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說!”

看了看對方手中毫無溫度的手槍,又瞄了一眼對方那對比手槍還冷的眸子,鐵頭終於還是畏懼了。

“有始有終,娓娓道來吧。”

賈笑滿意的點點腦袋,再次開啟手機的錄影功能。

“我叫張謙,綽號鐵頭,原來是邁阿密酒吧的內保,前幾年因為故意殺人進過看守所,後來..”

鐵頭乾咳兩聲開腔。

“啪!”

一記帶著白光的大嘴巴子從天而降,接著就看到賈笑粗暴的抓起手槍頂住他的腦門子低吼:“娓特麼遠了!介紹完自己的身份,直奔春遊旅行社的事兒,再特麼跟我東拉西扯,老子就上去找你寶貝聊聊,相信她瞭解的不會比你少!”

“別別..”

鐵頭忙不迭晃了晃腦袋。

“說!”

賈笑又一次將手機舉起。

“我叫鐵頭,前幾天一個姓仇的社會大哥找到我..”

鐵頭揉搓兩下嗡嗡作響的耳根子,簡單整理了一下語言開腔。

“啪!”

又是一耳光猝不及防的呼在他臉上。

“說名字的清楚點,別特麼黏牙,你的全名,那個社會大哥的全名,再尼瑪跟我嗶嗶賴賴,就不用說了!”

賈笑擰著眉頭警告。

“嗚..”

“我知道了大哥,牙掉了,讓我先吐出來行麼?”

鐵頭欲哭無淚的狂點幾下腦袋,清了清嗓子,第三次面向鏡頭。

“啪!”

可還沒來及說話,賈笑小蒲扇似的巴掌就如約而至。

“哥,這次我還沒吭聲呢。”

鐵頭徹底無奈了。

“我知道,我特麼是給你提個醒,如果再ng,你的戲碼就準備殺青吧。”

賈笑也意識到自己貌似動手早了,表情自然的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嗯,我叫張謙,綽號鐵頭..”

迫於對方的淫威,鐵頭不怒不敢言的出聲。

與此同時,醫院停屍房的走廊裡。

李家人基本各自散去,有負責聯絡殯儀出殯的,也有佈置靈堂墓室的,很快就只剩下伍北。

隔著門板,隱約可以聽到李浩鵬悲慼的哭泣聲。

“唉..人間四大悲,生老病死,唯有死字,最意難平!”

伍北捻動手指自言自語。

子欲養而親不待,可能是一輩子的遺憾。

所以每次碰到這樣的事情,伍北的情緒都會控制不住的低落,他不敢近觀,更不敢設身處地的去想象,如果有一天,那張冰冷的停屍床上擺著是伍世豪的屍體,他會何等的崩潰和痛苦。

“咣噹!”

“給我來一顆煙抽吧兄弟。”

不知道過去多久,李浩鵬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眼圈通紅,鼻子也同樣紅的嚇人,像個沒魂的木偶似的一屁股坐在伍北的旁邊,聲音乾啞的開口。

“節哀。”

伍北替對方點燃一支菸送了上去。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人嘛,早晚都得有這一天..”

李浩鵬大口裹著菸嘴,喉結一蠕一動,讓人看著特別心疼。

“接下來你打算..”

伍北試探性的發問。

“沒有打算,隨波逐流吧,如果真的有陰曹地府,我希望可以對待我爸媽好一點。”

李浩鵬晃了晃腦袋,說著話突然又情緒激動的爬起來,匍匐在地上,腦袋胡亂的朝著地面“咣咣”猛鑿響頭。

望著他那幾乎快要變成精神病的模樣,伍北遲疑幾秒,最終還是放棄了拉拽他的念頭。

當人遭遇絕望,當絕望如同深淵一樣環繞他的時候,任何不合理的舉動都不難理解,這個時候的迷信,就是黑暗裡的一道期望一束光,就像是救命稻草似的,誰都清楚稻草不可能拽出溺水的人,但卻足以讓他心存僅剩的理智。

“伍兄弟,你可以幫我報仇麼?醫院裡那些年輕人全是你的手下吧,只要你願意,我一定可以讓擒龍集團的那群雜碎血債血償!”

直到把腦門子磕的鮮血橫流,李浩鵬才像是好過了一些,癱軟的一頭躺在走廊的地板上,氣息微弱的開口。

“幫?”

伍北微微提高調門。

“對!幫我!我可以把春遊旅社連同我自己送給你,只要能讓惡人受到懲罰,你需要什麼我都答應!”

李浩鵬爬起來,雙手重重握住伍北的手掌。

“幫!”

伍北不再猶豫,調門洪亮的應聲。

半分鐘前的李浩鵬只能勉強算個朋友,半分鐘後的他,身披虎嘯二字,那就是伍北的兄弟,為兄弟入局擋禍,合理合法合天意!

“謝謝,那我接下來需要怎麼做?”

李浩鵬激動的發問。

“收拾自己,不論是身體還是心情,剩下的事兒,由我處理!”

伍北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