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刀距離對面的青年越來越近,對方完全傻了,連躲都忘了躲,杵在原地發出驚恐的尖叫。

千鈞一髮之際,伍北迅速轉動手腕,拿刀背狠狠的砸了那小子腦門一下,對方嚇得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對於伍北而言,兩人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根本犯不上要了對方的命。

可他是這麼想的,對手並不買賬。

就那麼一個愣神的功夫,又有四五個青年抄起武器朝他砍了過來。

儘管伍北使出渾身解數躲閃,還是被一把刀子劃破了前胸上的外套,幹出來一條食指長短的大口子。

“去特麼你爹籃子的!”

這把伍北也徹底火了,攥緊片砍,揪住一個小夥的衣領,照著他的臉頰“噗噗”就是幾下,隨即轉身又薅扯另外一個青年頭髮,刀尖當匕首,衝他大腿就直接紮了進去。

不遠處,文昊手持他如影隨形的卡簧,沒有任何章法的抱住一個保安,毫不留情的直接插穿他的小腹,連捅幾下。

他沒有練過任何功夫,體力和速度也和跟平常人沒多大區別,完完全全就是憑著一股狠勁跟人對壘。

他攻擊對手的時候,旁邊還有幾個保安攥著警棍和片砍沒頭沒腦的往他的後脊樑上猛掄。

可他好像沒有痛感一樣,就死死的摟著自己的對手不鬆手,完全不理會皮開肉綻的背後。

幹翻一個保安後,他又惡狗撲食似的拽住另外一個青年,如法炮製!

那股恨不得同歸於盡的瘋狂勁兒,愣是把幾個襲擊他的傢伙嚇得沒敢繼續動手。

如果說他和平常人有什麼區別,那恐怕就是他不怕死,甚至一直覺得橫屍街頭好像是件很浪漫的事情。

仨人裡,打的最寫意的當屬孫澤。

他的體格子要比在場所有人都要膀實,再加上力氣又很大,只憑一把椅子,就能輕鬆砸翻倆三個,身邊很快就變成了真空地帶,誰也不樂意跟這個黑瞎子一般的傢伙碰撞。

原本乾乾淨淨的休息大廳,很快便被禍害的一片狼藉,雪白的牆面、米黃色的軟包地毯,隨處可見拳頭大小的血點子。

“踏踏踏..”

眼瞅著就快把這群人全部收拾完,打三樓的方向又跑下來一大群拎著武器的青年。

伍北禁不住有點頭皮發麻,他和孫澤雖然都很能打,可畢竟是血肉之軀,怎麼也架不住對方源源不斷的援軍。

況且幹仗這種事情確實特別消耗體力,打到現在,伍北感覺自己的兩條胳膊都快要抬不起來了。

看來還是沒有完全恢復正常!

伍北心裡暗暗琢磨,此時他已經萌生了退意,但對方把門口堵的嚴嚴實實,他們插翅難逃。

“操特麼的,玩人海戰術是吧!來,爺陪你們!”

孫澤看了眼額頭開始冒汗的伍北,舉起椅子把前面的兩個青年砸躺,接著雙手扣住一張按摩床的底座。

“喝!”

兩米多寬,將近三百斤的按摩床直接被他掀翻立起,擋住了休息廳的大門。

“咣噹!咣噹!”

外面人進不來,只能發洩似的抄著傢伙什猛砸,震的按摩床一陣亂顫,好像隨時會被推倒。

“這塊我盯著,你倆跳窗跑!二樓沒多高,摔不死!”

孫澤連忙靠住獵獵作響的按摩床,朝著伍北和文昊擺手驅趕。

“一塊走!”

伍北甩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子低吼。

“別嘰霸墨跡了,這群人明擺奔著整死咱來的,能跑一個算一個!”

孫澤暴躁的打斷。

“跳雞毛的窗!拼了,乾死一個保本,乾死倆賺了!”

文昊吐了口帶血絲的唾沫,從地上撿起來一把片砍,衝著空氣揮舞兩下。

“拼吧!”

伍北猶豫幾秒,乾脆將外套脫下來,綁在自己的右手和刀把上。

所向披靡時,應網開一面!

山窮水盡時,當全力以赴!

這是伍世豪從小就教給伍北的,這股子血性和狼性也一直深入他的骨髓,對他而言,寧可站著死,也絕對不會跪著活,這是最基礎的準則。

“喂,你們擱裡頭開會呢,還回不回崇市了,麻煩!”

就在哥仨打算好殊死一搏的時候,外面的嘈雜和喊叫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傳來饕餮不耐煩的催促聲。

與此同時,洗浴中心的後門處,不知道啥時候溜出來的內保頭子鼻青臉腫的站在齊金龍的面前,眉開眼笑的作揖:“大哥,我已經全部按照你說的做了,天堂鎮我往後肯定是呆不下去了?那您答應的好處...”

“少不了你的!不過還有件事,你跟我說說這三屯鄉為什麼叫天堂鎮,還有我看你們這地方好像家家戶戶都有賣藥的,幕後是不是還有個統一餓大老闆?”

齊金龍咬著菸嘴,滿臉堆笑的塞給對方一張銀行卡,接著眨巴兩下眼睛又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完事我送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