兒,不要外傳,我會想辦法處理。”

伍北不放心的又叮囑一句。

“叮鈴鈴..”

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看到是孟樂的號碼,伍北一激靈站了起來。

“找到人了,市中心的嶺南飯莊,你抓緊過來!”

孟樂語速飛快的說道。

伍北想都沒想,撒腿就往門外走。

結果卻發現齊金龍和羅睺也猴急的跟了出來。

“你倆幹嘛?”

伍北皺著眉頭阻止。

齊金龍態度堅決的回答:“如果今天不是順子推了我一把,捲進車底的人是我!”

“我也去!上次在彩票店,順哥救過我!你要不帶我們,我們就自己去,反正地址我聽清了!”

羅睺捧著泡麵桶哼唧。

老爺子說過:真正的兄弟從來不止是同富貴,更重要的共患難。

執拗不過倆人,又唯恐他們打草驚蛇,伍北只要帶上倆人。

臨出發前,他特意開了一臺還沒來及過戶上牌照的小貨車,又交代哥倆準備好口罩和鴨舌帽。

“我說啥你倆做啥,誰要是不聽,那咱就這一次了,往後別在一塊處事!”

開車去的路上,伍北仍舊不厭其煩的叮囑兩人。

他習慣像一匹孤狼似的做事,冷不丁帶上倆拖油瓶,還真有點不適應。

此時剛好臨近晚高峰,路上的車輛和行人都特別多,加上目標又在市中心,所以折騰了足足能有一個多小時,他才總算趕到。

嶺南飯莊,位居崇市曾經最繁華的地段。

這地方前些年叫不夜城,數不勝數的迪吧夜場,後來據說發生過多起震驚省內的群架事件,再加上這幾年國家對夜店管控力度加大,慢慢就沒落下來,儘管風光不再,但街道兩旁的建築,仍舊可以證明過去的輝煌。

飯店門口,伍北和孟樂碰上了頭。

“樓上666包房,大概七八個人,全是傲雪集團的,好像還有倆高層,老弟我還得勸你一句,想好再幹,一旦處理不善,賠點錢是小事兒,我擔心你吃官司!”

孟樂遞給伍北一支菸,小聲規勸。

“劍拔弩張又何妨,猛虎何曾懼豺狼,摟他!”

羅睺拎著根鋼管,稜起眼珠子放狠話。

“我心裡有數,謝了孟哥!”

伍北朝孟樂點點腦袋,羅睺的話就是他心裡的想法。

“行吧,那哥只能幫你到這兒了,我鳥不鳥傲雪集團是一回事,關鍵實在沒有摻和的理由。”

孟樂挺不好意思的拍了拍伍北的肩膀。

“全在心裡,完事我請你喝酒!”

伍北戳了戳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