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飯時間,凱撒皇冠的某間包廂裡。

伍北有說有笑的招呼高陽一行人。

鄧燦還算比較給面子,領著黃卓準時赴約。

為了活躍氣氛,伍北特意把羅睺這個話嘮也喊了過來。

賈笑則非常有眼力勁的穿插於各個大佬之間倒水、遞煙。

在場人中,就屬他歲數最小,同樣也屬他心情最複雜。

他是在磁縣土生土長大的,對於高陽和那幫老江湖的名字其實都如雷貫耳。

倘若不是意外上了伍北的大船,這輩子他對那幫人都只能保持仰視,更別說近距離的插混打科。

“我記得你小子是咱磁縣的老家人吧?”

當他給一個老江湖續滿茶杯時,高陽笑著詢問。

“沒錯陽哥,我河西村的,上次咱..”

賈笑忙不迭回應。

“上次的事情不提了,家裡有什麼麻煩,可以讓親戚朋友隨時聯絡我,咱磁縣人走到哪都團結。”

高陽巧妙地賣了個人情。

後者立即滿眼感激的狂點腦袋。

隨著一道道精美的菜餚上桌,大家也開始推杯換盞。

看得出高陽應該是一早就認識鄧燦的,兩人一邊有的沒的嘮著前十年、後十年的舊事兒,一邊慢條斯理的碰杯。

正經話題一句沒有,扯得全是崇市和郊縣的一些奇聞軼事。

把一旁的伍北都看的有點著急,照這樣胡侃下去,鄧燦能一直保持裝傻充愣的姿態。

不過很快,高陽就用實際行動詮釋了啥叫“老狐狸”。

當所有人都喝到一定程度,都開始推諉時候,高陽直接“咕咚咕咚”給自己蓄滿酒杯,雙手捧起道:“鄧哥,這杯我幹了,完事想跟您提個小請求。”

“你說!”

鄧燦擺擺手。

“您就說答應不答應吧,要是你覺得量不夠,我再給自己..”

說著話,高陽又抓起旁邊四個空杯,挨個倒滿,長舒一口氣道:“差不多一斤酒,配上我這張老臉,求您點小事兒,你不能駁了老兄弟的臉吧?”

鄧燦眯眼掃量桌面,隨即笑罵:“你特麼這是趕鴨子上架吶,還不如直接讓我給你丟張空白支票,你隨便填數字呢!”

“誒我去,都說您是崇市上流圈子的小諸葛,還真是實至名歸,您咋知道我準備的禮物呢,老萬!”

高陽順勢朝一個同伴使了個眼神,對方馬上掏出兩張建行的空白支票,分別撲在伍北和鄧燦的臉前。

“老高啊,你這一出徹底把我弄迷糊了!”

鄧燦嘴角微微上翹。

“除去你們吃,剩下的讓哥幾個喝口湯!”

高陽說罷,端起酒杯直接倒入口中。

接著第二杯、第三杯,當他要抓起第四杯時候,鄧燦立即起身攔下:“都是哥們,互相幫忙是本分,況且這天底下的錢也不可能讓一家全賺完,你說是吧伍總?”

伍北楞了一下,馬上點頭應承。

實話實說,他真看呆了,頭一次理解啥叫字字珠璣、暗藏玄機。

三杯酒,兩張基本上不會被填上數字的空支票,直接把要辦的事情拍板定案。

再次掃量一眼高陽,伍北在心裡已經將這傢伙重新開始定位,能活躍磁縣江湖多年,這人的能耐屬實不簡單。

再仔細想想,能端得起社會這碗飯,稱得上大哥的角色,似乎確實沒有一個是白給的。

“都在酒裡,鄧總、伍總啥時候招呼,我們啥時候進場?”

高陽晃了晃面紅耳赤的腦袋,固執的將第四杯酒舉過頭頂。

能硬能軟,可上可下。

高陽實實在在的給伍北上了一課,社會到底應該怎麼混!

“共同發財!”

鄧燦也配合著端杯。

一頓酒局在眾人的推杯換盞中完美謝幕。

散場後,鄧燦拒絕高陽“娛樂”一下邀請,推說有重事要辦,在酒店門口和大家分開,不過卻把黃卓給留下了。

美名其曰是伺候大家,實則伍北知道就是放下個監視器。

鄧燦狡猾,高陽更不是一般人,招呼所有人找了家ktv,熱熱鬧鬧的喊上一大群陪嗨妹,完事藉著上廁所的空當,招呼伍北大大方方的溜到附近的一家茶樓。

當伍北走進茶樓包間,再一次對高陽重新整理了認知。

人家哪是個大老粗,分明細緻到堪比小姑娘。

包間一看就是提前準備好的,漂亮的茶藝師早就備好兩盞香茗,靠近桌角處整整齊齊的碼了幾盒精美的禮物。

“老弟,感謝的話我不說了,我玩的比較早,但是見得確實少,喜歡不喜歡,就那麼回事,今天要沒有你穿針引線,鄧燦那個老東西,不可能答應的太利索,接下來咱哥們肯定要擱一個槽子裡混挺長時間,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言語!”

高陽從褲兜裡掏出一塊精緻的手錶塞到伍北的懷裡:“心意,不能拒絕!”

“擦,巧了啊,咱倆特麼心意相通了!”

伍北哈哈一笑,也從兜裡摸出一塊腕錶...